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病房内都安静了下来。
苏鸢一直坐在那里，半晌没有动。
周宇抬头看了一眼苏夫人，转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苏夫人看着她，微微一笑道：“你可以说的。”
苏鸢短促地皱了一下眉，从年少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母亲做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得了。
她很轻的叹了一口气：“还有回旋余地吗？”
苏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微笑着，只一个动作，苏鸢就知道答案了。
苏鸢点了一下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我知道了。”
苏夫人看着她的模样，顿了一下，在她起身要离开时，拉住了她的手：“阿鸢，怪妈妈吗？”
这话有些突然，苏鸢心里酸了一下，很轻地笑了一声道：“没有，我知道你应该有事情要做。”
虽然是这么说着，苏鸢还是忍不住皱了一下眉，沈红这个人，她真的喜欢不起来。
甚至已经到了见一面就觉得厌恶的地步。
可即便如此，苏鸢还是将心里的厌恶咽了下去，转移话题道：“你之前说想要出院的问题，我和杜登先生谈过了，再有一周，您应该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朝朝不能过来了，管家将她送外婆那边了。”
一提到外婆，苏夫人表情难过了一瞬，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我出院之后，会去看她。”
苏鸢点了一下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卡片，递给苏夫人。
那是王扬的名片，上面还写着私人侦探。
苏夫人捏着卡片很轻的挑了一下眉，有些意外，按照之前苏鸢的脾气，听到给她接了奇奇怪怪的宴会，即便是最后答应会去，也会先炸一会儿。
见她现在如此简单就答应了下来，苏夫人有些心酸，她垂了垂眼眸，看着手上的名片。
苏鸢淡声解释道：“我手里的人不够，在苏氏也会处处受限制，周先生虽然手段很强，但由于地域原因，也会受限制，他是我之前联系的私人侦探，和警方也有关联，如果有需要，可以联系他，直接提我名字就可以。”
“还有一件事……”苏鸢皱了一下眉，“苏正阳和他的那个妻子，你可以不用管，我这几年挺好的。”
“席言和云茵都很照顾我和朝朝。”
苏夫人捏着手里的卡片，半晌才轻声道：“只有他们俩吗？”
“阿臣呢？”
一听到苏夫人的问话，苏鸢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终于问出来了。
母亲恢复之后，这还是第一次问这个问题，她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像是什么都知道。
“我们感情出了问题，四年前就分手了。”
出乎意料的，苏夫人出奇的平静，她手中捏着卡片：“朝朝是他的孩子是吧？阿臣不知道是吗？”
苏鸢转头看着苏夫人，强调道：“朝朝是我的孩子。”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苏夫人已经明白过来了。
“我们都挺好的。”
苏鸢没有再多说，公司那边有事，顾城将她叫了回去。
她走之后，苏夫人坐在病床上坐了许久，叫了周宇进来。
“调查一下阿鸢分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