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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每年的簪花大会,都在城郊天香园举办。
天香园内,有牡丹千顷。
世家集资修建的敛芳台,雕栏画柱,雕刻着牡丹的柱子上坠着白色宫纱。宫纱如烟,花海艳丽,一时遥遥看去,在那绚烂阳光下,当真美如天上宫阙。
一年一度的簪花大会,世家云集,自然十分热闹。
受邀其中的世家家主携带家眷早早入座,各自谈笑风生。
这簪花大会,是一种比试,也是各大世家联络感情拉近关系的一种方式。
此时席位上,几位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坐在一块说话。
“南夫人,我听说楚家那位五小姐也要参加这次簪花大会呢。说来也可笑,不过是廊州来的乡下野丫头,目不识丁,兴许连初试都进不了,这不是存心让人看你们家笑话吗。”
那南与风可是京都世家子弟中的佼佼者,出了名的少年英才,连皇室公主都配的上的,是以南夫人一直将南与风的婚事把持的死死的。谁曾想到,南家左挑右挑,竟挑中了一个家世寻常,容貌普通,声名狼藉的乡下丫头,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南家的笑话呢。
此言一出昔年曾有意与南家联姻,却又被眼高手低的南夫人拒绝的那些世家夫人们,都掩嘴偷笑。
“不止如此呢,我还听人说她容貌丑陋,根本就上不了什么台面。”
“乡野长大的,风吹日晒下皮肤肯定粗糙的可怕,说不定还没咱们府邸上的侍女们能拿的出手呢。”
南夫人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虽然表面上依旧端的是波澜不惊的做派,心里头却将锦离恨得直滴血。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有什么资格配的上她尊贵的儿子!
可恨家里头那个老糊涂,非要与楚家结亲,说她是什么福星。
什么福星,不过是连亲爹娘都不要的丧门星罢了。
楚家人能骗的过旁人,但如何瞒得过精明的南夫人,她稍稍一打听,便在楚家老仆从的口中知道了当年锦离送到廊州的真相。
可恨楚家人还对外说送楚锦离去京都,送到廊州老家是为了养病。
呸!
楚家不要这个丧门星,万不能让她祸害了南家与她儿子的前程。
就在她沉着脸色,暗自谋算之际,看台上忽然一阵议论。
“那是谁家姑娘,生的跟仙女儿似的。”
问话的妇人是大理寺寺卿的夫人夏氏。
夏氏的身体不好,很少参加世家夫人们的聚会。这次簪花大会,也因为她生性喜爱牡丹,央求了自家夫君许久,才许了她来这样人多的场合。
第一次参加簪花大会的夏氏当然是看什么都觉得热闹,乍然见到一个气度不凡,又生的顶漂亮的少女,不由多问了几句。
“那是楚家的长女,名为楚凤瑶。相貌和才华可是咱们京都世家女儿中最拔尖的,要我说,她才是和南家公子是绝配呢。”
回答的是坐在夏氏的身边一个华服妇人,正是安远侯府的长媳朱氏,也是元氏的长嫂。
如今朝中正是如南家这样新贵的天下,安远侯府空有昔年祖上的尊荣,实则不过是空壳子。到了安远侯这个时候,就连世子请封都没下来,连楚家还不如。
朱氏生有一儿一女,儿子愚钝不堪,倒是那女儿是个小才女,虽比不得楚凤瑶,但却是朱氏掌中宝。这朱氏将女儿娇养着,本打着想和南家联姻的主意,但那南夫人将自己的宝贝儿子看的跟眼珠子似的,朱氏几次明里暗里试探,南夫人就不搭腔。
没想到,这南夫人左挑右选,将半个京都的世家贵女挑了个遍,竟挑了个乡下来的丫头,朱氏可不得看她笑话吗。
“说起来,那楚锦离与楚凤瑶乃是一母同胞的妹妹,模样应当也差不了哪里去吧……”
有不知情的妇人小声的说道,换来朱氏一声冷笑,道:“那楚锦离都来京都半年了,你可曾见元氏带她出门会友交集过。就连元氏这个做母亲的都觉得她拿不出手,那模样能好看吗!”
“再者说了,廊州那样小地方来的呢,目不识丁,举止粗俗,这样的人就算白送给我家儿子我都不想要。”
朱氏得意洋洋的说道,故意看着南夫人,南夫人喝了口茶,淡淡的说道:“楚锦离再不堪,到底也是出身世家,家世清白的。不像你家承业,我听说前些时日他让一个青楼女子有了身孕,闹着要娶回家呢,不知可有此事?”
朱氏不以为然,,道:“谁知道那娼妓怀的是哪家的野种故意来讹我们侯府呢,一碗打胎药再随便打发点银子给她便是。”
“我家承业年纪小贪玩,等我给他寻个家世好容貌好的夫人,自然就收心了。毕竟男人吗,谁没有几桩风流韵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