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猜不到你究竟在想什么。但是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一定是有什么心事。萧瑾柔声说道,他索性挨着卫箬衣坐下,如果有事,你便说给我听听,不管我能不能帮得
上你,至少不要憋在心底。你常说我总是一个人背负太多,如今我有什么都会和你倾诉。你觉得呢?
哎哎哎,就受不了萧瑾这般模样啊。
卫箬衣的心底顿时就是一阵的钝痛。
她努力的想抬手去碰触一下他的脸,无奈身上有伤,这手臂实在是抬的艰难。
倒是萧瑾洞悉了她的意图,主动的将脸颊凑了过来。
心底顿时大痛,卫箬衣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竟然是这般的怕死。
帮我上个妆可好?卫箬衣强忍住已经涌上眼眶的泪水,柔声问道。
萧瑾微微的一怔,我不会啊。
卫箬衣淡淡的一笑,我底子好,你就随便弄弄,不要让我看起来太过憔悴就行了。好。萧瑾的心底微微的一颤,虽然不明白卫箬衣这是何意,但是他实在是不喜欢这样的氛围和感觉,明明就应该拒绝她的,但是看着她那双美若春花的双眸,他的心就
不觉沦陷。
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也懒得去多想,照做便是了,只一点,她若是想丢开他,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萧瑾叫来了绿蕊和绿萼,吩咐她们去将上妆用的东西准备好。绿蕊和绿萼出来之后只能去找高和全,她们入宫,哪里会备有这些东西。好在高总管和她们说过,不管亲王要什么,都可以去找他寻来。所以不多时,高和全就指挥着几
个小太监还有一群宫女将卫箬衣需要的东西都送了过来,他还叫人去尚衣监寻了两套换洗的宫装一并送来。
这阵仗也太大了吧。卫箬衣有点目瞪口呆的看着鱼贯而入的宫女太监们,悄声对萧瑾说道,我只是想让我看起来不是那么难看而已。
你值得的。萧瑾拢着卫箬衣,笑道。
他的心底酸,好像她对他很少提要求,即便有,也是很低很容易做到的那种。她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不愿意替旁人添麻烦,什么东西都是自己在扛。
哪怕就是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堆砌到她的面前,萧瑾都觉得值。
驱散了这一屋子乱哄哄的人,萧瑾将卫箬衣抱了起来,小心的安放在绣墩上。
还能坐的稳吗?萧瑾问道。
你也太小看我了。卫箬衣笑道,只是这一笑又牵扯了伤口,惹的她一阵的蹙眉。
还是坐我怀里吧。萧瑾索性让卫箬衣坐在他的怀里,让她将重量都依靠在自己的胸口。
他看了看桌子上摆了好几排的东西,拿起了粉扑。
他从镜子里看着自己的妻子,她的五官绝美至极,增一分则过浓,减一分则少了她该有的那份艳丽与张扬,即便是没了什么血色,这张脸也是美的叫他心酸。
在卫箬衣的指导之下,他细细的替妻子上妆,每描画一点,她在他的心底便鲜活一分。
你竟是画的比我自己画的还要好。卫箬衣惊讶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在萧瑾的手下一点点的蜕变。
我会画画。萧瑾笑道,我看这女子上妆与画画也没什么大的区别,本质上是一样的。况且我对你极其了解,哪里需要浓一点,哪里需要淡一些,自是把握的很好。镜子里的卫箬衣被萧瑾亲自描画之后,显露出了平日里都不曾有的美,明明应该是艳丽而张扬的,偏生又在那种张扬之中加入了几分孱弱,这种矛盾在卫箬衣的身上并没
显得相互冲突,却完美的结合在了一起,就连萧瑾也都有点看傻了。
我美吗?卫箬衣问道。
美。他怔怔的点了点头,满心的欢喜,却又满心的酸楚。都是他不好,没好好的照看好自己的妻子,让她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现在虽然美丽的不可方物,但是萧瑾还是希望看到卫箬衣健康的样子。
我去见见萧子雅吧。缓缓的勾上了他的颈项,卫箬衣不让自己的伤口被牵扯到,在萧瑾的耳边轻声说道。
不可!萧瑾浑身就是一僵,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萧子雅对卫箬衣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如今他吊着萧子雅,就是想给他希望,让他交出解药或者解药的配方,况且现在在萧子雅的心目之中受伤的人是陛下,而不是卫
箬衣。
他希望皇帝死。卫箬衣小声的在萧瑾的耳边说道。但是他不希望我死。
萧瑾的手臂一紧。
这个道理他自然知道。
只是他就是不想让卫箬衣去见萧子雅,尤其他的箬衣如今美的叫人简直挪不开眼。我知道你抓住了萧子雅,也知道你故意让他晒着,想要逼迫他拿解药当成他最后的筹码。等他亮出他的底牌。卫箬衣缓声说道,但是他给陛下的解药不一定是真的,也
可能只是暂缓毒的,但是给我的必定是真。
萧瑾抿唇不语。
箬衣说的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人野心不死,他想要整个大梁,也想要卫箬衣,所以他可能会让陛下死,但是绝对不会让卫箬衣死。
萧子雅是甚是狡诈,所以被箬衣这么一提,萧瑾亦是紧锁眉梢。
可是真的要让卫箬衣去见萧子雅,他却打心眼里不乐意。
他低叹了一声,恨不得将卫箬衣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这样旁人便也觊觎不得了。
即便是成亲那么久了,他还是觉得不甚安全。
他就是这么小气!你若真的想见他,那便见吧。最终萧瑾还是低叹了一声,亲吻了一下她的秀。只是你现在的样子,他只一眼就能看穿你是受伤的。掩饰都掩饰不掉。我怕他对你不利
。
你的手段,还会让他对我不利吗?卫箬衣温柔笑道。我自是信你不会让我出事。你啊萧瑾心底酸,我都没能保护好你,你却还信我。你叫我这是有多无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