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倾城,狗眼亮瞎。
但这仍然抵挡不住学生们将充满八卦之意的目光投往台上。
枫一的校服很有特色,深蓝色为底,在手臂中间的位置一刀切过去,向上连接着纯白。而且本来校裤裤腿很宽大,但是由于学生们纷纷改小脚裤,德育处抓都抓不过来。学校商讨之后,干脆直接脱离了肥肥大大的基本款,直接帮学生把衣服改瘦了。
一个字,潮。两个字,贴心。
而且校服这玩意很特殊,一群人站在一起没什么,两个人站在一起就是天然的情侣装。
老师们大概想不到这一茬,不过想到也没有用。特别是学校拥有庞大cp粉的学校两大话题人物站在一起时,简直将校服的这个功用发挥到了极致。
虽然他们俩后面站了一排人,但是在此刻,就是完完全全的背景板啊!
“咳咳。”宴与试了试麦,“同学们好,我是高二一班宴与。”
“我是高二一班宋谙。”
两人声音一个清朗、一个低沉。齐萱在台下差点土拨鼠尖叫出来,什么叫梦开始的地方?这就是啊!
送鱼女孩卒。
“今天我们将在国旗和各位同学的见证下,进行深刻的自我检讨与反思。”
阳光斜斜打在两个人身上,画面仿佛定格,有几个女孩子悄咪把手机放到衣袖里,冒着被班主任抓的风险,只露出个镜头拍照。
不过这次宋谙和宴与放的规规矩矩,没闹什么幺蛾子。要不然杨狗比不知道又要掰扯这件事情多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宴与念完宋谙念,张辰阳他们几个在后排也站得笔直。在不远处杨主任的虎视眈眈下,一切进行得有条不紊,妥帖!
——除了留下不少照片之外。
·
终于把这事应付过去了。在杨主任充满赞许的目光下,一行人随着人群往回走着。
“我说老杨也挺不容易。”宴与捏着手上的检讨,抖了两下,“就这玩意,一句句看,我刚才稍微拐了个弯,你看他那眼神。”
刚才他故意跳了一行说,杨主任就差点走两步给他看看。
宋谙低笑一声:“什么眼神?”
宴与不咸不淡道:“把我给活吃了。”
“不会。”宋谙老神在在。
“嗯?”
“打着我的标签呢,他不敢。”宋谙拍了拍他的肩,“而且我不会剩给他的。”
这话乍一听没头没尾,但亲昵与捆绑之意甚重。宴与直男脑想不明白,只是心里莫名一突。
“啧。”他立马回过神来,知道宋谙是在开玩笑,“来啊,看看谁把谁先吃了。”
宋谙的手在他肩头停了一瞬,又放下来:“那我可能要输了。”
“这么没自信?”
“大概你比较牙尖嘴利。”
“?”宴与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仔细反思了一下自己平日的表现,怎么也跟牙尖嘴利扯不上边吧。
他是脾气多么好的一个人,牢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骂人不撒泼,诚信友善我宴哥。
他斜睨了一眼宋谙:“你说清楚,我怎么就牙尖嘴利了?”
宋谙偏头注视着他,眸里带了一丝戏谑:“我感受过啊。”
“你什么时候感受……”
宴与话说了一半,立马刹住了,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
因为宋谙还真感受过,在他俩做标记的时候。
宋谙知道这人不禁逗,转过头,唇角微勾:“其实也还好,凶是凶了点,没怎么伤到人。”
这话一出来,宴与那停留了两秒的不自在立马消弭殆尽,撸起袖子:“您还蹬鼻子上脸了?打折套餐体验一下?”
牙尖嘴利附带拳打脚踢,折扣百分百。
“不敢蹬。”宋小姐随口扯着皮,“宴哥鼻梁太挺,怕摔跤。”
宴与噗嗤一笑,竟真摸了一下自己的鼻梁,然后认真说:“也就那样吧,不如宋哥眼睫毛荡秋千。”
宋谙看了看身旁这人羽睫投下的小扇似的阴影,心想这彩虹屁可是吹错人了。
旁边突然有人重重地咳了一声,对暗号似的来了句:“注意点。”
宴与茫然转头:“啊?”
张辰阳眨巴了下眼睛,凑到他耳边悄声说:“老哥?你俩还真想绑在一起扯不清了?”
这两人什么鸡毛蒜皮,他从头到尾可是清楚得很。现在莫名其妙腻腻歪歪,加上论坛每日buff加持,路人基本上都是有点怀疑了。何况二狗跟他们几个强调过,他对宋谙没那意思。为了哥们,也不能让事情这么发展下去。
还要清清白白地嫁人呢。
宴与若是知道发小心里这么想,一准一拳头挥过去,嫁你妈啊。
但宴与并不知道,只是眉心蹙了一下,他和宋谙这坦坦荡荡的相处,有什么可注意的?
