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菀挟持着安平王往皇宫去。
安平王一点不慌,还安排了一辆马车送他们。
他已经安排了人,只要元璟帝在传位圣旨上签了字按了手印,便将他杀了,永绝后患。
他不是一杯就倒么?将他灌醉后骗他签字按手印,再趁他没醒之前,一刀了断,也算能让他没有痛苦的离去。
安平王的眸中掠过一丝不忍,但成大事者,必须心狠手辣。
皇兄对他很好,但要怪,就只能怪他不会投胎。
安平王感觉到姜菀正在用仇视的目光盯着他。
可他不在意,等他当了皇上,想如何处置姜菀都可以。
“如果皇上真的死了,我会要你陪葬!”姜菀咬牙切齿地说道。
安平王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该改口了。还有,你不必这样。如果你想当皇后,我立你为后便是。”
姜菀嗤笑一声,连话都懒得同安平王说了。
他真是已经鬼迷了心窍,听不进任何的话。
至于心里莫名其妙涌上的一句我才不稀得当你的皇后,只愿意当谁的皇后,她倒没放在心上去细想。
街上已是空巷,在姜菀的威胁之下,马车几乎是飞奔到了皇宫,皇宫的门大开,马车径直行到了德清宫。
姜菀用剑比着安平王的脖子,进了德清宫。
一眼就瞧见元璟帝醉眼醺醺的坐在龙椅上。
“皇上!”姜菀急呼一声,这大殿内空旷旷的,竟然只有一个伺候的奴才。
而这个奴才,就是小宝子。
他手上拿着明黄色的圣旨,另一只手想去抓元璟帝的右手:“皇上,这圣旨您赶紧按了手印吧,按完咱得上朝了!”
“上朝?”元璟帝醉醺醺的说道,“朕要上朝!怎么回事?朕的大臣们都去哪了?怎么只剩两个了?”
元璟帝指着下面的姜菀和安平王,生气的说道。
姜菀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时候了,狗皇帝不知道自己一杯就倒吗?竟然还敢喝酒?
还有这小宝子,平日里看着忠心耿耿的,没想到竟然背弃了元璟帝。
在姜菀能将小宝子碾成碎末的眼光下,小宝子毕恭毕敬的走到安平王面前说道:“他不肯按手印,已经折腾半天了。”
“罢了。”安平王冷冷的看了元璟帝一眼,“杀了吧。”
国不可一日无主,等元璟帝死了,他是唯一的秦系皇室血脉,继承皇位也理所应当。
他话音刚落,从大殿的阴影处就走出来了几十个黑衣人,皆是上乘的功夫,大部分人都缠斗起了姜菀。
而安平王,姜菀原以为他武功很差,却没想到他身形一闪,就逃出了她的剑外。
“姜菀,这一招还是你教我的,你记得吗?”安平王谑笑了一句。
原来安平王早就谋划好了一切,姜菀没工夫回答他,只专心与身边围了两圈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她已经来不及了。
余光之处,已经有最外围的两名黑衣人提着剑朝元璟帝冲了过去。
剑锋雪白凌厉,而元璟帝还半倚在龙椅之上,醉眯着眼,即便剑锋已经到了他的脖颈处,他却完全没察觉到危险似的。
姜菀从未觉得心揪得这样紧过,也从未觉得元璟帝这般重要过,她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皇上!”
视线一刹那变得模糊,泪珠子滂沱而下,姜菀只凭直觉用剑抵抗着不断向她袭来的黑衣人,瞬间就哭花了脸。攻击她的黑衣人都觉得有些诧异,从未见过一边哭一边招招凌厉致命的女子。
姜菀什么都看不清,她只觉得漫天的害怕和痛苦席卷了她,她只想杀光所有人泄愤。
是不是该庆幸,她没见到他惨死的那一幕。
泪水,愈发的多了。
……
“菀菀,你哭什么?”元璟帝醇厚而温柔的嗓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姜菀感觉到,袭击她的黑影似乎都倒地了。
她赶紧揉了揉眼睛,直到眼前所见的一切变得清晰起来。
元璟帝竟然还好生生地站在她跟前,而安平王和小宝子,已经被绑了困在柱子上。
“你……”姜菀的鸦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白嫩的小脸写满了诧异。
元璟帝抬起手,温柔地替她拭去泪痕:“菀菀,朕很感动,你竟为了朕,哭成这样。”
“呸……”姜菀别过脸去,脸颊处的红晕只有安平王和小宝子看得清清楚楚,“我才不是为你哭的。”
元璟帝牵起姜菀的手,走到安平王和小宝子面前,居高临下的说道:“怎么样,朕的这场戏,演得怎么样?朕可是演了十年。”
“你没醉。”安平王的桃花眼已经是黯淡一片。
“朕千杯不倒。”元璟帝颇有些骄傲地抬起头,“不过为了瞒过朕这个贴身太监,只能装醉了……”
“你会武功。”安平王黯然说道。
“是啊。”元璟帝有些感慨地拉起姜菀的手,“还是祖父教我的呢。”
“我祖父?”姜菀有些诧异地看着他,下一瞬,她直接朝元璟帝动起手来。
然后……她发现……
她好像打不过元璟帝?!
