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66章(1 / 1)

就是再心大的人也没办法咽下苏以那些话,何况祁樾舟。对,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在干些什么!他都要沦落到用身体去哄一个女人了!

他是来兴师问罪的!问她是不是将他利用干净了就翻脸。她恨他当初利用他,但就算是他利用完人也没有她这么绝的。

祁樾舟丢开了苏以,从她面前退开,好像瞬间失忆,对刚才的事一个字也没有,话锋突转说他来卧室不过是想和她商量后天接她舅舅出狱的事。

祁樾舟说完就走了,苏以双腿一软,软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的关系脆弱的随时会崩塌,苏以清楚,祁樾舟也清楚。

但是这样扭曲的相处,两个人又好像都已经习惯。

祁樾舟说起冯高立的事,他只是在说一件事实。但他离开后,苏以反映过来就只想到了当初冯高立初进监狱时祁樾舟是如何拿冯高立的安全对付她了。

祁樾舟想要苏以打开心,但它已经冰封了。非一日之寒的冰封,又如何能轻易打得开。

第二天早晨,苏以连早餐也不在家里吃了,早早的就去了医院,苏云惠还没能从海城回来,病房里倒迎来了一位访客。

苏开诚领着秦楠来了,明是看祁明泽,暗是今天才知道苏以回来了。

苏以离开两年,离开的事他们也是许久才知道,现在回来亦是如此。苏以见到俩人,是说不出的滋味。在听出他们的实际来意后,苏以失望的连表面工夫也不用作了。甚至怀疑,她这个唯利是图、亲情淡薄的父亲是不是受了祁樾舟的什么差遣,才突然出现。

两年不见,她没能从父亲眼里看到一丝的怜爱,他也没管她这两年是如何过活的,带着外婆去了哪,他对她的私事只问了她与祁樾舟如今是怎么会事,剩下的便只是让她知道了家里生意不景气。

这俩人离开,苏以情绪更是跌入谷底。

父爱如山,舔犊情深,骨肉相连……笑话。

苏以仍是在医院待到了很晚才回家,这一次祁樾舟没再打电话催,也没有亲自来医院接她。

苏以上楼的时候,书房门缝里有光线溢出来,她看了一会儿。

她找到东西的那一方书柜里是堆了好些陈旧的箱子,看上去是很久没人动过了。但苏以不敢确定祁樾舟就真不会去打开看看,已经几天了,他到底有没有看到?如果看到了,却没有动静又意味着什么?

苏以回了房间,冲澡,这一夜祁樾舟没来找过她“麻烦”。一直到隔天清晨,醒来的时候床前多了个黑影,吓她一跳,待要仔细看,脸颊上落下一个温暖的手掌。

“不再多睡会儿?”祁樾舟低沉但温和的声音传来。

那只手从苏以脸上拿开,苏以才恢复正常的呼吸。她从床上坐起来,有晨起的朦胧,更有对祁樾舟出现在房间里的警惕,祁樾舟好像看穿了苏以的心思。

“我刚进来。昨天一天不见想你了,看了你一会儿。”

是一如往常的对之前的事翻篇,这种“手段”现在成了他们重逢以来双方都惯用的。

苏以嗯了一声,还有些迷糊,祁樾舟就看着苏以的一举一动。苏以尴尬的扒拉了一下头发,出被子,一双白瘦细长的脚落在地板上。苏以找鞋子,祁樾舟弯腰将鞋子放到她脚边。

苏以瞧了一眼人,想起那天祁樾舟握她脚的情形,忙将脚扎进鞋子里,从祁樾舟跟前大步走开,进了浴室,浴室里洗漱要用的东西早有人替她准备好了。

祁樾舟没有走,坐上了床沿,眼睛看窗外,无可奈何的样子。

苏以离开的两年里,祁樾舟怒火万丈过,狂风暴雨过,也在一夜无眠后的凌晨后悔过。他们一年多的夫妻生活是祁樾舟从未经历过的生活。

以前没有过自然无所谓,也没有任何向往。但有过了,尝过两个人的滋味,享受过那种不需要怀疑的温存,取之不竭的温暖,缠绵的了无止尽的温柔,再一个人,他受不了。

他开始一遍遍的想起苏以曾经对他念叨过的那些他觉得幼稚不可取的话,一遍遍的想起她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多余的关心。

想起她煮的咖啡的味道,想起她做的面条的味道,想起她小手替他按摩的滋味。

每次路过园子中那条没有亮光的黑路,他就手心发痒,带着心脏发痒,他整个人都在发痒,他发疯的想念这个女人的温度。任何人,任何事物也弥补不了那种,从心脏深处出发的痒意。

就是到了此刻祁樾舟也无法忘记那种,在身体的某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有一处被一只无形的手撕开了一道万丈沟壑,无从填补的痛苦。

