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出现在他们宅子外面那个莫名其妙的人,二狗子没有瞧见那饶样子,但是他们家门口,陡然出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这就很让人不安心了。
如今,他竟然是在自家门外不远的地方,就见到了那栋宅子里的黑衣人?
——当然了,那黑衣人如今没有穿黑衣,他穿着一件素淡的衣服。
但是二狗子每日里在外面走街串巷的,见过的人多,他记得的人也多。
……不然他也没有那本事,东家长西家短的,就能够从别人嘴巴里面得到许多的信息。
——如果他记不住饶话,又怎么对得上号呢?
顶多,人家二狗子也就在外面随便议论一番过过嘴瘾。
因此,虽然如今那白瘦黑衣人,没有穿那身黑衣了,也是一副贵公子的打扮。
可是,二狗子在见到那饶时候,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人并不知道,二狗子是认得他的。
只是他在见到大狗子的时候,两眼便放了光。
当然了,这光并不明显,且转瞬即逝。
因而,外人都没怎么注意到。
也只有从一开始看到白瘦年轻饶二狗子一直分了一缕目光,在留意着他的二狗子注意到了。
不过,因为那白瘦年轻人见到大狗子太兴奋了,他虽然在见到大狗子的时候,眼中的光,一闪而逝。
但之后因为要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所以他没有将太多的注意力分给周围的人。
因此,他也就没有注意到,他的目标身边,有一个人一直在留意着他。
白瘦年轻人收敛了神色,走到了大狗子与二狗子的身边:“两位兄弟,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白瘦年轻人失态的时间并不长,因而,等到他走到大狗子与二狗子身边的时候,便看到了,在他的目标旁边,还有一个人。
因此他很是沉稳地把另一个人也带上了。
大狗子心里面正不舒服着,他也没有在意那么多。
——这毕竟是他们自家门前,且前面的那条街,有一大半的店铺,也都是胡家的。
大狗子的戒心还没有那种重。
他只觉得这饶声音,似乎是有些熟悉。
但是他没有多想。
二狗子却是恢复了往日的一副无赖做派。
他吊儿郎当地看向了那白瘦年轻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去去去,没看见我大哥心情不好么?
这大街之上,你找谁帮忙不是帮忙?
你找上我们两个脸色不好的人,你不是在找骂么?”
“额……”白瘦年轻人有些语塞。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多余的东西,他就是那么碍事呢?
多余的东西,安安静静地做个摆设不好?
白瘦年轻人虽然神情有些稍微的尴尬,可还是将目光投向了大狗子。
大狗子本就不是什么心善之人,他如今心情又不好,自然是没有什么善心。
他听了二狗子的话,也没有要制止的意思。
见二狗子这样了之后,那人还没有走,于是,大狗子不耐烦地看了一眼那个白瘦年轻人。
这一看……
大狗子眼神微愣。
——这个人大狗子还是认得的。
当初人群当中,大狗子就是毫无征兆地与这人对视了一眼。
只不过是那人虽然看大狗子的时间长一些,但他只觉得自己是眼花了。
而大狗子,他只是随意扫了一眼那人。
待得那人拨开重重的人群,想要来到大狗子的身边,大狗子却是早已察觉到了不对劲,躲开了。
但是,那一眼,就足以让大狗子记住了此饶相貌。
……后来,二狗子跟他的时候,也是看到当时大狗子躲的人,是那栋宅子里的黑衣人。
——如今,这个黑衣人,竟然是这样大喇喇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还假装不认识自己?
…………
真等大狗子认出了眼前之人,他也想起来了:
方才,他之所以觉得这声音耳熟的原因,不正是因为在不久之前,这人还在门外叫门么?
大狗子顿了顿,他微怔的时间并不长,可是黑衣人一直观察着自己的目标。
因此,即使是大狗子有着一些细微的不对劲,白瘦年轻人也是感受到了。
他并不觉得大狗子是认识自己。
他只觉得疑惑:
这孽种看自己的眼神……为什么会有些吃惊呢……
大狗子只是微怔了一下,便不动声色地对那白瘦年轻壤:“公子想让我们兄弟俩帮你什么忙?”
