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树袋熊缠在桉树上。
旁边的陈熠宵玩味地笑了一声,发出动静,林满顿时意识清明不少,抬头才发现还有第三个人在场。
陈熠宵从容地跟她打招呼:“嫂子好。”
林满突然害臊,感觉有点儿囧,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腾空。
周彧把身上的人抱起来,送回卧室:“累死了,陪我再睡会儿。”回头跟陈熠宵说,“自己出去把大门带上。”
陈熠宵识趣地起身就走:“对了,你们这小区挺好,咱们得当一段时间的邻居了。”
中午,林岁寒跟陈熠宵一起吃饭。等菜上桌的时间里,林岁寒拿出手机浏览租房信息。陈熠宵装作不经意地说:“我可能得麻烦你了。”
林岁寒不明所以。
“跟一个学长谈了合作,以后会很忙,宿舍有门禁,住外面更方便。”他顿了顿,仿佛还带着拘谨,询问道,“你看……方不方便给我留个房间?”
他一双眼睛含笑盯着她,正午天终于放晴,淡金的阳光从他身后的窗口照耀进来,给人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林岁寒想不方便都不行,她拒绝不了。
于是,租房子顺理成章变成了两个人的事。
陈熠宵的动作迅速,说学长现在住的小区里刚好有位户主要出国,急着把房子租出去。又说户主是学长的老熟人,所以房租也降了很多。机会难得,他硬是忽悠着林岁寒点了头。
学长周彧:“?”
我可没这样的老熟人。
特地挑了个好天气搬家。
陈熠宵的东西少,主要是林岁寒零零碎碎的物件多。昨天打包到很晚,大小不一的纸箱子封好了堆在地上,她坐在床上,居然觉得眼前这个小房间变得空荡起来。
她一个人住在这里的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还会出现在她的未来里。
新家三室一厅,两间卧房都很宽敞,还有一间用作公共书房。整体装修偏北欧风格,简洁明净。上午搬完东西,两人又分工合作打扫卫生。
林岁寒在阳台晾床单,听见陈熠宵说他之前的室友要来。
206宿舍本来就只有陈熠宵和张倦两个人,如今陈熠宵搬走,张倦成了孤寡老人,嚷嚷着非要过来会一会把他室友“勾搭”走的小妖精。
一见面,张倦就认出林岁寒是那个在会议厅里的“五排一号”:“果然有‘奸情’。”
陈熠宵把林岁寒拉走:“别理他,他神经病。”
张倦跟在后面叨叨想要捣乱:“小姑娘,你可千万要小心啊,晚上睡觉记得锁好门,不要疏忽大意了……”
门铃响了,还有客人要来。
这次是林岁寒去开的门,一个长相乖巧的女孩儿站在外边,散着长发,一身居家打扮:“我来问问,你们中午要不要过来蹭个饭,你们刚搬家厨房的东西都还没买好吧?”
“我叫林满。”她手指朝上指了指,唇边漾开笑容,“是楼上的邻居。”
林满是知道林岁寒的,事先听陈熠宵提过一嘴。她对林岁寒挺好奇,今天特地晃到楼下来看看。
林岁寒是蒙的,望着林满,就觉得人家笑起来好看,想多看两眼。
陈熠宵走过来应声:“行,那就麻烦中午多添两副碗筷。”
张倦追加一句:“三副,是三副,还有我。前室友的朋友也是我朋友,我也喜欢蹭饭。”
中午一起吃饭热热闹闹。
林岁寒悄悄跟陈熠宵打听清楚了周彧和林满的事,饭桌上忍不住偷瞄林满。林满捕捉到她打量的目光,视线对上个正着,也不闪躲,冲她眨眨眼睛,瞳孔里仿佛映着窗外白玉兰叶上折射的星星点点的阳光。
是很温柔的人啊。林岁寒心里不由得想。
“以后常来玩。”饭局散了以后,林满对林岁寒说。
陈熠宵也想让林岁寒多跟人接触和交流,摸着她的后脑勺开玩笑地说:“都是你们林家人,不用客气。”
白天收拾了一整天的屋子,晚上累得不想动弹,林岁寒洗漱完,早早上床休息,床头留一盏灯,准备睡觉。
她少有睡得踏实的时候,这一次却入眠很快。
后来被窸窸窣窣的细微动静惊扰,只觉旁边的床铺陷了下去。她脑子昏沉,似乎还陷在梦境中,潜意识里却知道爬上来的人是谁,淡淡的烟草味和熟悉的皂角香混合着钻进鼻子。她慢慢转醒,就要睁开眼睛。
“嘘……”眼皮上覆过来一只手,掌心温热,陈熠宵附在她耳边说,“继续睡。”
他喜欢抱着她,两个人一起睡很舒服,就像吐司卷一样裹在被子里。上次他这么说,林岁寒笑着问,到了夏天怎么办,岂不是会很热。他说到了夏天就牵着手,一起躺在凉席上看喜欢的电影,困了倒头就睡,说得林岁寒有点儿憧憬。
林岁寒的睡意已经跑没了,在他怀里转醒,问:“几点了?”
陈熠宵回答:“十二点多,快深夜一点了。”
“你怎么还没睡?”
“一个人睡不着。”
林岁寒往被子里缩了缩,手指揪着他身上的睡衣,张嘴打了个呵欠:“张倦说得没错,晚上睡觉要锁门。”
“不许锁,你别听他的。”
床头的小夜灯散发着橘色的光,林岁寒怕开着灯影响他睡眠,支起身去按开关,被陈熠宵捞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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