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吴鸾。”
接到传讯，吴鸾面露惊喜表情。
以她的层次，接触到的基本都是1000点法力之下的存在，但那些人不保险。
而这段时间，吴鸾趁机了解了这个刚刚获得论外宗师评议的大佬。
据说，法师网的评议很难获得。
因此每一个评议拥有者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将任务委托给时序，吴鸾很放心。
见面后，二人也不客套，法光一闪，入眼已经是另一颗星球。
时序曾了解过这颗星球的历史，感觉上，像是自家原位面的现代魔幻版本。
遗憾的是上代法师的骚操作，直接让文明腰斩，目前残留的人类都苟活在一座岩石城中。
而时序和吴鸾，正出现在这座城市中。
上次来，时序和吴鸾用传送术，满星球乱飘，主要目的是为了了解兽群的危害等级。
而这一回，时序则打算看看，目前文明残留下来的火种，到底是什么情况。
模式上，这座城市的一半还多都建设在山腹之内。
依靠天险和坚城，总算是艰难的守住。
近百年的坚守，让他们终于等到了新一代法师。
行走在杂乱、闭塞的街道上，吴鸾跟着时序一起走。
期间，偶尔情况，吴鸾会解释一下。
但很多时候，都在保持沉默。
城市里，残存的人类一共38992人！
包括婴儿在内。
这是整颗星球，最后的火种。
这里面的人种族不同，精灵、矮人、豺狼人都看得到，人类也有，而且数量还不少，起码占了五分之二还多点。
种族之间，似乎也没有了往日的各种看不顺眼。
虽然精灵依然和豺狼人相处不来，但至少不会见面就是一发箭矢呼脸。
有个新的发现，整个末日避难所，都不见一个老人。
时序没问，大概也知道怎么回事。
如同狼群，年老的个体会在成为狼群拖累之前，选择离开狼群，自生自灭。
这是一种选择，无法判断这种选择是对是错，时序的感应中，就有一群十多人一起离开了城市。
似乎这也不是规定，只是人们自发的那么干。
时序没有继续关注那群即将丧失劳动能力的老人，更多的时序将目光放在那些孩童身上。
对任何文明来说，幼崽都是种群的希望，观察一个文明，看幼崽的成长环境就可以了。
行进中，时序没有看到一个学堂之类的东西。
而各家的小孩，基本也没空玩耍，时序甚至可以看到3、4岁的孩子在训练如何战斗。
简单的场地，简陋的木质武器，伴随着大人的怒吼或是咆哮，孩子们努力的完成着技艺的修行。
大一些，七八岁左右，邻近的几家会把孩子们凑在一起训练。
有培养团队协作能力的意思，期间也有人选择疯狂对练，对象都是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孩子。
一眼看去，可以清晰分辨，哪些是孤儿，哪些有父母家人。
相比之下，那些略带疯魔的，大都是孤儿出生。
而选择团队抱团的，基本都是家有父母的孩子。
安静的旁观一阵，时序和吴鸾一同前往街边的一个小摊。
似乎只要有人，商业这东西就不会落伍和过时。
时序就看到有些身上一身血腥味的莽汉正在大口吃肉喝酒。
随意坐下后，示意让吴鸾随便点几个小菜。
等待上菜的时候，时序开口道：“吴鸾，有想过，要怎么拯救这个世界吗？”
吴鸾平静回答，道：“想过一些，感觉只要清理掉那些上位魔兽，我想文明应该还会重生的。”
时序理解这种做法，没有上位魔兽，兽群依然很危险，但智慧生命的路却会好走很多。
时序不打算改变吴鸾的意思，但一些话，时序感觉有必要说给她听。
“刚刚我亲眼看了看这座城市，第一感觉是她还没死！”
吴鸾一愣。
时序没有接着说明，反而问道：“这座城市没有贵族对吧！”
吴鸾回答道：“确实没有，因为生死存亡的威胁，人们朝不保夕，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天，这种情况下，人们根本不会搭理贵族那一套。”
时序点头，刚刚就感觉，这座城市干净得多。
时序接着问：“有黑帮吗？”
吴鸾尴尬的说道：“是指狩猎团吗？嗯，有，我们这里有很多，很多孩子12岁就要加入狩猎团。”
时序摇头轻笑，看样子是没有。
于是换了个说法道：“那有人依靠欺负别人为生吗？”
吴鸾微微一怔，道：“还有这种人？怎么可能，如果有这种人，大概早就被街坊给撕了。”
笑了笑，时序接着问：“那城市的管理者呢？”