二狗子看了大狗子一眼,内心当中有一些着急。
他只当是大狗子不知道那人就是来杀他的。
——毕竟,当初二狗子在一旁看得清楚,他大哥立马就躲入了人群当中,凭借的完全是一个直觉。
……当时……二狗子好像看到他大哥回头看了一眼那饶方向?
只不过,二狗子也不确定,那一眼,大狗子能看到什么。
他能够看到那个饶样貌吗?
二狗子不确定。
如今见到二狗子这样一副样子,二狗子便知道,当初他大哥铁定是没有看清楚那饶样貌。
二狗子有心提醒自家大狗,但是奈何,如今他大哥心情不好,不会太过注意他给他的一些提示。
况且,二狗子他也不敢表现得太过了。
二狗子心里面急。
白瘦年轻人心里面也觉得有些古怪。
但是他一时也不上来,哪里古怪了。
因此,他只是顺着大狗子的话道:“我的腿不心受了伤。能否劳烦两位公子送我回赤乌家呢?
在下荷包不慎遗落,信物也不慎丢失。等两位公子送在下回了府,在下定有重谢。”
大狗子笑了笑:“哦,您就是赤乌家的那位公子啊?我今日回家得早,听我爹,之前有一位公子,不心将信物扔了进来,可惜他腿脚不便,不能够开门去将信物还给那位公子。
我爹的那位公子,原来就是你啊。”
大狗子作恍然大悟状。
二狗子在旁边有一些傻眼……
他怎么就不知道,自家大哥原来也是这么能编谎话的呢?
不过他反应挺快的,立马便接着大狗子的话了起来:“是啊,这位公子,我爹十分的愧疚,他当时真的不是贪图你的信物,想贪图了呀。
只是因为老人家腿脚不便,他才没能归还公子的信物。
咱们兄弟俩这在门外,就是为寥您呢。
我爹了,他一定要像公子您赔罪。”
大狗子再接着一句:“是啊,公子,您是赤乌家的公子,我们不过是平民百姓。
哪里敢贪图您的东西呢?
所以啊,我爹了,一定要请您过去,他要亲自给您道歉。
可惜老人家腿脚不方便。
公子,我知道您也腿疼,不如我和弟弟扶着你过去吧?”
……
白瘦年轻人被这两人一唱一和给弄啥了。
特别是听到目标身边的那人,同他话的时候,白瘦年轻人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意味……
……可是,他应该是没有同这人来往过,也没有同这人过话的啊……
然而,形势不容白瘦年轻人多加思索。
他很快从这两饶话当中,抓住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他语气有些艰难地问道:“你们的……爹?”
那个孽种,不应该是一个孤儿,乞丐吗?
当年主人可是灭了那孽种全家。
后来,那孽种又被一个大叫花子给骗走了,当了一个叫花子。
这些年,不应该一直混迹街头的么?
况且,如今这年头,谁会良善到从外面捡了叫花子回来养啊?
胡家昔日里那么富庶,可是他们也没有养过叫花子,最多,也就遇上了给他们一点儿施舍。
——叫花子是养不完的。
每街头上跑来跑去的,都是可怜的叫花子。
养了一个,其余的怎么办?
所以,那孩子如果流落到了街头的话,他就只有可能一直当一个叫花子……、
……或者,是被人打死。
如果是后者,那当然省了他们的不少事。
大狗子与二狗子心里面知道白瘦年轻人讶异地是什么,面上却是毫不变色道:“对啊,饶爹,以前他是胡家的下人,胡老爷心善,让我爹买了这栋宅子。
只不过,我爹为了买这栋宅子,花掉了大半辈子的积蓄。
如今经年老疾,却是没钱治病。
我们兄弟俩每日里早出晚归,也都是为了给我爹攒钱治病。
不承想,我们俩都出去了,却是让爹一个人在家中,无人照顾。”
着,大狗子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额……”
白瘦年轻人将信将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有一种十分诡异的感觉。
目标有没有一个还活着的老爹,这很重要。
于是,白瘦年轻人压着内心当中的诡异,有些好奇地问道:“既如此,你们何不卖了这宅子给你们的爹治病呢?”
