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这是和好了?”
“嗯……嗯。”顾长霁捂着脖子上被嘬出来的红点,点点下巴。
“唉,那我岂不是没戏了。”
“嗯?”顾长霁扬高语调,“你还真打他主意啊?”
刘曦嘿嘿一笑:“要不然,你帮我问问他有没有什么单身的姐姐妹妹……”
“你就想想吧,他可是独苗苗——”
话音戛然而止,因为顾长霁猛地想起了闻席。
这段时间,由于他太过于在意和贺彰离婚的事,已经忘了吴圆和闻席。
吴圆受他警告之后,想必会收敛不少,而闻席……
顾长霁心想,得叫那个私家侦探继续给他汇报此人的动态了。
刘曦比较识相,没有打扰他们多久,晚饭都没吃,屁颠屁颠走了。
剩下他们二人世界,顾长霁下厨做了几个小菜,倒了两杯红酒。他没什么胃口吃,全是投喂给贺彰的。他发现了,他是真的喜欢看贺彰吃东西,看盘子里的食物一点点被扫荡干净,总是能收获格外的满足感。
入夜了,贺彰练了会儿琴,闲置的钢琴重见天日,痛痛快快一展歌喉。这曲子的节奏明快,小河流水一般,不是贺彰惯用的曲目。
顾长霁觉得好听,问道:“这是什么曲子?”
贺彰却没有立刻回答,等他问了第二遍,才说:“自己写的。”
顾长霁来了精神,让他再弹几段。
“要不要学弹琴?”贺彰问道。
这话没听完,顾长霁心底就打了退堂鼓。他不想动弹,也太清楚自己的德行了,两毛钱的乐感,弹出来都硌耳朵。
但他不愿意扫贺彰的兴,于是提前警告:“你做好心理准备,我是认真的,你要不然先设置一个快捷拨号给120,我怕来不及抢救你。”
“没关系,”贺彰说,“我忍着。”
他这么兴致勃勃,倒叫顾长霁惭愧起来,任贺彰把他按在钢琴前,端正地坐着。
“你的手指很长,”贺彰站在他身后,单手撑在他的身侧,托起他的右手仔细端详,“指关节分明,很灵活。”
柔软的指腹贴着指缝与掌心游走,顾长霁怕痒似的,手指不自觉往后缩,被牢牢抓住,被迫忍耐着那份羽毛般的触感。
“很适合弹钢琴。”贺彰这样评价道。
他把顾长霁的手放回琴键上,复又俯下背,笼罩住他,嘴唇离他的耳朵很近,窃窃私语似的:“弹琴的时候,姿势很重要。手臂——”
他灼热的手指顺着顾长霁的手腕摸下来,轻轻握住手肘:“要水平摆直,和按键平行。”
然后又摸到大臂,手指都伸进了衣袖里,往上捋了捋,堪堪擒住,做了个微小的调整。贺彰全程都紧密地贴着他,低沉的音色提醒他该怎样去弹音阶。那些乐理在顾长霁听来,云里雾里,他的注意力全在贺彰的手上。
不是他想多了,贺彰就是在刻意撩拨他。
教指法的时候,贺彰极其细心,一点一点纠正他的问题。肌肤的接触让顾长霁更是觉得痒,稍微躲了躲,听见了贺彰含笑的气声。
他僵直了脊背,声音也十分机械。“你笑什么?”
“你耳朵红了。”
“废话,你这哪是在教钢琴,”顾长霁说,“谁家请你去做老师,不要告你性骚扰?”
“这就性骚扰了?”贺彰揽住他的腰,“那你去告。”
他耍流氓还耍得这么理直气壮,顾长霁除了在心里觉得肉麻,还有点心猿意马。
贺彰也看出来了他表面上的矜持,手上并不饶过他,看他的反应。直到顾长霁憋得脸色通红,喉间发出细细的喘息,他才说:
“可惜了,顾少爷,我们是合法夫妻,做这些事,天经,地义。”
天地良心,顾长霁真的不是重欲的人,但贺彰一这样对他,他身体里就会有强烈的反应与冲动。
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了,晕晕乎乎中,他被贺彰抱起来,坐在钢琴上,月退缠着贺彰的月要接吻。
雨住云收,他回过神来时,脑子里涌出来个念头。
其一,他的身体说不定非常有作曲天赋,乱七八糟压的那一通,仔细一回味还有点好听。
其二,这架钢琴质量实在太好了,绝对没有偷工减料。
其三,以后恩爱的时候,绝对不能挑在这种缝多的场合。
第46章
经过这一次,顾长霁得了趣味,对那方面的事坦然起来,每天都神清气爽,回到公司里都想飞着走。
组长还夸他,最近状态非常好,是不是突破瓶颈了。
顾长霁摸了摸脸,问有这么明显吗。
他把幸福两个字镀了金挂在脸上,闪瞎组长的眼睛,挥挥手叫他退下。
他就美滋滋地滚回家了。
白天格外漫长,这会儿太阳还是晒得烫人。沿街的知了拉锯似的扯着嗓子喊热,空气中仿佛有热浪翻滚,即便开着空调,也显得有些闷。
路上又堵车,顾长霁等得无聊,拿出一个长盒子,轻轻推开。
里头一根以象牙与乌木制作的指挥棒,产于上个世纪,是德国一位知名指挥家的惯用指挥棒。
它曾经手了几位收藏家,这么多年过去,保养得当,没有丝毫的瑕疵。象牙沉淀下温润的光泽,与乌木相衬,厚重的时代感扑面而来,却不会显得晦涩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