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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通途变门槛 4(1 / 1)

皇帝伸展手臂,两旁的宫娥们立刻心领神会,围上来解衣袍,望着眼前的婹袅的小女人,恛惶无措的背影,感觉血液在沸腾,直生了饿虎扑食的冲动。

定柔听到身后窸窣声,扭转过头,看到皇帝在更衣,褪下白地织金祥云纹袍子,只剩了明黄中衣,男人的轮廓一览无遗。

霎时从面颊到耳根红了个透,转回了脸。

他......他......怎么这样啊!

有四个宫女上来,手碰她的衣带,她吓得叫了一声,包袱掉在地上,双手捂住衣领带子:“你们......做......做......甚......”

红色简云纹宫装的一等宫女对她敛衽一施:“请姑娘沐浴更衣。”

皇帝含笑望着她窘迫的样子,娇憨无比,愈发心痒,待会儿要好好哄着她,顺从了,再徐徐进行,她长得娇小,得小心怜惜着。

她会明白什么样的男人才是值得的。

这是第一次,临幸心有不情愿的女人,只因这个小丫头,实在叫人欲罢不能,在淮南对着慕容岚,倾国倾城的女子,粲粲妖容姿,灼灼美颜色,堪为天下男人梦中的仙娥,他面上应付着,心中想的全是攻伐的较量,便是同卧一个榻上,他也不曾动过旖旎心思,如今这个,怎地如此让人迷恋?

定柔嚇的要往外殿跑,内殿门口一排内监挡在前面,成了一堵无法越过的人墙,她顿时醒悟了,皇帝成心诳她来,是要欲行不轨的!卑鄙!

昭明哥哥,他在大正殿,离这里有多远?假如我喊了他能听到吗?他赶得来救我吗?他敢于违背皇帝吗?

像无头苍蝇一般,仓皇躲避,宫娥们好话央求着围追堵,雕柱后、帐幔后......她最后钻到了紫檀书桌下,抱膝蜷缩成一团,皇帝颇觉好玩,小柱子进来禀道:“陛下,礼部尚书和几位大人还在等您,商议秋闱的事。”

他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忙完。

早过了散值的时刻,几位官员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灌撑了茶,打着饱嗝,不停出恭,皇帝忙又换上衣袍,转去东侧殿,命小柱子:“照管好她,更衣洗漱好,等朕一起进膳。”

定柔瞥见皇帝走了,心知这是机会,不能坐以待毙。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到了宫门下钥的时辰,才草草罢了议会,想到小丫头在等,喜不自胜,对下说:“传膳,今夜朕要早些就寝。”

到了西侧殿,却见小柱子和一众宫娥跪了一地,面色惶惶,四下目寻,哪还有小丫头的人影?

“人呢?”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柱子一阵磕如捣蒜:“奴才有罪,姑娘从......从后门扇搬了椅子出去,踩着上了九龙壁,跳......跳下去......跑了......”

皇帝不敢置信:“你们这么多人!怎地叫她跑了!”

小柱子呜咽:“她滑溜的像泥鳅,像兔子,奴才们抓不住,要搬椅子,奴才们和侍卫不敢拦啊,原想她上去看看那么高,又下着雨,琉璃瓦顶打滑,必生畏惧,谁知......真跳下去了......奴才让人去敬惠馆看了,果真回去了,已上了值。”

流丹绘彩的蛟龙浮雕影壁前,两座太师椅摞在一起,雨还在纷纷落,已被淋的滴水。

皇帝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是个什么思维的女子啊!

秋夜漫长,风淅淅,雨纤纤,地砖洗尽铅华,宫巷空无一人,宫禁的深宫,静谧的与白日像是两个迥异的世界。

雨潇潇似银虫千条万条飞泻,石灯朦胧,一柄黄油大伞撑在斗拱下,一动不动,小柱子冻的全身瑟瑟,手脚俱麻木,皇帝围着银鼠毛滚边斗篷,直挺挺站着,已站了两个半时辰。

小柱子牙关打磕:“陛下,当心龙体,着了风寒可不得了,亥时了,您该歇息了,不养神,您明日如何早朝啊。”

皇帝倔强地望着那一道垂花门,默然不语。

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

你凭什么以为到了敬惠馆就是逃出了我的手心?

