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舒舒望着佟佳珍珍离去纤细背影,眼眸当中带着一抹不屑。
靠近纯敏低声嘀咕着:“你放心吧,她今天就算是在恼火,都得缩着。”
纯敏眸光灼灼,饶有兴趣的问道:“怎么说?”
董鄂舒舒面色讥讽,轻蔑的说:“她在佟佳府上地位不大如从前了,据说昨天刚被她嫡母敲打过,不需在今日惹是生非。”
“舒舒姐姐,还是小心点好,你与佟佳珍珍关系向来不好,我就说一句话,她就出言不逊,真是无妄之灾,”
纯敏伸出手捂住她的手,意味深长的说着:“若是你在得罪她,她肯定会找你麻烦的”
董鄂舒舒楞了一下,没曾想纯敏不下套,去找佟佳珍珍麻烦,反而是安慰她不用动手。
“哎~~想我在宫中与她相处多日,没曾想她却如此行事,”纯敏眼眸里闪动着柔光,话语也是一样的柔和。
仿佛当真不清楚董鄂舒舒话语中的含义,真心实意的为她着想。
石静怡淡淡的说:“谁也不曾想到会有今日,到底是佟佳皇后逝去,对她影响比较大,可能是她心中难受吧。”
石静怡看得一清二楚,董鄂舒舒直白说出来佟佳珍珍现在地位尴尬。
不就是想让纯敏心中有火不要憋着,直接去找佟佳珍珍麻烦嘛。
“也是,”纯敏身体靠近石静怡,拉开与董鄂舒舒的距离。
这种喜欢挑拨离间的人,她还是敬而远之吧。
董鄂舒舒埋怨石静怡多事,却不敢得罪对方。
现在很多人家都知晓康熙看上石静怡,想要给石静怡一个富贵之路。
原因就是石静怡身边的教养嬷嬷,除了皇贵妃给她的,还有一个是康熙帝以“石家有功”赐下来的教养嬷嬷。
那教养嬷嬷乃是康熙帝奶嬷嬷之一,怎能让人不多想。
“敏妹妹和静怡姐姐说得有理,我这是单纯为敏妹妹着想,却没有想到珍珍此时的心情,是我的错,”董鄂舒舒爽利一笑,落落大方的说着。
哈宜呼拉着董鄂舒舒的手,笑得天真无邪:“姐姐,您真善良,备不住我额涅经常夸赞你。”
董鄂舒舒脸色微红。
不过几人都没有去挑衅佟佳珍珍的想法,几句不愉快,若是纠缠不休,难免让人看得小家子气。
再者从俭入奢容易,可从奢入简,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住的,谁知道陷入疯狂的佟佳珍珍能做出什么来。
几人聊了聊府上的趣事,到了吉时。
纯敏的大嫂叶赫那拉氏就缓缓走过来,让他们去参加那位嫡长孙女的洗三宴。
看着坐席上满满的人,佟国维心中异常得意,象征性的说出来几句感激大家到来的话语。
这时一个满头白发的收生姥姥脸上满是笑容将一个襁褓抱出来,隐约可听见女婴轻轻啼哭声。
随着宴会的主角到来,洗三宴正式开始。
佟佳府上依尊卑长幼带头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
再放一些金银锞子,或者桂元、荔枝、红枣、花生、栗子之类的喜果,谓之“添盆”。
亲朋亦随之遵礼如仪。
收生姥姥假如添清水,她说“长流水,聪明灵俐。”
添些枣儿、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她便说:“桂元,桂元,连中三元。”
看着盆中东西越多,越贵重,收生姥姥越开心。
“添盆”后,收生姥姥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这才开始给婴儿洗澡。
那娇弱的小丫头被凉水受了惊,堂内响起震耳欲聋嚎哭声:“哇哇哇……”
“贵府嫡长孙女一看就是聪明伶俐的,以后一定能给府上争光。”
“小姑娘长得真好看,好像是天上的仙童一般。”
“可不是嘛,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小姑娘,佟佳府上真是有福气啊。”
一阵阵的贺喜声,接二连三的被众人说出来,在座的夫人或者娇小姐们都是一脸的喜色。
居于主桌的佟佳府的人,各个喜笑颜开,微微抬起的下巴又带着一抹高傲。
那收生姥姥继用鸡蛋往婴儿脸上滚滚,大声说道:“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
洗罢,把孩子捆好,用一棵大葱往身上轻轻打三下,说:“一打聪明,二打灵俐。”随后叫人把葱扔在房顶上。
又拿起秤砣几比划,说:“秤砣虽小压千斤。”
用事先准备好的金银锞子或首饰往婴儿身上一掖,说:“左掖金,右掖银,花不了,赏下人”。
最后用小镜子往婴儿屁股上一照,说:“用宝镜,照照腚,白天拉屎黑下净”。
这一串下来,乌拉那拉·纯敏也看得饶有趣味。
待小姑娘被抱着走了一圈后,男女开始分席而坐,一道道佳肴美酒纷纷端上桌子上面。
许多此时还不常见的蔬菜,也纷纷摆出来,要知道此时还没有大棚蔬菜,在这季节能吃上青菜就是好的了。
也可想而知,佟佳府上为了这嫡女洗三宴着实是费了一番功夫。
大家一边唠着闲嗑,一边吃着美味佳肴,有白肉血肠、锅包肉、东北乱炖、溜肉段、地三鲜、猪肉炖粉条、小鸡炖榛蘑、扒熊掌、拔丝地瓜、酱骨架,杀猪菜等等。
就听见佟佳珍珍突然惊呼一声,“天啊,我的耳环不见了!谁拿了我的耳环?”
众人目光齐刷刷得看着猛地站起身,右手捂着耳垂的佟佳珍珍。
佟家夫人赫舍里氏见状,面色有些不好看,圆圆的脸上还是挂着一抹慈爱笑意,问道:“珍姐儿,是不是身体有什么地方不是很舒服啊?”
“回嫡额涅的话,我……我……姑姑给我的耳环不见了,呜呜呜……那可是姑姑生前最喜欢的耳环,”
佟佳珍珍那双水汪汪的眼眸流淌出两行清泪,柔柔弱弱的说着,“平常女儿都不舍得带,因为今个是侄女的洗三宴,我才带,没想到就不见了……嘤嘤嘤……”
众位夫人一听面色有些不愉,这不是明摆着说她们之间有人偷东西吗?
在座的都是有诏命的高门贵夫和娇娇小姐,谁会贪图一个小姑娘的耳环。
莫不是?想着众人看赫舍里氏的眼神就不对了。
“珍姐儿,没有证据的话,不要胡乱说出口,”赫舍里氏只觉得脑袋微痛。
她当年怎么就一时糊涂,把这个傻子给带到宫中去了,给自己埋下这么大的忧患。
“嫡额涅,我没有胡说,”佟佳珍珍松开自己的双手,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女儿今日只与乌拉那拉纯敏有纷争,还望纯敏妹妹把东西还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