这怎么可能!
“你你你,我祖父怎会教你姜家的武功!你又不是姜家人!”姜菀难以置信地看着元璟帝,姜家祖传的功夫,就连薛远都没教的。
“谁说我不是姜家人?”元璟帝有些暧昧又促狭地看着姜菀,“说明祖父高瞻远瞩,他早就看上我当他的孙女婿了。”
“……”姜菀挫败地说道,“没天理,你的武功怎么比我好……”
“朕是你祖父教的,你是你父亲教的,朕自然比你好。”元璟帝开心又得意,他如今终于不用瞒着武功了,以后随意施展,自然也不怕姜菀跑掉了。
“原来你和摄政王关系不睦,都是装的。”安平王冷冷说道。
“当然,不然如何钓出你们母族这条大鱼,又如何将你们连根拔起。”元璟帝又看了姜菀一眼,小心解释道,“菀菀,朕当时嫌弃你都是装出来的,其实朕经常偷偷关心你的,你有没有感觉朕对你与众不同?”
“没有。”姜菀睨他一眼,入宫受的委屈,她可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呢。
被俘获了还要听这些腻歪死人的话,小宝子觉得自己还不如当场去世呢。
安平王脸色也不很好,他沉默了半晌,才说道:“皇兄,你还是放了我吧,你虽绑了我,但外面我的军队已经控制了秦京城,大臣们也全是支持我的。你若不杀我,我愿意登基以后,放你一条生路。”
“但你若是杀了我,我的军队冲进来,也会杀了你,我们何必鱼死网破,让其他人得利呢?”
安平王虽脸色不好,但语气也很笃定。
他觉得如今元璟帝绑了他,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元璟帝讥笑一声:“你当真觉得,你的军队就所向披靡?”
“虽不精锐,但以质量也能取胜。”
元璟帝没说什么,只望着殿外火烧云似的天空,静静说道:“那便拭目以待吧。”没等多久,薛远来了。
战甲上染着点点血迹,掠过姜菀的眸子微微闪过一丝柔情,转到安平王的身上,却已是狠厉得如饿极的狼。
“皇上,城外叛军我已尽数剿灭。”
安平王不可置信地看着薛远:“怎么会?!你不是回边关了吗?而且在边关的时候,你不是说,你会站在我这边吗?!”
薛远并未理他,只不着痕迹地看了姜菀一眼。
心里默念道,姜菀在哪边,他就站哪边。
“哈哈哈,终于不用待在泰安园了!”姜桐的笑声在殿内响起。
姜菀转过头去,祖父看起来红光满面,连眼睛都比平日亮了一些。
“祖父,您怎么来了?”
“还不是担心这个臭小子!”姜桐白了元璟帝一眼,“配合你演了这么久的戏,我这把老骨头在泰安园都待得发霉了。”
“收获不小啊老头!”元璟帝轻笑了一下,看向面如死灰的安平王。
安平王的母族势力太过深厚,野心又太大,在秦京城中当了无数年的恶龙,他的父皇在的时候,就想除掉他们家族,却一直没有对策。
而元璟帝和摄政王,这一盘棋,蛰伏这么多年,终于尘埃落定了。
只是元璟帝有些可惜,安平王还是参与进来了,没有迷途知返。
安平王眼睛红红的看着摄政王:“为何恶人没有恶报?”
元璟帝眸色深沉地说道:“将他们俩先关押到天牢里面,重兵看守。”
姜桐这才好整以暇地看着元璟帝和姜菀站在一起,佳偶天成,般配得很。
“哟,菀菀怎么哭过似的?”姜桐促狭着说道。
元璟帝笑得贼兮兮的:“祖父,菀菀这不是心疼朕嘛?”
“谁心疼你!”姜菀白了他一眼。
姜桐笑呵呵地说道:“快别叫我祖父,我可担待不起。”
元璟帝摇头:“我不管,反正菀菀是我皇后,她叫什么,我也叫什么。祖父祖父祖父……”
姜桐原本还笑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说道:“对了,我其实是来辞行的,好不容易出来了,我要到大秦朝各处去走走看看,你们不必惦记我。”
“什么时候走?”姜菀挽着姜桐,颇有些舍不得。
“现在。”姜桐已经在往殿外走了。
“祖父,您路上小心。”姜菀送他嘱咐道,顺便多问了一句,“祖父,您真的……篡改了圣旨吗?”
“你说呢?”姜桐神秘地反问了一句,两袖飘飘的离开了。
元璟帝巴巴地迎上来:“菀菀,封后大典不会耽搁的,你不会反悔做朕的皇后吧?”
姜菀娇颜含羞地睨了他一眼。
她也不知为何,在刚刚以为他死了的时候。
她最后悔的,是没给他生个孩子。
幸好,现在还不算晚。
那就生个孩子吧,哪怕也许要在鬼门关上走一遭。
但如果是他,她好像愿意呢。
※※※※※※※※※※※※※※※※※※※※完结撒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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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重生的左娇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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