小柱子已感觉不到十指的存在,脑袋都冻麻木了,真不懂陛下这是较的哪门子劲,喜欢她下谕召来临幸不就得了,她未必敢公然抗旨,这是图的什么。

两个粉衣宫娥嘻嘻哈哈走出来,共乘一把小伞,其中有那个背影,她与人站在一起,格外姌巧,一眼就能认出,两人并肩往宫巷另一边去了。

小柱子忙说:“这时辰,领宵夜去了,凡夜里守值的加一餐。”

皇帝气愤不已:“她还真是没心没肺!”

我怎么干了一件这么蠢的事,把你从韶华馆送到这里,让你活得春风得意的。

过了一大会子,各挽着一个红木食盒回来,说话声远远飘过来:“今天的汤不错啊,挺香的。”

黑夜隐匿墙角的两个身影,看着宫女进了垂花门。

大概半个多时辰后,皇帝手冻的握不住,才有送食盒出来的,果然是她,一手提着两个食盒,一手撑伞,小碎步飒飒,小丫头做什么都是利利索索的,绝不拖泥带水。

这点,他很喜欢。

等等......在想什么呢!来这是教训她的!

脚下大步流星追了上去,石灯里的烛苗昏昏黄黄,路上很多小水洼,映着细碎的光,踏上去,微有溅沫声,前头的粉衣小宫女伞放在肩头,悠悠荡着食盒,哼起了小曲儿:“梦江南,梦江南,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欲尽此情书尺素......”

嗓音甜美婉转,皇帝不由更气,这个小骗子!欺君多少次,合该拉出去砍她十回脑袋,看她怕不怕!

欲尽此情书尺素,你在思念陆绍翌吗?与侍卫私情你可知是什么罪!

小丫头忽然不唱了,脚步放慢盯着地上,她看到尾随的影子了,立刻快跑几步,躲在了一道垂花门后,皇帝走过去,一道粉衣闪过,举着食盒向他砸来,早有防备地攫住了一只手臂,反手一掰,食盒夺了过来,将她按在了门板上,她大叫了一声,才看清面容:“你......你......”

手中握着温软的手臂,女子身上馨香淡淡,芳馥入脾,他立刻忘了意愿,双臂本能一紧,锁住了纤巧的腰身,不盈一握,丰肉微骨,手感颇妙,小丫头大惊失色,蛮力挣扎,却力气悬殊,他感觉胸腔里的血在沸腾,滚滚烧了理智,却不得不理智,不得不忍耐,不得不忍耐!

得到她的心才是至关重要的。

定柔终于挣脱开来,怒目圆瞪:“你跟着我作甚!”大半夜这人从哪儿冒出来的?

皇帝长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顿了顿,才道:“为什么从昌明殿跑了?不是告诉你等我的吗!”

定柔与他避开距离,理直气壮地道:“我该上值了,耽搁了会被责罚。”

“有朕护着,谁敢责罚你?”小丫头找的理由还能再烂点么。

定柔干脆问:“你是不是来给我送玉锁的?拿来吧。”

静夜里,皇帝目光渊沉,深邃如无法捉摸的古井水,那深沉之下翻涌着惊涛骇浪,他正色道:“我不信你不知我的心思,装傻到何时?你也学会演戏了,还是在跟我玩欲擒故纵?”

定柔又挪了一步,尽量远些,调侃道:“皇上,奴婢却不懂您了,怎地朝秦暮楚,奴婢可是您从韶华馆贬出来的罪人啊,蝇营蚁附,不堪为皇妃之尊,您这样,算什么呢?拿奴婢当成何物?戏耍的玩意儿吗?”

