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过后,云锦去市里,她要去医院附近租两套房子。
一套给瑞姨住,一套给洛洛仔仔他们住。
为了避免解释为什么要租两套,她独自去了市区。
陆隽辰是直到发现云锦不见了,给她打电话,才发现她找房子了。
这媳妇,太有主见。
且,没有和人商量的习惯。
简单点来理解就是:他被无视了。
若说陆隽辰心里完全没感觉,那是不可能的,但,他懒得计较。
一上午,就陪着老师在病房说说话——村子里来了一些邻居。
他们是来看望赵瑞儿的。
张爷爷说:“发生稀奇事了,你们家那楼,现在重新造起来了,来了上百号人,几辆工程车,没三下两下就把废墟给铲平了。当天就整起地基……”
顾奶奶说:“他们和我们打听,要把你家的房子造得和原来一模一样……这种事,听都没听过,他们明明是要来拆迁的,怎么就在原来的地基上重建了呢?”
楚大姑子说:“是呀是呀,这里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没一个是搞明白的……
瑞姨听了只是呵呵笑,“我也不知道啊……”
送走了探病的,瑞姨看着陆隽辰说:“小辰,是你找人做的?”
陆隽辰没否认:“您放心,您在杨家村的家,我会给您重建的……不管以后您怎么了,那地方总归是时卿儿时的家,也是我结婚成家的地方。我怎么可能让它说消失就消失了……”
瑞姨听着笑笑。
她知道的,凭陆隽辰现在的身价,就算把天溪镇的地皮全给买下来,也只是小事一桩……
他不光有钱,还有路子。
她把时卿嫁给他,图的就是他可以护着她。
“好好好,你想怎样就怎样……”
她不反对。
一个男人,只有真在乎自己的妻子,才会守护妻子的曾经。
虽然,现在的小辰对妻子没多少感情。但只要他有心,努力了,将来才能做真正的夫妻。
上午十点。
陆隽辰准备出去给瑞姨寻个好吃的馆子,做一碗地道的大骨菌菇汤面——瑞姨说:“太怀念京都大同记的汤面……”
可大同记的汤面,只有北六省才有,南边没有,而且,吃汤面是有讲究的,不能打包,否则会沱。
所幸这附近的天下第一面,味道凑和,他想去下一碗给瑞姨吃……
下了楼,却被两个穿白短袖的男子给拦住了:
“向阳,我们家老爷子有请?”
又是来找向阳的?
陆隽辰瞟了一眼:
应该是和昨晚上那两个是一伙的。
那就去看看他们想干什么?
他剑眉一挑,双手插着口袋,下巴示意:“前面带路。”
身姿俊拔的男人,本就气势非凡,做这一套动作时,更是气场全开,让人有一点压迫感……
其中一个偷偷瞄了一眼:被其眸底的威势震住。
这人不像是普通保安啊!
哪有保安长得这么好看,这么有气场的呀?
梅湾私家菜。
陆隽辰被带上二楼一包间。
“老爷子,向阳带到……”
“让他进来。”
一个苍老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
陆隽辰随意打量着,走了进去。
包间内摆着一张圆桌,坐北朝南是一个白发老头,精神矍铄,眼神锐利,是周家的当家人周梅生。
左手边坐的是时亮夫妻。
边上还站着几个保安。
大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一般人遇上这种场面,肯定会紧张。
可陆隽辰双手插袋,漫不经心一笑,无比闲适地坐到了老爷子对面。
“这位便是周老先生吧,不知找我有何贵干?”
时亮对此人第一印象:
这个男人,一身名牌,穿得体面,很压得住场子!
时夫人第一印象:
惊艳了,彻底被惊艳了。
活了这么多年,追过的明星也不在少数,这男人,行走的荷尔蒙,也太俊了。
周老爷子第一印象:
惊讶。
原以为,一个保安么,长得必定小家子气,小地方上的保安都是一些没什么社会资源的人在混口饭吃。
结果……
这人举手投足,竟是贵气十足,根本看不出人家是个保安。
“你是向阳?时卿的丈夫?”
周老爷子暗暗琢磨着,总觉得自己这边得到的资料有问题。
“他不是向阳……”
时亮叫了起来。
那天,在警局,他见过向阳。
“你是谁?冒充向阳,有什么目的?”
他眯眼质问起来,心下想:难道是那死丫头故意找了一个演员来撑场子?
陆隽辰瞟了一眼,淡淡接话道:
“我不是向阳,但我是时卿的丈夫。几位到底是想找向阳呢,还是时卿的丈夫?这么大的阵仗,怎么连自己要找谁都搞不清楚?”
“周老爷子手边的人,这么脓包,应该换一换了……”
闲散的话,由他嘴说出来,平平无奇中透着深深的嘲弄。
周老爷子面色沉了沉,突然意识到自己请来的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善茬。
他的骨子里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威势。
这份威势,不是装出来的,演出来的,而是长在他骨子里的,与生俱来的。
或是长长久久养成了习惯,自然而然由内发散开来的。
“那你自我介绍一下……”周老爷瞄了一眼手下。
真是一群废物,连时卿嫁的是谁都没查清,害他丢了老脸。
“我叫陆隽辰。”
他坐姿闲适,就好像这里是他的主场。
“做什么的?”
时夫人忍不住插嘴问,这么俊的男人,不会是明星吧。
一抹清幽冷傲的笑,跃然至男人的眉目上,他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也从来没有向闲杂人等交代自己情况的习惯。
一笑敛起,他只落下一句:
“大家都不熟,关于鄙人的祖宗十八代,没必须向你们交代。废话少说,老先生昨晚就请了人来骚扰我和我太太,今天又来,你们这是几个意思?”
他不想和他们假客套,时亮夫妻本就不是好东西,至于这周老爷子,看样子也是来者不善。
他的时间一向金贵,平常时候,可不是随随便便阿猫阿狗就能见到他的。
“作为晚辈,你什么态度……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时卿的妈……”
时夫人被激怒了。
想到自己女儿被那贱丫头给害了,那贱丫头倒好,嫁了一个俊男人。
偏这俊男人还这么的目中无人。
真是要气诈她了。
陆隽辰冷冷一笑,讥损道:
“没生也没养,你有什么资格称是时卿的妈?
“时夫人,你太抬举自己了,下巴托住了吗?
“还真没见过比你更没脸没皮的……”
刻薄的话,谁不会说。
时夫人被损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
“我是时卿的父亲,这是你怎么抹也抹不掉的……
“今儿个,我就把话撂这里了,你和时卿这桩婚事,我不同意……马上,赶紧,立刻,就今天,和时卿去办离婚……”
时亮道出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威逼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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