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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意轩里,苏禾便得沉默些许,手中揉匀着蛋面团,全程却心不在焉的,从那日国公府之事过来十五天,她竟全然不知兄长和国公爷入狱的。
殿下是故意瞒她的,为何啊,可是兄长怎么会做这种事,她该相信谁。
每个人的说辞都不一样,在过去的四年里,发生了什么,如今是一点安全感没有。
苏禾将芙蓉糕入炉烤时,不慎烫到,手指上红了一片,朱掌柜见此,连忙寻来烫伤膏给她抹上。
苏禾仍是低落着情绪,果然是她不够专心,擦上药后手指渐消下去,还好没起泡。
朱掌柜可就愁咯,这可是金贵的主子,只怕太子知晓,店里一众人都得受罚。
芙蓉糕烤好后,掌柜的可不敢再让苏禾上手了,赶忙让王杉来取烤盘。
正此时,吴世小跑进来传报,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苏禾立即从凳子站起身,心思略喜,可是来接她了?脱了厨裙,吩咐伙计把芙蓉糕装起来便出去。
来到店门前,那温润尔雅的太子单手负于身后,正在等候,见苏禾走出来,眉眼柔下来。
苏禾心中微酸,迈着小步走来,到了跟前,对太子对视一眼,便小脑袋靠在他胸膛上,“殿下可是忙完了?”
听她这声似乎有些不太开心,段鹤安眼眸微挑,抚着苏禾的发,“嗯,不能让阿禾等急了。”
苏禾抬首凝视他的眼,她轻轻一笑:“我给殿下做了芙蓉糕,回去吃。”
段鹤安道:“好。”
回东宫的路上,已是夕阳余晖。
马车中,苏禾时不时看向段鹤安,忽被他抓住了手,指上还抹得有膏药,还微微红。
段鹤安问道:“这是怎么了。”
苏禾想将手收回来却被他抓得牢,低吟道:“做糕点时被烤炉烫到,不疼,只是一点点。”
段鹤安抿着唇,她却收回了手,将放在一旁食盒打开,端在眼前,“殿下尝尝。”
他容色松了几分,只好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口中,却本能蹙一下眉。
苏禾略紧张,“怎么了嘛,可是不好吃。”
段鹤安淡然一笑,像是应付,“好吃。”
见他神色古怪,苏禾便要自己吃一块,却被他按住手,“既然是给孤吃的,阿禾就不吃了。”
苏禾捧着芙蓉糕的食盒背过身去,轻哼一声,什么叫做她就不吃了,可是嫌弃不好吃。
她拿起块一口咬下去,顿时打了个战栗,怎么这么酸!都酸得眯了眼,她吃着口太大了,吐回食盒里,“不吃了,这芙蓉糕不要了。”
她什么时候把醋给浇上了,苏禾将食盒盖上放回去。
身后的段鹤安低笑出声,倚靠过来,调笑道:“阿禾的芙蓉糕别有一番风味。”
苏禾转过身来,气道:“殿下还说好吃。”
“阿禾做的,能不好吃吗。”段鹤安理所当然道。
苏禾呆愣地看看太子,双手伸去捧他的脸,褐眸里只有她的容颜,殿下是太会说情话,还是他本来就是如此想的。
段鹤安见她呆愣,将小手抓下来,近来怎么老是看着他发呆,便揶揄道:“这般看着孤,是孤脸上有花吗。”
苏禾不自觉地撇开眼眸,回道:“是殿下的眼睛好看。”
那盒芙蓉糕是作废了,端到东宫,最后还是刘桂处理掉了,若是不怕酸,或许还能吃。
二人回到动东宫,游玩了一整天,苏禾困倦不少。
晚膳后却不愿独自去睡,则是跟在太子身后,他去哪她就跟去哪,像个小跟屁虫。
书阁中段鹤安借着闲时批着部分折子,而苏禾托着脸蛋在一旁陪着他,从合意轩回来,她安静许多。
段鹤安便任着她去,有些大臣的折子实在无趣,难怪父皇把这些无用的折子交给他处理,比如邳州知县来来去去三个月,奏的雨水情况折。
待他抬首时,一方的苏禾已困倦得趴在桌面上了,段鹤安不禁一笑,示意那迷迷糊糊的小丫头过来。
她惺忪地走过来,便被太子抱进怀里,苏禾蹭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犯着瞌睡,还是不愿睡去,双目半合着。
段鹤安专注于折子,却问道:“这是怎么了,分明困成这样都不要睡吗。”
苏禾手搭在他肩膀,“等殿下公务批完,我有事要同你说。”
段鹤安放下手里公务,低眸看向她,“孤不忙,阿禾想说什么。”
苏禾困倦退去几分,缓声道:“殿下,苏国公府如今已被抄家可是真的?”
段鹤安看着她,默了片刻,“阿禾听说谁说的。”
苏禾说:“殿下想要继续瞒我吗。”
段鹤安道:“等风头过去,阿禾会知晓的。”
苏禾微微瘪嘴,“苏家人我不在意,那兄长可是真犯了罪?”
段鹤安缓缓道:“冀州水利款项被私自挪用,水坝建造时偷工减料,致使江水决堤,已是铁证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