皇帝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怔怔看着她,嚅嗫道:“既如此,我再下一道口谕,迎你回韶华馆,圆了你的面子,我们重新开始,我必给你一个风光的册封礼。”

话刚说完就听到“嗖”一声,小丫头已没影儿了。

竟比兔子窜的还快。

此后定柔时时在恐惧中度日,只怕一个不留神,皇帝的口谕下来,要她再回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或去侍寝什么的,又惦记自己的玉锁,心中不禁悔恨难当,祖母赠的东西,怎能轻易假手于人,都怪自个愚钝,以为他是清风明月的君主,可以淡水相交,相视莫逆,却原来,还是那个寡义浅薄的男人。

煎熬之下,舌尖生了溃疡,疼的食不下咽。

和昭明哥哥约定了每七天见一次,日盼夜盼,终于到了这一天,揣了一根红线,为他量一量尺寸,她想为他做一双履鞋。

皇帝和襄王在朱雀门上沿着城墙漫步,说着朝上的琐事,走到一处,伏在雉堞上,玉楼金阙浩如烟海,檐牙翘角层出叠现,尽收眼底,猛瞥见一处夹道,一个明金甲的侍卫和粉衣宫女在私会,一见面便双臂相拥,抱在了一起。

襄王笑道:“嗬,这小子,原是这样不老实的。”

皇帝心中顷刻间如烈火汹汹燎原,烧的五脏六腑焦炙,烧的血液逆流,那女子小鸟依人地偎在男人怀中,环着腰的手臂紧了又紧。

你......你跟他这样,想过我的感受吗?你竟敢让别的男人触碰你!

你们竟然在我眼皮底下!

眼前明光一闪,想到了建国寺,敬贤太妃去冬腊月去了建国寺,被雪阻在山上半个月,负责戍卫的是......他们应该就是那时有了私情,竟已半年有余,这样私会绝不是第一次!

难道你们已有过肌肤之亲?

他越想越觉不寒而栗。

反复思量,她不像是一个轻浮的人,由当世高洁教养出来的,断不会无名无分就失了贞操。

两人抱了许久终于分开,男人抚摸着女子的脸颊,从怀中取出一个簪环似的东西,簪到了女子发髻上,隔得这样远都能感觉到女子的欢喜,款款低颔,如一株破碧水凌波的菡萏,亭亭净植,不胜娇羞。

弯腰下去,对着男人的足比量分寸。

这一幕愈发刺眼。

襄王望着那一对人,觉得有趣极了,无意识地对哥哥说:“您可答应过人家,有了喜欢的姑娘就赐婚的,这下子该兑现了。”

全然未发觉,皇帝面色阴沉,手攥成硬邦邦的拳,青筋绷着凸起。

下晌陆绍翌突然接到圣谕,调回骁骑北营,职位不变。

来不及和心上女子打声招呼。

等定柔知道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傍晚,慧姠告诉她的,以后不能常和陆公子相会了。

定柔一颗心直往深渊坠,皇帝,是皇帝,意在拆散我和昭明哥哥。

她成了惊弓之鸟,偶尔走在宫巷碰到御驾,远远便避开,跪到不起眼的角落,皇权至上,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命运。

望着坐在肩舆上穿着明黄龙衮的男人,威严万千,心中恨意翻腾,为什么我要和他有了联系,被他操控命数。

皇帝去了思华殿,坐在座榻引枕上,似有心事。

林顺仪难得有做解语花的机会,皇帝便问她:“朕记得你之下还有一位庶妹,非一母所出,方过了及笄之年,尚未婚配人家?”

林顺仪不知皇帝为何这样问,顿生了恐慌,这位幼妹也是模样拔尖儿的美人,比自己犹胜几分。“小妹芳涵,年方十六,是华氏姨娘所出的。”

皇帝低垂眼睑,摩挲着墨玉扳指,道:“明早散了朝,差人给你爹递个口信,朕要为此女赐婚。”

林顺仪一颗心落到了实地,舒出一口气,这意思是告诉父亲,提升幼妹的身份,以嫡女之尊联姻。

稍后皇帝走出了思华殿。

几日前已令八百里加急到凉州送御信给平凉候,朕有意陆林两家再次缔姻,以结两姓百年之好,卿速速返京接旨,与林国公商议婚事媒妁。

陆弘焘是个谨慎持重的人,定会快马加鞭,不出半月就会到京。

陆绍翌成亲,有了新妇,才能断了她的念头。

只要长久不得见,情分自会消磨殆尽。

銮驾走在宫巷,看到母后的凤驾折进了西六宫的垂花门,看样子像是去敬惠馆的,他下了坐舆,跑着追了上去。

太后见到引以为傲的儿子,眼角堆着笑:“哀家要去安太妃那儿坐坐,她的养生茶不错。”