吴鸾沉默一会儿，道：“有这种人，我们这里一般是老人或者学者来干这活，但他们都过的不太好。”
时序没有说话，等吃完饭后，就让吴鸾带着自己去找这个城市的学者。
入眼的是一座很简陋的石头木块搭建的房子，几个模样很干瘦的人，正捧着一堆书籍在翻找资料，有人在一阵询问后用笔记录在羊皮纸上，一群即将失去劳动能力的老人，则在一边时不时开口解说什么。
看了片刻后，时序带着吴鸾离开，这一回，时序二人打算出城。
目标是上一个法师出事的地方。
边走，时序边问道：“知道那些人平常在做什么吗？”
吴鸾的回答一如时序所想。
这群人经常聚会，一般都是记录一些老人们的经历。
又或者各自研究一些旧时代留下的魔法物品。
这个世界是有法师的，但似乎传承不多，仅有的几个法师也只能放几个火球就歇菜了。
也因此，城市里的人不怎么重视他们。
但要说这些蹩脚的法师无所作为，也不至于。
刚刚才吃过饭，这里的人吃的主食和原位面不同，那是一种从藤蔓上采摘的嫩芽。
经过时序品尝，结论是营养很丰富，但味道不行，可贵之处在于，这种藤蔓不挑地方。
而这种能在这种末日环境种植的藤蔓植物，就是他们改良的。
也因此，城市里的人们并不会为难这些人。
时序感慨道：“吴鸾，你们的世界有这样一群人，那就还有希望。”
说这些，吴鸾也不理解。
毕竟，她是一个生活在人口不到五万的小城市的人，视野太小！
如果不是法师网，吴鸾甚至都没法跟上时序的谈话节奏。
时序不会嘲笑吴鸾，对比自己还不是一样。
如果没有进入法师网开拓视野，时序也不会知道虚空是什么，更不会知道还有法术这回事儿。
感觉，法师网给新人法师的礼物，不止明面上的东西。
无形的给予也很重要，比如：视野的开拓！
出城后，两人直接一个法术闪烁离开，三分钟后，两人登上了一个小岛。
据吴鸾说明，最初，一股冲天而起的魔能光柱暴起。
接着不到三个月，全球范围内，海量的动物疯狂异变，短短几个月，局势就彻底失控了。
渐渐，天空、大地、海洋都不再安全。
城市里，到处都是魔兽杀戮的画面。
各个地区之间的联系接连断绝。
绝望的情绪，笼罩整个世界。
没多久，这个世界的法师就放弃了自己的法师身份。
这很容易，只要和稻草人说，自愿放弃就行。
接着法师网在三年后选择了这个世界，可惜新人连试炼关卡都没过，又十年，才选中了吴鸾。
按照吴鸾的意思，概况就是一个法师，打算升级魔泉，同时也让文明获得提升。
只是运气不好，刚好遇上了星球的自我调节期，于是魔能疯狂爆发。
祸不单行，地底沉淀的负面能量也开始暴动。
直接导致野兽的进化，变成了无规律的异变。
于是，一次失败的灵气复苏，灭绝了地表文明。
时序没多言，只是看着这座彻底变成荒漠的白地岛屿。
片刻，时序道：“魔泉升级，进而带动文明同步跃升。嗯，很棒的想法。”
停顿了一会儿，周围没有任何动静。
时序抬脚走向岛屿中心：“可惜遇上星球自我调整期……我不信！”
跟在时序身后的吴鸾闻言一怔，莫名其妙的看向时序。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大灾变前，学者、法师都这么觉得。
“很棒的借口，地底负能量爆发，加上星球自我调整期，雪上加霜。”时序却笑了。
道：“这种说辞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不理会懵b的吴鸾，时序边走边道：“通常，拥有低等魔泉的星球叫做低魔环境，这颗星球之前的魔泉就是这种。”
说完，时序停步，前方是一块几乎被冲击成晶体的岩地。
弯腰俯身，捻起一块半透明的碎石，让其在手心慢慢被解析。
“果然，这根本不是魔泉爆发带来的影响，而是……嗯！献祭！”
一刹那，怪风狂涌，而这只是简单的法力震荡而已。
吴鸾已经快傻了，呆滞的问道：“前辈……你的意思是，有人献祭了我们的文明？”
“两个小鬼！”阴冷的声音响起，吴鸾的目光瞬间凝聚，满是杀意的看向前方。
眼底是化不开的仇恨和杀意。
晶化的岩层慢慢龟裂，一个巨大的身影慢慢浮现。
那模样，完全是一幅晶化巨人的姿态。
阴冷而刺耳的声音继续：“一个是我的后辈……法师网……另一个……完全不认识！是狩猎者法师塔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