苏以是偏执的爱过祁樾舟,而现在苏以又偏执的对祁樾舟的所有视而不见,还总以最坏的意图来解释他的所作所为。

祁樾舟是不在乎过苏以的任何,因为他那颗爱人的心早就死了,早在母亲文华煜将他送走,却就永远的丢下他后就死了。他13岁就被人追杀过,□□、刀枪他都见识过,他从地狱走出来,就没奢望过温暖。他所做的一切,都在于破坏。所以当初将苏以从祁明泽身边夺走,到底是出于什么目

的?苏以要问他,大概他也解释不清楚。

他无法解释得清自己的过往,但看得清现在,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说过会改变,不是随口说说,他在作努力,一直在努力让她感觉幸福。

苏以说他自私,他说会改。但什么事他都能对她大度,唯独离开他这件不行,不可能。半年不行就一年,一年不行就两年,总有一天,她会接受。

苏以从浴室出来,没料到祁樾舟还在卧室里。苏以没有理他,自己进了衣帽间,祁樾舟自己跟进去,苏以擦着头发要取衣服穿。祁樾舟双手抱胸依在柜子边看着人,提醒她今天要去接舅舅,穿的精神点。

苏以倒没想过这一点,她早被一堆的事缠昏了头,也对出现在身边的所有事都失去了用心琢磨的心思。每天拖着疲软的身体,来来回回,像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

苏以还是听劝的取了一套颜色精神的衣服出来,回头祁樾舟人不在了。

她不喜欢光溜溜的被人看,即使是和林未在一块儿,也得背过身去换衣服。祁樾舟走开了,正好。

显然去接冯高立祁樾舟是要陪同的,但苏以不愿意与他同行,告诉他没有这种必要,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她一个人去足够了。或许舅舅更希望自己一个人偷摸的回来。祁樾舟没对苏以的话认真,也没解释什么,只是坚持要去接,苏以也就罢了,也无所谓了。

冯高立服刑的监狱不在安城,在二个多小时车程以外的临城。车一路出城,车厢里安安静静的,在快到高速路口时苏以兜里的手机突然响起。她掏出来是没有存名字的号码,但尾号熟悉,苏以记忆力不错,认得这是从河的电话号码。

苏以昨晚回来的时候说过今天不能去医院,从河为什么会给她打电话。

苏以看着手机,脸色一点点变白。

“谁的电话,出什么事了?”

祁樾舟说话,苏以抬脸看他,回答:“医院。”

祁樾舟一听医院脸色微变,是本能的打心底里不舒服。但看苏以这副样子,大概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手机铃声不停息地响,苏以眼睫一垂,接通电话。祁樾舟不错眼地看着苏以,说不出希望电话那头带来什么样的消息于他是好消息,然后就看着苏以眼眶红了。

祁樾舟眉头深皱。

苏以挂断电话就叫停车,车正往高速路口全速行驶。

“出什么事了。”祁樾舟拉住苏以问。

“停车,你让阿森先停车。”

阿森看了眼后视镜,看到祁樾舟点头,才将车停了。

祁樾舟问苏以到底是什么事,苏以的答案却是祁明泽动了。

“医院里没自己人,姑妈还没有回来,我必须回去看看。”

祁明泽死了,于祁樾舟不知算不算噩耗,但祁明泽醒了,于祁樾舟绝对是个噩耗。

苏以的红眼只是喜极而泣。

祁樾舟的脸一瞬间就白了。

苏以当然不会奢望祁樾舟也会高兴,她伸手去推门,要下去打车。祁樾舟猛的一把握了苏以的手,拽住她,他灰暗着一张脸,“他醒啦?”

“只是动了。”苏以实话实说。

“你不能走,你舅舅还等着你。”

“其实我就没想过要去接他,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值得这么多人去接。要不你也回家去吧,他也不值得你去接。”

祁樾舟仍是不放手,苏以有些着急了,“要不你让春木跟着我。”

“我不想吓你,你舅舅自己出来不安全明白吗?”

苏以就笑了,眼眶还红着,她笑祁樾舟这种幼稚又拙劣的话。她将祁樾舟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扒开,“人各有命,不安全也是他的命。”

苏以冷漠的看着祁樾舟,如果他想再用舅舅来要挟她,他不会成功了。

苏以下了车,大步的远离祁樾舟的两辆车,没有管他有没有派春木来看着她。只是大步向前,朝着斑马线过去,走到路的对面。

她对自己的生活,对未来已经失去设计的心,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她不知道和祁樾舟的关系会止于什么状态下,是他发现她拿走了那些东西,还是某天对她耐心耗尽,又或许对她去医院的再事忍无可忍,然后亲自提出离婚。

苏以自知自己的牵绊太多,而祁樾舟的手脚又太长,总能将她绊住。也许真的只能等着他自己对她失去兴趣了,失去在那长长久久的四年也没能有,却因为她一朝提出离婚,就突然的、莫明的有了的兴趣。

否则她又能干什么?是要找他拼命,还是放弃今后的人生和他斗个你死我活。她累了,也烦了。

苏以打了车,要上车,才看到站在身后的春木。苏以无力的扯了扯唇,春木也是干干的一笑,表示自己也不想来的。

两个身不由已的人一起上了车。

下车的时候苏以问了春木祁樾舟的行踪。

“董事长去接冯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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