皇帝走在肩辇边,说:“儿子这会子无事,不如陪您走走。”

太后颇异样,又想儿子至诚,感念一番孝心,要多陪伴母亲,不枉呕心沥血一场。

入了垂花门,阖宫伏侍的人俯跪于地,小丫头在廊下跪着,守着铜壶烧水点茶,低着头不看人,线条倔强。

进到兰一堂,太妃行过礼,扶着母后坐在上首,自己坐到了左下首玫瑰椅,这是皇帝第一次来敬惠馆,安太妃觉得蓬荜生辉,看到母子相伴,想到自己儿子远在千里之外,心生感伤。

宫女们呈了茶进来。

小丫头没来,想是故意躲着的。

端起天青釉茶盏,啜了一口,顿觉耳目清新,母后也有同感:“哎呀呀,这是个什么新花样,似红茶,又香醇甘甜,只嗅一嗅这香,便觉醒神清心。”

安太妃得意道:“是陈皮桔普茶,也没什么清奇的,不过旧年生潮的普洱茶砖,置于大红柑中,生晒些时日,便是这个滋味了,你们且多吃吃,不是我吹,我从前日常头沉发晕,如今全好了,定柔这孩子,真真是个宝。”

母后不由多饮了半盏,越喝越甘甜。“确实蕙心兰质,早知就让她去哀家那里了。”

安太妃连连摆手:“臣妾可不放人,您不兴抢人的啊。”

母后笑嗔她:“你还想留人家几十年不成,没准过些日子就许配人了,看你如何。”

安太妃撇了撇嘴:“臣妾还真是割肉一般,想再留她几年。”

“你呀,惯是个自私的......”

外头传来“哐啷”一声,碎裂的震响,宫女们一阵乱糟糟的惊呼,安太妃打了个激灵,扶着心口问:“怎地了?”

一等宫女衣裳的进来跪地道:“太后、陛下、太妃受惊了,是定柔不小心打碎了茶壶,溅到了手背。”

母后忙问:“烫的严重吗?”

“红了大片,不知会不会起水泡。”

安太妃挥挥手:“快让她去太医署上点药,今儿先去休息吧,这孩子近几日也不知怎地了,心不在焉的。”

皇帝余光望着窗扇外,眼底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失落。

她在想陆绍翌吧。

午后,阳光满园,进了耳房小院,四下的闲杂都被小柱子清理干净了。

走到阖着的门扇前抬手欲叩,又停顿住,她是我的女人,不应该有隐私。

定柔正在方桌前引针穿线,纫着一只抱香履,昭明哥哥.日常在军营皆是穿的鹿皮靴,这个可以家居时穿,舒适轻便,他定会喜欢。怕人撞见,一直捡在夜里做,一针一线都是爱意。

门上忽而传来吱呀一声,大喇喇的敞开,门外站着一个傲岸的身影,束发白玉龙首簪,天蓝釉色圆领阔袖襕袍,白玉云龙纹革带,不是皇帝是谁,她骇了一大跳,慌乱中将鞋子藏到了身后,皇帝侧眸望了一眼,知道她为何给陆绍翌比量鞋寸了。

他切齿一咬,直视着小丫头,眼瞳燃烧着怒火。

你在考验朕的底线吗?

我想掐死你!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忍下去,小丫头脸色发白,敛衽福了一福,等待发落的模样,一缕碎发垂了下来,眉心凝着一抹凄楚,掩饰愤懑和倔强。

走过去,将小瓷瓶搁在桌上:“这是番邦的冰蟾油,专治烫伤的,伸出手来,我给你上一些。”

小丫头僵硬地后退一步,低着头,满是防备:“奴婢已上过药了,不劳陛下费心。”

皇帝坐到圆墩上,开诚布公地道:“我们谈谈。”

小丫头闷不作声,没有交心的意思,他只好自顾自地说:“我晓得,韶华馆那两年我冷待了你,将你贬为宫女,受了一年多的苦,这三年是我不好,你有委屈,有怨有愤,尽可发作出来,以后的日子很长,我加倍补偿你,不要再跟我怄气了,也不要再用旁人刺激我,耍那些不值当的小聪明。”

定柔大大皱眉,他在想什么呀!

