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正式进入冬季了，天气逐渐带有凉意，晚上温度更低一些。谭沛将车窗都关上了，先送张诗沫回家。比起之前的拘谨，两人此刻相处得很轻松，回去的路上还在说着白天的婚礼。
“我话是不是有些多，会不会打扰到你开车？”女孩子絮絮叨叨了半天，才想着自己这样会不会有些冒失。
开车的人唇角勾起，眼睛目视前方，声音有些低沉悦耳：“不会，我喜欢听你说话，挺有趣的。”谭沛说完朝她笑了，这笑很温和，特别有感染力，让人觉得很温暖，如沐清风。
“你总是送我回家，还经常帮助我，要不等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吧？大乐汇里的事情，有几个经理负责，我最近比较闲。不然明天中午？”
女孩子表面镇定，脸上和说话的语气像是无所谓，但放在双腿上的手，不知不觉捏紧了大衣的衣角。其实，她内心很怕被拒绝。
这是除去孟家之外，张诗沫交的第一个朋友。自从上次在天台后，她就想请她吃饭，表示感谢，后来遇到一些事情需要处理，就被搁浅了，今晚上正好是一个机会。
“好，正好明天我下午我有时间。”做律师的人，都是察言观色的高手，她说话的停顿，断句，还有她的状态，自己没多久，就将她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主要是她太紧张了，加上知道她一个人，没有什么朋友，拒绝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也许更重要的是和她相处很舒服，自己也不怎么排斥。
孟宅离大乐汇不算太远，车子没多久就开到了大乐汇的门口。旋转大门处的服务生见到老板下车，立刻就迎了上去。张诗沫下车后让服务生回到自己的岗位上，谭沛也下车了，两人站在灯光绚丽的门口，五彩缤纷的光照在他们身上。
“你一直住大乐汇？”
“对呀，从国外念书回来我先是住在孟家，后来开了大乐汇，每天都住这里。那会儿想着住在这里方便，要是遇到什么问题，还能及时解决。”
“可是住这里不太方便吧？”
女孩子点头：“确实不太方便，有时候想出去逛逛街，不想管舞厅的事情，可是回来后，总是会碰到一些很熟的客人需要去应付。有的人还不能随意的去得罪，所以挺不方便的。”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出去住？”
“你这个建议不错，我可以去买一套房子，独门独院的大房子我一个人住着有些空，要不我就去买套公寓吧？”
谭沛点了点头，抬手看时间：“这会儿不早了，你上楼的时候小心点，早点休息，咱们明天见。”
张诗沫拢了拢身上的大衣：“行，我们明天上午联系，然后我再通知你明天中午在哪里吃饭。”
两人说完后，一个人就转身进大乐汇了，一个就转身上车了。只留下门口的光照在地上，那里是他们一起站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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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谭沛一大早就起来了，他起床吃早饭那会儿，家里的人都还在睡觉。楼下的客厅很安静，只有厨房和餐厅亮着光。在做饭的张妈，听到脚步声，回头瞧见了少爷。
谭沛对她歉意一笑：“张妈，现在有早饭吃吗？”
阿姨看了一眼厨房的台面，让他去餐桌前坐着等一会儿，没多久将早餐端上了桌：“我没想到你起来那么早，现在只有小米粥和煎饺，还有一些食物，得等一会儿了。”
“张妈，没事的，我今天上午工作有些多，随便吃一点就可以了。”
早饭后，他开着自己的车到了律师事务所。事务所里比较暖和，谭沛将大衣脱下来，就挽起袖子，开始忙碌的工作。现在临近过年，手里的工作很多，他今天的时间早就排满了。
不知不觉律师事务所的员工们来上班了，文员见到老板已经在工作时，一个个都不敢再耽误时间。陈洐来到事务所后，就看到大家一副积极上进的模样。
他找了一个负责接待客户的员工问了问情况，就直接去了二楼老板的办公室，透过虚掩的门，里面的人埋在像小山一样高的文件堆里处理事情。
陈洐敲了几下门：“你来这么早？”
“你来了，进来吧，我找你正好有事。”
陈洐走进去，自然地坐在老板对面：“怎么了，难道是律师事务所出现了什么危机，不然你一大早来工作，这么拼命？”
谭沛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后，瘪了瘪眉，这咖啡冷了，不好喝：“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我约了一个客户谈事情，不过这事不麻烦，一个小时左右能谈好，怎么了？”
“我下午也要见一个客户，你三点前能不能忙完，要是可以，你帮我去见一见。我下午临时有事，恐怕去不了。”
陈洐知道谭沛这个人一向做事亲力亲为，又很稳妥，他这样说一定是真遇到什么事情了。两人虽然是上下级，但私底下也是很好的朋友，听他这样说，立刻就答应了。
谭沛料到他会答应：“你知道租界这边有没有哪里的公寓不错，适合一个人居住的？”
“你要搬家？”
“不是，我帮一个朋友问问。”
“那你还真找对人了，我前几天刚帮一个亲戚找完房子。要是你朋友有钱，可以考虑一下，我把地址写在纸上。”
陈洐出门那会儿，谭沛已经将手里的工作处理了一大半，他将桌上写有地址的纸折叠了一下，然后揣进了自己的口袋里继续工作。在上午十一点的时候，陈洐又推开了他的办公室。
“我下午的客户改时间了，他让我现在赶过去，你把车子借我一下。我见完自己的客户，就去见你的客户。”
张诗沫早上起来后，就先去安排了一下大乐汇的工作。上午他们是不营业的，只是要彩排节目还有练舞。她叫经理和葛勇一起负责，等交代清楚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挑选衣服。
女孩子总是爱美，特别是她这个风华正茂的年纪，选好衣服换上，又化了一个美美的妆，等忙完一切，差不多十一点了。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给谭沛打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听了，男人沉稳的声音，通过听筒传了过来：“喂。”
张诗沫心情不错，带着笑意：“是我，我们中午去吃斋饭好不好？”今天正好十五，很多寺庙会在这一天提供斋饭。
“可以”谭沛停顿一会儿：“但，可能要麻烦你一件事，我的车被同事开走了，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
“可以，这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