“不是,你怎么和那群小姑娘一样?”
宋谙看着他俩这动静,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事儿。”宴与回,“他吃瓜吃上头了,说话有点糊涂。”
铁蛋,铁蛋憋屈。
莫衡宇勾上他的肩膀:“叫你别多管闲事。”
张辰阳拍掉他的手:“gong。”
·
回到班,该交作业的交作业。自从宋谙把答案传给宴与,他们这一帮子就彻底摆脱了写作业的烦恼。
宴与是懒得写,张辰阳他们是不会写。
不过抄答案这事也要讲究一下基本法。你该是砂锅就别配个铁盖,一不小心搞不好就要翻车。不过张辰阳他们显然是熟谙抄答案之道,选择填空乱蒙,大题随便抄几个步骤,错的合情合理,十分老练。
于是这份前班长手里抖搂出来的答案,就成了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至于宴与……直接抄不用怕。
写作业就当练字了。
他趴在座位上,趁着这点时间补一下觉。班里吵吵嚷嚷,纪律委员声嘶力竭主持纪律。
“旁友们,新的一周,不要扣班分了!”
安静了一瞬,又恢复了热热闹闹的状态,不知道的还以为高二一班是哪个菜市场。纪律委员颜面尽失,角落独自哀伤。
宴与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吵闹,岿然不动地睡觉,天王老子来了也叫不醒。
宋谙也理解身旁这条鱼晨困的样子,毕竟换谁半夜晚上刷题到三点都受不了。
是的,自从上次期中考完试,他带领宴与开启刷题模式后,这条鱼就开启了一个新的阀门。
当事鱼是这么说的:“我是要成为全校第一的男人。”
宋谙当时看着宴与眸中闪烁的细碎的光,喉嗓有些发痒,想直接告诉他,“嗯,全校第一是你的,全校第一也会是你的。”
但是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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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与的刷题计划,原本没打算捎上宋谙一起。毕竟这厮考个那么变态的分数,文曲星下凡,紫薇星转世,压根用不着他这等凡人虚头八脑的,他自己老老实实题海战术就行了。
可没想到宋谙一本正经跟他说:“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宴与:“?”
宋谙:“我怕你超过我。”
宴与:“。”
狗,真狗。
他想了想自己被“压”两年的憋屈,不知道这个人是从何得出自己会超过他这个结论的。
他自己都不抱希望了。
总之到最后,宴与就带上了宋老狗一起,两人制定好了刷题的方针。
他们俩这个程度,上课是不用听了,更何况有些科目课都还没上完。于是就找老师了下各地联考的卷,又去书店买了几套臭名远扬令学生闻风丧胆的习题集。
要的就是这种抓耳挠腮的刺激感。
于是这段时间两人晚上就连麦做题,说出去都让人乐。只听过连麦打游戏的,没见过这等情趣。
加上宴与白天游戏照打不误,浪里白条,于是晚上就只能熬夜做题,简直感动中国。而且他显然是认真了,宋谙都听见电话对面打着呵欠,还是不肯去睡。
宋谙看了看身旁睡得死沉的人眼下微微的黑沉,蹙了下眉。
得教育教育,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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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班里一直吵嚷着的嘈杂声消失了,老白噔噔噔走进来开始上课。
全班起立喊“老师好”,而宴与依旧睡得死沉,一动不动。
这时清晨的太阳斜斜从窗外照进来,教室里打出几道灰尘降落的斑驳光影。座位已经换了一段时间了,前后也差不多混熟了。坐下后,段铃兰同桌贺绍楠戳了戳宋谙的背,努了努嘴,悄声说:“不喊一下宴哥?”
作为前班长,宋谙在班里人缘一向挺好的。宴与他打交道的少一点,只觉得是个有点分裂的人——成绩那么好脾气那么臭。但是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发现只要你不招惹这位,不找茬,还是很好说话的。
但让他来喊这位起床,还是不敢的。
诚信友善我宴哥估计也没想到同学这么看自己吧。
宋谙偏头回他:“没事,不用。”
贺绍楠的视线随着从讲台上缓缓走下来的老白移动,嘴巴含糊地应了声“好”,连忙坐了端正,眼观鼻鼻观心地看语文书。
宋谙转过头,就发现老白轻轻拍了拍宴与的背。
“起床了啊要睡回家睡!”
宴与睡得神志不清,不耐烦把老白的手“啪”地一下挥开:“别吵我。”
然后换了个姿势,继续会周公。
作者有话要说:
我!肥!来!了!本章评论前三十发射小红包哟!(按照我的评论数量,感觉可能发不完,抹泪)
放假happy!今后会努力更新!晚上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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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假期间小修了一下全文,不影响阅读(主要修改为章节名(:3」∠))
然后指路某博【一枝山月】,可查收小月亮的一桩……关于竹取物语奇妙经历(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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