坦然挺直身板,道:“奴婢没有怨愤,陛下多虑了,奴婢和陛下一无宿怨,二无嫌隙,只是圣上和奴才的关系,陛下只要将奴婢的玉锁还给奴婢,以后自不相干,奴婢是太妃的宫女,定会兢兢业业当差,体体面面做人。”

皇帝冷冷凝视着她,忽想起,韶华馆的两年,宫中无数宴会,好像......都没有她,霎时一股寒意从心底流出。

他怒了:“朕问你,当初为何进宫大选?敢有隐瞒朕不饶你!”

定柔沉着眼睫,呼吸滞痛:“父母之命。”

他额角的青筋在跳,闷声问:“你呢?什么意图?”

她不耐烦了:“我不过一介小小女子,能有什么意图,遵从父母之命为天,随波逐流罢了。”

皇帝后脊心发寒,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连环圈套,从来没有这样挫败过,所有人都在织网,掘坑,算计着他一个。“就是说,非你所愿,不过是敷衍罢了,你从来没有期翼过朕的宠爱,离开韶华馆,到是遂了你的意,对不对?”

定柔很果敢地点了点头。

皇帝彻底被激怒,猛起身扼住了她的颈,携着她狠狠撞在廊柱上,“砰”地一声,后脑勺和背重重吃了一下,他原想,这是一桩冤孽,不如了断,或索性占有了她,当作报复,以后她和别人一样,只是个妃御。

小丫头疼的半天发不出声,眼眶全是泪,没想到......直接炸毛了!

目眦欲裂地喊道:“你横什么呀!你以为你是大男人,长得高点,壮点,我就怕了你了!打就打!谁怕谁!”

然后,抬腿踹向他的膝盖,幸好他躲得急,小丫头已迅速换了招子,拳头戳他的腋下,不轻不重的力道,手臂立刻一阵酸麻,好像打在了一个穴位上,不得不松开,小丫头却没停止,抡拳到了肚子上,他急退一步,力道减弱,才没中招,又上来绊他,接下来不得不应付,和她打起架来,你追我撵,你搬起木墩,我操起桌子,你挥鸡毛掸子,我解下腰带,刷剌剌过招,火星四溅,鸡毛纷纷,玉石和宝石不停掉落,在屋子里干了一仗,打的大汗淋淋,最后小丫头败北,手臂向后被按到了方桌上。

两人喘着大气,感觉打的痛快极了,她脸贴着桌板说:“你会武艺,你手上明明有功夫,你赢的不光彩。”

他先前的气恼全消,狡辩道:“输了就是输了,别找借口开脱,说,服不服?”

小丫头只好认栽,却不服:“我久不练习,手脚钝了,有本事咱们约定下次再战。”

“好啊!”对着一脉香颈,凝脂玉酥红的透了,透见内里娇嫩的膏腴,他只想狠狠亲下去,你这个小女子怎这样可爱!叫我除了喜爱还是喜爱!简直爱不释手!完全恨不起来。

一地碎鸡毛,他的玉带只剩个皮革了。

坐下歇了口气,小丫头捧着茶壶对着壶嘴一顿咕咚咕咚,他口干舌燥,骂道:“别喝完了,拿过来,我也要!”

小丫头倾了一盏出来,递给他。

好一会儿之后才不喘了,她也坐了下来,表情真挚:“皇上,我们做朋友吧,定柔愿意跟你至交。”

他懒怠生气,横竖你是跑不了的。“我就要你做我的女人!迟早你是我的!我可以等,看谁耗得过谁!”

她拧着眉头,又生气了:“把玉锁还我!玉人我还你。”

他挥袖:“你见过收了的东西有退回来的吗,凭什么你想要就要,想退就退。”

这一下,她瞧见了腕上绕的玉锁,张牙舞爪伸手上来躲,他猝不及防,她的爪子刺拉一下,由腕至手背,划下四道血痕子。

两人同时傻眼了。

皇帝扯袖掩了掩,喝光了茶,起身往出走,小丫头拿着玉人追了出来:“我求你了行不行......”

他拔腿就跑。

小丫头在月洞门破口大骂:“强盗!响马!无赖!”

作者有话要说:请脑补鸡毛掸子和腰带过招的画面(m.看书小说)更新最快,小哥哥小姐姐记得收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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