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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Cello Concerto : Allegre(1 / 1)

对方看到后放下心来,更靠近了一些,用鼻尖轻蹭她的脸颊,和着缓缓起伏的乐声,是绸缎般的小提琴的音色。

司璇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宝剑,脸上一阵阵发着烫。

也不是心动,只是特别不好意思。

视线交错中,班柯的指腹轻柔的划过她的眉心,在她的额头上也涂上圣水,又递给她一把小巧的宝剑。

司璇伸手接过。

但这一过程并不太长,班柯在片刻温存的亲昵过后便离开了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喃喃了一句“rememberme”,然后起身牵着她的手离开房间。

门口带白面具的观众们依旧停留在原地,只是司璇的外套辗转到了某人手中。

司璇感受到液体凉凉的触感,轻阖上自己的掌心,垂眼跟随他的每一个动作。

而班柯因此像是被她的眸光吸引,伸手撑在她的椅子扶手上,俯身贴近了她。

她的呼吸微滞。

演员在看清她的面容时,眼底溺人的温柔才稍有改变,带着惊异和对失而复得的不可置信,连呼吸也加快了。

片刻后他仿佛为了平息激动似的往后靠了靠,然而下一秒又难以自制,紧紧地伸手抱住她。

(此后我们将再无睡眠。)

她在怔忪之间,对方已经伸手抚上她的面具,隔着微厚的磨砂质感,轻轻勾画着她脸上的轮廓。

虽然知道是在演戏,但他眼底的深情真实得让人生畏,司璇被禁锢在他手下,包括害羞和茫然的其他情绪都被摒除在外,只剩入梦一样飘然的知觉。

房间里的格局很小,但司璇来不及观察周围的陈设,那位饰演班柯的演员已经伸手捧住了她的脸,指尖的温度轻扣着她的下颌,两人一下子贴得很近。

于是等他视若珍宝般地把她脸上的面具摘下时,司璇在恍惚间做不出半分反应,只是仰着头站在原地,一眨不眨地睁眼望着他。

司璇感受到手臂上紧箍着的力道,才像是从梦中被惊醒似的,长睫隔着他的肩膀飞快地上下扇动了几次,身后暴露在外的皮肤压着他身上稍硬的衣服面料,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浓郁又深邃的古龙水的味道。

但对方在过程中并没有松开她的手,而是缓缓单膝跪地,将她的手心翻转朝上,用圣水在上面划出一个十字架。

好在不等她对谢景濯产生某种荒唐的背叛感,对方已经松开手臂,从刚才激烈的情绪中抽离出来,抱歉地笑了笑后,礼貌地牵着她的手来到一张椅子前,邀请她坐下。

司璇松了口气,慌忙不迭地照做,两个人之间总算又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dreamdeliversustodream,andthereisnoendtoillusion.

(梦幻把我们交给梦幻,而幻觉是永无止境的。)

于是等她轻声对演员说完“thankyou”并被松开时,谢景濯就站在一旁捉奸似的透过无表情的白面具看着他们俩,半晌后,不情不愿地伸手为她披上外套。

而且要是司璇没听错的话,他在靠近自己的耳畔时,竟然还小小声“哼”了一下。

而那位演员完成戏份后就不再停留,径直从人群中快步走出,朝楼梯间拔足飞奔。

司璇的心都跟着飞走了,一时半会儿没工夫哄小谢同学,匆忙地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带着他一起跟上。

但谢景濯不肯配合,在楼梯间忽然伸手蒙住她的眼睛,拖着她和那位班柯分道扬镳,然后绑架她上了四楼。

司璇在黑暗中伸手掐他的腰,可是掐不动,被磕磕绊绊牵着走了好一段路,才重回光明。

抬头处挂着一闪一闪的霓虹灯管招牌,有“刺啦刺啦”接触不稳的电流声,写着“伊乐园”三个字。

两侧是砖砌的红色墙面,身后隐隐传来许多人杂乱的脚步声,谢景濯扣着她的手腕,先一步带她进入房间。

司璇还是第一次探索这片空间,并不知道这里将要发生什么,跟着他绕过房间中央的那几张桌椅,挑了个绝佳的观影位置。

这头他们才刚站好,房内的音响就从平缓宕入起伏,司璇之前眼熟的那位和班柯跳舞的女巫加入了房间,随后三巫到齐,麦克白也以一种极恍惚的、渴望在清醒中寻找堕落的状态进入。

演员就位后,音乐声更大,是震耳欲聋的鼓点和金属音。

司璇的心脏在第一时间被这样的声音擒获,捏在爪间,一下一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

那样的触感几乎漫到嗓子眼,她忍不住张了张唇,努力在令人窒息的声音中获取更多氧气。

而头顶全白的灯光随鼓点短促地一明一灭,闪电般劈中这片处于颠倒幻梦中的祭祀所,在全然的黑和白的交错间,面前的一切都浮上刺目的颜色。

司璇的眼睛在这样的刺激下迅速浮起一层水雾,几乎看不清台中的四个人在做什么,在过快的灯光闪动下,他们的动作成了凝固的胶片,带着诡谲的肃穆和放荡,一切都不可思议。

麦克白饮下烈酒,有女巫高举着祭祀的牛首,在房梁上荡走,另一位从怀中取出鲜血淋漓的死婴儿,空气中一下子充斥了巧克力的浓郁味道,混合着原本浓郁的香氛和他们一声声尖利的嘶叫,有热吻、鲜活的肉体、死亡与咒语。

