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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在楚家庆功宴上,端木夫人对锦离印象就十分的深刻,当然并不是什么好印象。
后来烟雨岚虚,锦离破坏了端木长信陷害公仪谌的阴谋,端木家早就将锦离和公仪谌一齐,视为了眼中钉。
是以此番南老太君的寿宴,锦离将自己藏在众人身后,想要尽量低调的不引起众人的注意,但依旧没有逃过端木夫人想要找麻烦的决心。
原本正在和南夫人说话的端木夫人,冷淡的目光扫过锦离,冷冷的说道:“楚五小姐许久不见,这些时日倒是进益了许多啊。”
听到端木夫人提到自己名字,锦离上前一步,看着端木夫人欢喜的说道:“谢夫人夸赞。”
端木夫人这才起了个头呢,也不知道锦离是装傻还是真傻,竟没听出她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吗?
“哼。”端木夫人看着锦离,冷笑一声,不阴不阳的说道:“五小姐来京都没多久,倒是出了不少风头啊,不止救了圣上立下大功一件,就连京都巫蛊之乱这么难破的案子都能找到凶手,当真是女中豪杰。”
锦离自然知道端木夫人肯定不是单纯的想夸她那么简单,但就是不搭腔,只是道:“夫人过誉了。”
毕竟依照端木夫人如今的身份,她多说多错,还不如避其锋芒,不与她直接交锋。这么多人面前,端木夫人就算是再嚣张,也不好意思为难一个小辈吧。
端木夫人见锦离不接招,心底气的不行,沉着一张脸对南夫人道:“你们老太君果然是好眼光,替与风聘娶了这么个好孙媳。”
依照她的身份不好直接为难锦离,但南夫人不一样,她可是锦离名义上的婆母,收拾未来的儿媳,名正言顺!
南夫人自是明白端木夫人的意思,之前的她看不上锦离从乡下来;如今的她也不喜锦离招摇的性格,如此的不安于室,怎么能成为她家与风的贤内助?
听端木夫人这般一说,正要顺水推舟在锦离面前立威,恰在此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老身看了这么多年的人,眼光自然查不了。”
话音落下,两个丫鬟扶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正是南老太君!
原本坐在主座之上八面风园的南夫人,见南老太君来了,连忙起身去扶她了。
南老太君在南家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南夫人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再跋扈,但在南老夫人面前也只有恭恭敬敬听话的份。
落座之后,南老太君笑着对锦离招手道:“小丫头过来,让我瞧瞧。”
锦离上前,先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道:“给老太君请安。”
看着南老太君慈和的面容,锦离想到了当日救南老太君的场景。
当日在廊州,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她方才救下了去寺庙祈福,却在山中迷路的南老太君。原本以为不过是普通的老人家,锦离也没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她竟是赫赫有名的南老太君。
为了报恩,南老太君让她和南与风定下了婚约。
若没有南老太君,她这辈子可能就被楚家人遗忘在了廊州,正是南家的这门婚约,让她重新回到了京都,回到了亲人的身边。
一开始南老夫人与她定下婚约是出于善心,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门婚约竟成了她的催命符!
就在锦离出神之时,南老夫人拉着锦离的手,道:“好孩子,数年不见,你长高了些,只是有些瘦了,可是在京都不习惯?”
锦离堪堪回神,笑道:“是啊,初回京都不久,也正在慢慢习惯呢。”
见南老夫人拉着锦离神情热切,直接忽视了旁人,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神情各异。
南夫人的脸色也不好看,看这老夫人这架势,是十分满意楚锦离这个孙媳妇了?可这怎么成,不说楚锦离的身份,就单单是端木夫人对楚锦离的敌意,为了得到端木家的庇护,南家也绝对不能让这人进门!
想到此处,南夫人眼光扫了默不作声的楚凤瑶一眼,方才上前,含笑的说道:“母亲,您别只顾着叙旧呀,今日您大寿,大家都备了寿礼,您也让我们开开眼。”
说着,对楚凤瑶使了个眼色。
虽然楚凤瑶在程晚晚那件事上做的不地道,但比起楚锦离,她倒是宁可接受楚凤瑶做她的儿媳妇。
楚凤瑶得了南夫人的示意,抢先一步,将自己的寿礼呈了上来,盈盈叩拜道:“凤瑶恭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锦盒打开,竟是用紫檀木裱着的《富贵长春图》。
上面绘着牡丹、芙蓉、芍药、海棠四种繁花,争奇斗艳,灼灼其华。
色彩艳丽的花瓣上,点缀着几只彩蝶和蜜蜂,蝶和蜂的翅膀上别出心裁的还洒了金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