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嘿嘿笑道：“人家说书的不都是讲着讲着吊一下胃口，这样才吸引听众嘛。”
“去，跟绿池待久了，倒是越来越像她那嘴皮子了。”绿瑶笑斥了她一句。
盛玥笑道：“还真是。”
墨香不依：“少夫人，您就和绿瑶一起埋汰奴婢好了。”
绿瑶故意哼笑道：“说你像绿池，你居然说是埋汰，看我等等不跟绿池告状。”
“哎呀，好绿瑶，别呀，是我口误，口误还不行吗？”墨香忙讨饶。
俩丫鬟插科打诨了一阵，才终于回到了正题上。
墨香道：“二房如今子嗣凋零，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二太太。”
“什么意思？”绿瑶看着她。
盛玥脑海中不由浮现了宫斗剧里的那些腌臜事，但她没有开口，等着墨香继续叙说。
墨香道：“二太太在生元诗小姐的时候难产伤了身子，这么多年来虽然寻着各种方子在调理，却始终不见成效，一直未再怀孕。但她又不甘心让别的女人率先生出长子……”
“你是说，二房府上这么多姨娘没生孩子，都是二太太做的？”绿瑶满脸惊异。
墨香看了眼盛玥，点了点头。
“你爹说的？”盛玥问。
墨香又点了点头。
“这么隐秘的事，你爹如何知道？”盛玥心下好奇，“不会又是那个牛管事喝多了嚷嚷出来的吧？”
墨香贼兮兮的笑道：“自然不是，若是那牛管事知道，只怕如今整个君侯府早就传遍了。二太太怎么可能傻到让人抓到把柄。”
绿瑶忍不住出声质疑：“这不会是你爹自个儿猜想的吧？”
“才不是！”墨香笑呸道，“二房的姨娘们迟迟未怀孕，心里肯定着急啊，所以明里暗里请了很多大夫来看，可惜都没瞧出原因。后来有一次三姨娘不知从哪寻来一位道士打扮的白胡子大夫，瞒着二太太和其他姨娘，让人偷偷从后门带进来给她看病。说来就那么巧，当时看守后门的那位管事不知是夜里着凉还是吃坏了东西正闹肚子，来来回回上了好几趟茅房，看到正从外面回来的奴婢爹爹，忙求着帮忙替他看守上一会，两人平时关系不错，经常聚在一起喝点小酒，所以奴婢爹爹就答应了。”
“那白胡子大夫出府的时候，就被奴婢爹爹瞧了个正着。”墨香道，“奴婢爹爹瞧着送他出府的嬷嬷很眼熟，心下觉得有些蹊跷，就悄悄跟了上去……一番打探后才知道，这大夫是来给三姨娘诊脉的。”墨香顿了下道，“你们猜那白胡子大夫最后查出了什么？”
“什么？”绿瑶很给面子的问了一句。
墨香勾唇道：“三姨娘迟迟没有怀孕，不是她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她的身体里有麝香。”
“麝香？”绿瑶疑惑。
盛玥心下了然，果然是宫斗剧的桥段，不过没曾想竟然会在自己身边上演。
“嗯，据那白胡子大夫说，女子若是常年接触含有麝香这一类的香料，很容易会导致不孕，让三姨娘以后尽量少用香料。”墨香道，“不过那白胡子道士其他的便再也不肯多说，收了奴婢爹爹的银子就离开了。”
“奴婢爹爹后来有去留意过，三姨娘之后便将屋里所有的熏香和胭脂水粉全都整理打包，让自己的心腹丫鬟偷偷跑到外院的一处角落旮沓给挖坑埋了起来。”
“后来，三姨娘就怀孕了，只可惜生下的是小姐。”墨香叹息了声。
盛玥摇头：“应该说幸好生的是小姐，不然能不能健康长大还是个问题。”
绿瑶赞同的点点头：“嗯，少夫人说得极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看着墨香道，“这只能说明三姨娘不孕是用了什么麝香之类的东西，怎么就是二太太做的呢？”
“你傻呀，好端端的怎么姨娘身体里会有麝香呢？”墨香小白了她一眼，“虽然我爹爹没办法确切证实，但我爹爹有借机问过二房的管事，说姨娘们所用的熏香和胭脂水粉都是二太太派人统一采买后再分配下去。后来三姨娘因为偷偷扔了这些熏香和胭脂水粉没再使用，不就只有她最后怀孕了？这稍稍联想一下，就知道问题出在哪了。”
绿瑶若有所思的叹息了声：“那二太太也太狠心了吧？若她自己再也不能生育，不就存心让二老爷绝后吗？”
墨香跟着叹道：“谁说不是呢？不知老夫人和侯爷知不知晓，二老爷肯定是察觉了什么，不然也不会将那女子养在外面而不带回府上。没想到这样都躲不过二太太。”
盛玥道：“所以这次二老爷才会发这么大火，坚决要休妻？”
“是啊，本来二老爷虽然心中有疑虑，但一直没有证据，况且二太太娘家背景实力都不弱，二老爷也没敢拿她怎么样，但这次，二太太做的太过，这已经相当于当着二老爷面谋杀他孩子了。”墨香道。
“老夫人也过去了吗？”盛玥问道。
墨香回道：“是呀，据说侯爷都劝不住二老爷，二太太这会知道怕了，一个劲就知道哭，完全没了平时的嚣张跋扈、尖酸刻薄劲，二房乱成了一锅粥。奴婢从外院回来的时候，听说老夫人已经闻讯赶了过去，二老爷倒是消停了下来，没再嚷嚷着休妻，不过具体的还没定论。”
“今年的大年初一倒是够闹腾的。”盛玥叹息了声，“刚刚听你的意思，只怕二老爷这次应该没这么轻易糊弄过去。”
墨香嗯了一声。
绿瑶叹道：“毕竟是一条性命。若是个男娃，就太可惜了。”
盛玥将杯中的茶水全部喝完，笑看着墨香打趣道：“墨香，我才发现，你爹爹是个万事通呀。”如今细想想，若不是墨香消息灵通，只怕君侯府中的许多事她都未必知道。
墨香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奴婢爹爹说，多知道些信息总归不错的。不过他也交代奴婢，该知道的知道，不该说的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