司璇在看到这些场景在眼前上演时实在太震撼,不知不觉原谅了谢景濯刚才不顾她反抗把自己带来的举动,伸手攥紧了他的掌心,指间一点点往外冒着细汗。

但好在他也不嫌弃她,又或许看得太入神,暂时忘记了刚才司璇被脱下外套拉进小黑屋的事实,默默回握住她。

直到三巫的叫声跌入高潮,一触即溃般的,灯光和噪声陡然湮于沉寂,纷纷退走出原本热闹疯狂的伊乐园。

谢景濯在过程中带着司璇跟上已经彻底扭曲和道德沦丧的麦克白,然后亲眼看见他在台球房遇到班柯,两人在激烈的打斗过后,班柯最后被杀死在柜台之下,麦克白染血离开。

司璇在看到他们一次次被重摔到墙面和地面上时,都忍不住跟着揪心一下,尤其是演员即便很有技巧性地不会伤害到自己,仍然会发出痛苦的呻吟和闷哼。

更别说其中一位在不久前才刚对自己说“rememberme”,或许在无法逃脱命运的警示之下,他在个时候就已经预知到自己的死亡。

最后班柯无力地倒在地上,麦克白提着酒瓶的手伴随着一声发泄的吼叫重重落下时,司璇跟着闭紧了眼睛。

谁知道再睁开,就发现谢景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伸手捂在她的面具前,然后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安慰地带离那个房间。

……

三个loop将尽,所有的观众和演员都再次回到开场的酒宴上,在班柯以鬼魂的姿态出现的时候,司璇心里的那点不舒服才散去许多,知道这毕竟只是场话剧。

而故事最终以麦克白被吊死在酒桌上作为结局,有少数幸运的观众被演员牵着手返回至曼德雷酒吧,听完今晚的最后一支爵士乐,结束这场入梦之旅。

司璇毕竟是第一次看,结束后的回味比谢景濯要多得多,从酒店到停车场跟他絮絮叨叨了一路,问他看了什么什么,然后告诉他自己看了什么什么,结果发现她除了麦克白的主线,几乎所有的支线情节都错过了,什么许仙白蛇、护士疯人院,甚至都怀疑这人在睁眼说瞎话忽悠自己。

到最后谢景濯看她满脸的“岂有此理”也觉得无奈,拉过安全带扣上,顺便掐了一把她的脸,道:“下次再带你看一次就知道了……”

顿了顿又补充:“不过就怕你到时候又一个人从电梯里被推出去。”

司璇被这句话噎到,没想到这人竟然还故意嘲笑她一开始的怂样,气得忍不住转头瞪他,嘴上小声忿忿:

“推出去就推出去……反正我到时候一个人也可以去五楼蹲守,说不定还能被护士小姐姐一对一!攻略上说和同伴分开来才容易被演员小黑屋,我还多亏了今天推我的那位james。”

谢景濯听她竟然还敢跟自己提那个小黑屋,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然后“哦”了声,毫无诚意。

司璇听到后眼睛一亮,觉得在一对一这方面还是自己赢了,不怀好意地凑近了一点,放软嗓音问他:“谢景濯,你是不是还没有被小黑屋过?那你想不想知道我的小黑屋里发生了什么呀?”

谢景濯不答,伸手给车子点火,等从车位上倒出来之后,才虚情假意地冲她哼笑了声,道:“抱歉,不是特别想。”

司璇老不高兴地鼓了鼓嘴,从鼻尖闷闷地拖长了尾音,有点泄气。

好在下一秒还是反应了过来:

凭什么他不想听她就不能说?她偏要讲!

……谁叫这人中间不让自己跟着他,自己一个人暗搓搓跑去看支线最后还嘲笑她看到的剧情少!

于是涂着红色唇膏的小嘴一张,开始极尽夸耀之能地跟他吧啦吧啦起来:

“没关系,反正你开车也很无聊,我刚好可以跟你讲讲……

“那位演班柯的男演员近距离看真的超级帅,而且是蓝眼睛,睫毛颜色很浅,现在想起来觉得他有点像锤哥,《雷神3》里面的短发造型,特别man那种……

“进去之后他先是摸了我的面具,然后帮我摘掉了,还很用力地抱了我,我当时的身份可能是他很久以前的恋人,而且他预感到自己不久后会被杀害,所以眼神里又脆弱又深情,为了保护我,还在我的手心和额头涂了圣水,送了我一把宝剑……”

司璇说到这儿时慢慢有了些真情实感,之前没有联系后面的情节,只看出他眼底的温柔,这样一想的话,就发现剧情一下子更虐了……

忍不住轻叹了口气,再抬起眼就看谢景濯搭在方向盘上一点点泛白的指节忽然松开了,下一秒索性垂下手,刹住车子。

她隐隐觉得有点不太妙,紧张地舔了舔唇,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刚才的叙述,硬着头皮继续道:

“然后最后的时候……他蹭了一下我的脸,在我耳边用特别好听的声音说‘rememberme’,才帮我……唔……”

话没说完,已经被他捏住下巴,吻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小谢:该家教了:)

璇崽:?????????你什么时候才能认清你在家里的地位?

司璇在这时候头一次看清他的眼睛,是很澄澈温柔的浅蓝色,眼睫在光线下仿佛透明,在瞳仁上组成了一圈金色的冠冕,像海上的破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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