第三十章(1 / 1)

再次回来,百感交集。

啊!为什么,为什么自己要手痒开新坑,开了还断更。

卫蔚面容忧郁。

陆浅轻轻拍了拍她,安慰道:“蓝公子没事,尹姑娘已经帮忙处理好了伤口,你不必过于担心。”

卫蔚没说话,猛然想到了什么,心中如掀惊涛骇浪。

陆家没有理由地突然动手,大概是那个亡灵占据她的躯体后的手笔吧。

她在试图一个个地把他们全都结束掉,连带着她一起,彻底禁锢在这本书里。

在自己的小甜文里,能遇到这么惊险刺激的设定,卫蔚实在是,不知道用个什么表情好,唯一安慰的是,系统表示,会控制那个亡灵给角色加挂,确保不会出现单方面碾压情况。

她挠了挠头,看着满眼关切的陆浅,还有看似漫不经心却也在细细打量着她的情况的尹染,有些歉疚,有些温暖。

卫蔚环视了一下四周的环境,一间宽敞的屋子,原木色的风格,简洁大方,一块没怎么雕琢打磨的大木板,上面各种瓶瓶罐罐,还有小药炉正生着火,嘶嘶作响,满屋都是中药的苦香。

“这是......”她寻思着这是宋家寨尹染的房间。

陆浅看出来了:“这是尹姑娘的私宅。”

尹染,原情节里没有的人物,那这个地方,暂且是安全的。卫蔚松了口气,尹染现在敌友难辨,一定要想办法拉拢过来。

“阑阑醒了吗?”她得跟所有人碰个头,告诉他们她现在的处境。

“醒了,刚刚听洲哥哥说还喝了一碗粥。”陆浅回道,“我看你睡——了许久,精神还是疲累的很,再休息一下,喝点清粥再去看她吧。”陆浅下意识说“睡了许久”,说出口又觉得不太好,打了个结有淡淡揭过。

“没事,其余人都在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

看卫蔚神情认真,陆浅也不好组织,尹染把熬好的药端到卫蔚跟前:“先喝了。”

卫蔚接过,道了声谢,看看碗中的乌漆嘛黑,嘴里都发苦,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真nm好苦啊。

尹染看着她喝下去,又道:“稍歇片刻。”大约过了一刻钟,搭了回脉,蹙着眉头低声嘀咕道:“白芍似乎放多了些,晚上改进一下。”

卫蔚瞪大了眼睛,再嘀咕离得这么近她也听的清清楚楚啊,这是几个意思啊?

拿她试药?

算了,这是自己要抱大腿的人,再不济她有三条命,拿一条推动这古代医学的发展,也是扬名立万的一桩美谈。

忍了。

“尹姑娘,那我可以出去吗?”

“可以。”尹染颔首。

尹染这宅子挺大,站在这二楼的小阁楼上,一概风光一览无余。

是个三进的院子,白墙青瓦,尽显雅致,房屋零星错落,树木亭亭如盖,葱郁而富生机,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不那么规整,却也恣意的有趣,还有小桥流水白沙渚,从一楼下去有两条路,右边可以直接出去,左边就是一段抄手游廊,走到尽处,是一座小亭子,亭子旁就是一方莲池,此时莲花已然凋谢,只剩些残荷,卫蔚倚在亭子边的护栏上,半转着身子,看着飘零的残荷,不知怎的,就想到了从前最爱的《红楼梦》,里面有一章他们在园子里游湖,林妹妹说,她最不喜的就是李义山,但独独爱那一句“留得残荷听雨声。”

正发着愣,就都来了。

一进亭子,林听洲也觉察出卫蔚的异样,无声地与陆浅用眼神交流,对方也是不知所以然。

叶隽颐憔悴了许多,眼神都不如之前那样无忧无虑的快活,透露出一股疲惫。他哥一倒,林听洲再稳重,在他心里都不能全然值得信赖托付。

这一程出来时,还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未曾想如今还未回去,就已经要思虑成长。

“首先,我要表达我的歉意。”卫蔚看着叶执阑,脸色苍白,新伤旧伤混在一起,状态实在不算太好。

“因为我的缘故,所以可能给你们带来了一些麻烦。我现在一时半会回不去了,正在被人追杀,想要回去,我知道各位都是机敏过人,人中翘楚,所以需要诸位的帮忙,可是同我站在一起,就有可能连累诸位,甚至是性命之忧。所以,如果此时有人想走,可以离开,感谢诸位一路一直以来的照顾。”卫蔚说的情真意切。

叶隽颐抬步走出了亭子。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卫蔚寻思着,不强求,不强求,平和心态。

那边林听洲淡淡扫了她一眼,起身给了她一个潇洒的背景。

陆浅没太懂林听洲的意思,跟卫蔚说了声“抱歉”就匆匆跟出去了。

尹染打量了一下安然于座的叶执阑,挑了挑眉,随意道:“走了。”

不是吧?卫蔚眨巴着眼睛,看满亭的人只剩了叶执阑一个。

她的人缘实际上这么差的吗?

她笑得比哭还难看,看着叶执阑。

只要还有一个,都是希望,况且叶执阑可是有主角光环的,卫蔚只能这样让自己感受一些。

“扶我回去。”

哈?合着半天他不走,是因为太虚弱了走不了?

得嘞,再怎样她也不太好意思对一个病人置之不理,好人做到底吧。

内心还在挣扎,这不是她预想的结果嘛,难道是她暗示的并不明显?他们没听出来她就是客气客气?

虽说她平时奉行人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应该,可要真是这群小伙伴离她而去了,她这不是可以自绝当场了吗?

卫蔚一边扶着叶执阑回房,一边思量着一会儿是跪求各位爸爸们回来呢,还是告诉他们她身怀绝技入股不亏先骗回来再说呢?

“傻子。”

“什么?”卫蔚沉浸在思考中,模模糊糊,没听个真切,抬眼对上叶执阑,看他正在笑。

他平时喜欢冷着脸,因为一国之主的威严,可他笑起来,才惊觉他也不过是个二十五岁的青年。

拨云见月,雾散云开,那眸子的清亮,浸在笑意里,让人面颊无端一红,不知是晚霞晕开的醉人,还是人自醉于这笑意中。

“我说,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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