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听闻,忘记了咳嗽,眼睛瞪得溜圆。
而罗炀豁然起身,手指一点杨凡,怒道:“你在胡说一句试试。”妻子从未怀上过,怎可能流产。
杨凡摇了摇头,抱着胳膊,没有理他。
青衣急忙把男人拉坐下,轻声道:“他说的全对。”
什么?罗炀差点跳起来,“什么时候怀上的?又是什么时候掉的?怎么不给我说?”
“那时你去外地出差,突然肚子疼,见红后,我就去了医院,结果医生告诉我,孩子保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怀上……。”
青衣就把事情经过讲述一遍,又道:“他的医术不简单,说不定我肺里真是虫子作怪呢。”
罗炀看向杨凡,他已闭上眼睛,就好像睡着一样,这刻肠子都悔青了,说不定他有办法治好自己妻子。
犹豫片刻,恭声唤道:“这位兄弟,刚才得罪了。”
杨凡就好像没听见,眼皮都没动一下。
罗炀神色微变,他都道歉了,是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他?
青衣咳嗽两声,开口:“小兄弟,刚才你诊断的全对,我老公对我情况不太了解,才导致误会,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事,习惯了误会。”
杨凡睁开眼,他告诫过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今天又没管住嘴,结果被人家奚落一顿,以后真不管了。
“实在抱歉,我向你赔罪,敢问你能治疗我的病吗?”
“就几只小虫子,取出来就好了。”
见杨凡说话如此轻松,青衣立即追问:“怎么取?”
罗炀为表示歉意,同时,也想知道杨凡医术有多深,承诺道:“治好我妻子,给你一百万。”
“多少?”
杨凡本想着要个几万就行,对方张口许诺一百万,红彤彤的钞票不挣白不挣,只是没等他开口,罗炀急声接道:“要是让我看到取出的虫子,再加一百万。”
二百万取肺里的虫子,周围乘客都露出讥笑目光,都傻了吧?怎么取?当场开刀吗?
“好吧,只是在这治疗不方便。”
遇到有钱人,顺手挣点外快,何乐不为。
罗炀自是明白杨凡意思,起身去卧铺方向,不大会返回,“我买了一个卧铺间,请随我来。”
他扶起妻子,向前走去。
杨凡跟在后面,在旁人不备情况下,取出九针包。
一个房间里,有两个上下铺,里面空无一人,正当罗炀询问杨凡怎么治时,杨凡淡然出声,“我治病不喜欢外人在场,你到门外守着。”
罗炀怔了怔,怎可能留下娇妻一人,再者,对杨凡一点都不了解,万一心生邪念怎么办?
“我不是外人,留下可以帮忙。”
青衣却是轻轻挥手,“听小兄弟的,出去吧。”
罗炀依依不舍的退到门外,临关门时,还不忘叮嘱妻子有事喊他。
“小兄弟,怎么让我配合你尽管说。”
杨凡缓缓摊开针灸包,拿出一根长针,说道:“我要用长针刺入你的肺部,把虫子从你的气管排出来,等下,感到气管里有异物,使劲咳嗽。”
青衣给了个笑意,“好的,上衣是不是需要……?”
“嗯,去掉。”
青衣不在多说,大大方方的配合杨凡,躺在床上。
杨凡心无旁骛的开始施针,约莫过去十多分钟,青衣开始居然的咳嗽,她没敢看,反正用手帕包了起来。
连续咳了几次后,杨凡朝肺部透视一眼,确定全部排出后,起出银针,背过身,“可以起来了。”
青衣半信半疑的穿好衣服,小心翼翼的往手帕里瞄了一眼,胃里一阵翻腾,惊呼道:“虫子,真是虫子!”
砰。
听到妻子呼叫,房门推开,罗炀闯入进来,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妻子身边,“怎么了?”
青衣将手帕摊开,几条蠕动的虫子映入视野,罗炀既惊骇又兴奋,“确定从你嘴里吐出的?”
青衣重重点头,“我仔细感受过,好久没这么舒服了。”
“快,转帐给小神医。”
罗炀很快镇定下来,又向妻子了解治疗过程,再看杨凡的时候,眼里充满敬畏,年纪轻轻竟是一位医术精湛的医生。
“谢谢你治好我妻子,请问恩公贵姓,你这是去哪?”
“我叫杨凡,去东海办点事。”
对方态度良好,没必要抓住先前的事不放,杨凡一边应声,一边裹起针灸包。
“杨神医,好,你是我见过医术最好的医生,我们同路,我家是东海的,我的手机没电了,没法给你转帐,要不这样,下了火车,跟我一块去拿,你看怎样?”
青衣秀眉微蹙,搞不懂自己男人为什么说谎。
“行啊。”
互留电话之后,杨凡回到自己座位,二百万,他不认为对方会赖账,夫妻俩不像那种人。
“罗炀,你什么意思?杨神医医好我病,说好二百万,怎么不给?”
青衣板起脸,觉得这么不光彩,何况他们家不缺钱。
罗炀笑了下,“不要误会,我想观察下你的病情还会不会复发,如果真的痊愈,说明他的医术已经达到一个相当了不起的高度,这样的高人,必须结交!奶奶还瘫在病床上,指不定能医好。”
青衣眼神变得悠远,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看到她这么秀色可餐的女子,神色萧然,眼睛清澈,能做到这一点,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请相信我的直觉,跟他交好!”
“听你的。”
一晃三个小时过去,青衣竟没有咳嗽一次,甚感震惊,仅仅扎几针,就把她的病解决了,看了眼熟睡的丈夫,出了门。
“杨神医,我可以坐你身边吗?”
杨凡正在玩手机,听到询问声,抬头一瞧,正是那位女患者,应道:“坐。”
“正式认识下,我叫青衣,年纪比你稍长,你若不介意,可以叫我衣姐。”
这女人自始至终,对他都很友好,杨凡淡然一笑,“不怕我占你便宜,就叫你衣姐啦。”
青衣属于那种自来熟,浅浅笑道:“你把我都看光了,还说没占便宜?”
杨凡回道:“凡是病人,在我眼中不分男女。”
“真会狡辩,对了,你来东海做什么?”
“医术那么好,在哪里上班?以后亲朋好友有病我好找你去。”
青衣竟是一个豪爽的女人,不大功夫,就对杨凡有了大致了解。
火车到达东海时,已是下午五点,杨凡刚走出站口,便看见罗炀夫妻在不远处站着,好像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