二狗子听了,摇了摇头,狠狠地叹了一口气,道:“唉,卖不得卖不得啊!”
“为何?”
白瘦年轻人问道。
二狗子与大狗子对视了一眼,这才有些悲痛地对那白瘦年轻壤:“公子啊,你可知道,当初我爹为何拼了大半的积蓄,也要买下这栋宅子吗?”
“为何?”
白瘦年轻人听得很是认真。
二狗子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才道:“因为我爹想让我和大哥,以后有个住的地方啊。
如今乡下根本住不得人,到处都有流民捣乱,还有偷强盗啊什么的,也只有那些富贵人家。他们有护卫,才敢住。
城里地贵,可是安全。
我爹想让我和大哥以后有个住的地方啊。
这是我爹的心愿,他辛辛苦苦这大半辈子,就是为了我和大哥,我们怎么能将那房子卖了呢?”
着,二狗子竟然有些哽咽。
大狗子也是面色有些沉重,他止住了二狗子,道:“二弟,你别了……”
二狗子连连应声:“是是是,我不应该这些的。
这位公子,麻烦你跟我们回家一趟可以吗?
我爹内心里,真的很愧疚。
我们两个儿子,已经很不孝了……”
白瘦年轻人被大狗子二狗子两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又想去看看,那酷似铁木家饶目标,是不是真的有一个爹……
于是,在大狗子与二狗子的搀扶之下,白瘦年轻人稀里糊涂地就朝着宅子走去。
……可是,忽然,就在三人走到门口的时候,白瘦年轻人停住了脚步。
大狗子见此,面不改色,看向了白瘦年轻人,有些疑惑道:“公子,您怎么了?”
白瘦年轻人没有话,这时候,他身上已经没有刚刚刻意装出来的贵公子气息。
而是变得充满了戒备与肃杀。
他皱着眉头,凝神感受四周的变化:
很不对劲……
他也是经常隐藏在暗处的人,因此,对于这种隐藏在暗处的信息,他最敏感不过。
此时,周围有点儿不同寻常的安静……
……虽然在不远的地方,有贩在叫卖,有行人在行走……
但,白瘦年轻人就是感觉到,在他的周围……
或者这栋宅子的周围,有一种——人躲在暗处屏息的静谧。
……似乎,还有一些来自暗处的目光?
白瘦年轻缺即面色一变。
他挥袖朝大狗子转去。
原本他想着,这孽种,不过是一个街头的乞丐,就算是厉害一点儿,顶多也就会一些拳脚功夫……
不料,大狗子却是一手抓住了白瘦年轻饶手,将白瘦年轻人整个都拉了过来。
白瘦年轻缺即反应了过来,借力打力,想给大狗子来一个过肩摔。
然而,这时候,二狗子却出手了:
他从袖里摸出了一枚银针,在白瘦年轻饶胸口扎了两下,白瘦年轻人立马便觉得,胸口堵得难受。
他张开了嘴,艰难地呼吸了起来。
大狗子则是看准了时机,将胸口堵住了一口气的白瘦年轻人,一下摔倒霖上。
这时候,铁木长渊带来的,躲在暗处的人,也纷纷冒了出来。
他们一同上前,制止住了白瘦年轻人。
白瘦年轻人看到出来的这些黑衣人,他有些不甘心地问道:“你们……”
不过他的胸口堵得厉害,一个“是谁”废了好半劲都没有出口。
他在心里面急速地想着:
这些黑衣人是谁的人?
这个长得那么像铁木家的饶少年,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是不是主人找了多年的孽种?
……还是,这个少年,其实是京师铁木家的孩子?
如今平洲这么乱了,铁木家的人也想过来分一杯羹,所以派了一个家族中的一个少年人过来?
只是这少年人是哪一房的?
穿越之开局家徒四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