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陛又一次从噩梦中醒来。
只不过这一次并没有感觉到头痛了,而是一种正常的苏醒!正在惊陛好奇时,剧烈的疼痛如海潮一般涌入身体,全身上下似乎没有一处不痛。
“呜啊!”惊陛痛得不禁呼出声来:“这该死的又跑去哪儿了?”
稍稍缓了一下后,惊陛睁眼四处望了一下。
绿色的帷幔,绿色的被褥,一种药味充斥着这帷幔围成的小空间里,正午的阳光洒在地上,把自己周围照的亮亮的。
“这里是……医院吗?”惊陛喃道。
惊陛又看到了自己身上缠着的管子,手臂上还插着针,好像胸口处还贴着什么……
拉开身上穿的病号服,惊陛看着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这是……
惊陛的身体上,密密麻麻的几乎遍布着伤口,虽然都已经愈合了,但还留下了清晰的疤痕。而就在胸口处,像被贯通一样印着一个碗口大的伤疤!
“你……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惊陛惊讶的喃道。这么多年来,每天早上醒后都是在一个陌生而又隐秘的地方,虽然感觉不舒服但还从来没有受过伤。但这次,不仅伤得很重,‘它’甚至都没有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是,绿色的帷幔突然被人拉开了。一个身穿护士服的女孩儿走了进来。
“你醒了?”女护士惊讶道。
惊陛愣愣的看着女护士,不知还说些什么。这么多年来,自己还是第一次进医院,对这里的一切又陌生又好奇。女护士一问,惊陛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女护士又问道。
“我……我……我在医院吗?”半天后,惊陛才憋出了一句话。
“扑哧!”女护士笑了起来,良久才道:“这里不是医院是哪儿?你是不是伤得糊涂了?”
惊陛皱了皱眉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昨天给你做了检查,虽然伤口很多,但并没有伤到要害。只不过你这么快就能醒过来真的很不可思议,连院办主任都觉得你得两个星期才能醒过来呢!”女护士道。
“呃……我……我是怎么进来的?发生什么事了?”惊陛问道。
“你不记得了吗?”女护士道:“昨天距离翡翠路不远的一天街道发生了恐怖袭击的事件,你是唯一的伤者。”
“唯一的伤者?那没有其他人了吗?”惊陛问道。
“据说当时只有三个人活着,其他人都死了!”女护士有些伤感的道。
惊陛低下了头,回忆了一下。每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惊陛还是能回忆到一点印象的,虽然不多,但大致还能知道“它”都做了些什么。
“三个人么……那,那两个人呢?”惊陛问道。
“哦,他们两个倒是没事。听说他们是普昂魔法学院的办公人员,就凭他们的本事……对了,他们应该会魔法的吧,应该是靠魔法保护自己没有受伤的!”女护士有叽叽喳喳的道。
“也就是说,只有我是重伤吗?”惊陛道。
“哦,是啊!不过你还是很好运的了!”女护士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便道:“对了,城卫军的军官大人昨晚还交代过,说你醒了就通知他们,他们要来问话呢!”
“问话?”惊陛道:“问什么?”
“应该是关于昨晚的事吧,毕竟你也是目击者啊!”女护士道。
沉默了一会儿,惊陛问道:“普昂……什么学院的,那是什么?”
“不会吧,你连普昂魔法学院都不知道?那可是闻名整片大陆的魔法学院啊!”女护士像看着怪物一样的看着惊陛。
“哦……”其实惊陛别说是普昂魔法学院了,或许连七大帝国这样的存在都未必知道呢!不过好在他也不是想了解这些,便又追问道:“那他们在哪里?”
“你是问那两个魔法师大人么?”**脑子看来还很稚嫩,刚说完人家是生还者,只是推测人家会魔法就说他们是魔法师了。“人家没受伤,当然回到普昂魔法学院的驻地喽!”顿了一下**又道:“好了,你刚醒不要多说话,我去找城卫军官。”
说完,**又拉上帷幔出去了。
惊陛刚想叫她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又躺了下来。
军官问话么?还真是麻烦!
又不是我想去的,找我干嘛?惊陛闷闷的想道。
蓦地,惊陛想起了前不久来找自己的那个自称管家的人。
“难道是……”
这下,惊陛想清楚了。那家伙一定是去找照片上的男孩了!而且和其他的想伤害那男孩的人发生冲突,打了起来!
呵呵……还没打过人家!惊陛在心里恶作剧般的想着。
不过,那家伙今天晚上也会去的吧!能找到那男孩,是不是因为……那个主人?
看来,得去那个什么学院看看!
瑞姬娜在下午的时候才醒了过来。
虽然没受多大的伤,但一开始那毁了旅馆的魔法弹射炮还是让瑞姬娜疼痛难忍,而且又为了手盾的事忙了一晚上,一觉醒来才觉得好了一点。
不过身体上的这一点疼痛比起不知道手盾的消息的伤痛来,还是差了太多的。也不知道普昂魔法学院的这些老师们商议得怎么样了,是不是要去救手盾呢?
看来那个叫龙雨的长老推测的一点没错啊!
瑞姬娜觉得现在自己的心里乱乱的,很难说清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为什么要抢走手盾?
或许,这一切早就有答案的!
不经意间,瑞姬娜回忆起了那个晚上……
那是一个真正纸醉金迷的晚上,豪奢、放纵、荣华……等等被一切美好充斥着的夜晚,异变陡生,一切美好都变成了悲剧,只留下了死亡、鲜血、碎片……
瑞姬娜在支离破碎的金碧辉煌中挣扎,求生的欲望让她不愿放弃灿若繁花的生命。
“和我交易吧,我将许诺给你生命!”阴森而飘渺但又充满了**的声音传入了濒临死亡的瑞姬娜。
于是,瑞姬娜在那张不知写了些什么的卷轴上,印下了自己的鲜血。
那个晚上的后来,就是荒唐而又肉欲的一晚。本来那个晚上也应该是这样的,只不过相对于本来,多了一种感觉,那就是噩梦一般的恐怖。
再后来,便有了手盾。
像天下所有的母亲一样,瑞姬娜深深的爱着这个孩子。为他放弃了荣华的生活,放弃了富贵的日子,辗转来到大陆南方,来到历史悠久的芬莱王国。
不过,跑的再远,或许也是跑不过恶魔的;躲得再久,或许也躲不过命运的。
就算选择了普昂魔法学院这个南方巨擎一般的靠山,也在去的前一天晚上,手盾被劫走了。
或许应该被称作“接走”更合适吧!结局应该就是这样注定的。
“妈妈,这样也挺好!”
“妈妈,我也爱你!”
蓦地,瑞姬娜想起了手盾说过的话。
是啊,那是一个从小就很善良的孩子啊!瑞姬娜还记得手盾小的时候,为了一只不小心弄死的蝴蝶伤心了好久,并在也不抓这些小动物的情景。
“它们会痛的!”手盾说。
突然,瑞姬娜挣扎着坐起来,披上衣服走下床。
“不管他是谁的孩子,我都是他的妈妈!他是被我一手拉扯大的!所以,无论是谁,也别想不经我的同意带走他!”瑞姬娜突然在心里发狠道。
手盾很小的时候就能体会那些小生命的痛了,现在,瑞姬娜更能体会手盾的痛。他一个人在那群**可怕的雇佣兵手里,会害怕,会挨饿,会冷……
而想到这些痛,瑞姬娜的心仿佛被揪起来了!
伤在儿身,痛在娘心。瑞姬娜此时除了担心,就是着急的痛!
“手盾,等着妈妈,妈妈这就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