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爱卿,别动不动就要辞官好不好?按汝之说法,汝侄袁绍乃是天下最难得的大才,非他无人可以胜任幽州牧一职,如此大才怎能凭空被人诬陷而蒙上污点呢?袁爱卿不要有顾虑,今天就由朕为你做主了,当庭审问袁术,还天下第一大才汝侄袁绍一个清白。爱卿无需再敷多言。”灵帝见袁隗吃瘪,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的甜。
“圣上啊,老臣不该妄语,老臣有罪,还请圣上念在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情分上,饶恕小侄袁术一回吧。”袁隗向身后袁系臣子以眼色示意他们出班为他求情。
于是又有一大帮子朝臣纷纷出班为袁隗求情。灵帝脸色一瞬间便冷如冰寒了。灵帝寒声道:“怎么?尔等是要准备在今天与朕彻底翻脸么?”
“臣等不敢!”袁系朝臣纷纷给袁隗一个歉意的眼色,退回朝班去了。
不久,袁术被庭卫拘来朝堂,灵帝对袁隗冷声道:“袁爱卿还承认朕这个皇帝,就请闭嘴,袁术由朕来审,否则尔等袁氏一脉将是大汉最大的叛逆,不要以为尔等所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朕不知道?”
“老臣死罪,老臣不敢!”袁隗此时浑身皆被冷汗浸透,他有些惶然地再次叩头道。
“堂下何人,据实报上姓名来。”灵帝像足了一位审安的判官,大声喝道。
“微臣袁术袁公路叩见圣上!”袁术此时已被惊吓的六神无主了,哪里还有半点飞扬跋扈的世家纨绔的形象。
“朕今日听袁司徒袁爱卿举荐令兄袁绍为幽州牧,理由是袁绍乃天下最难得的大才。而朕又听闻汝曾言袁绍表面不通宾客,暗地里却畜养死士,喜与民间任侠之士往来,不知你二位哪一个说的才是真的,如若是汝袁术凭空诬陷天下最为难得的大才,朕当为袁氏清理门户,赐汝一死,以儆效尤。”灵帝沉声审问袁术道。
“启禀圣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如有半句虚言,微臣敢当受死。”袁术慌忙信誓旦旦地回答道。
“那好,朕与这满朝文武,姑且一听汝之据实之言,说吧。”灵帝得意地瞥了袁隗一眼,继续审问袁术道。
“回禀圣上,袁绍他表面上以服孝之名,来博取贤名,暗地里却驯养了数百死士,那些死士就在洛阳城外袁氏庄园之中,圣上可以派人一查便知。微臣有不敢半点虚言;还有袁绍为了达到他某种目的,还广交民间任侠壮猛之士,他麾下现在就有朱灵、蒋奇、马延、焦触、张南、臧洪、周昂、韩荀、韩莒子、韩猛等人,这些按袁绍的授意,私下皆称袁绍为主公。圣上,这袁绍表面胸怀宽广、礼贤下士,实则嫉贤妒能、心眼狭窄、睚眦必报,心怀叵测,实非好人呀!”袁术为了自己能脱身,又加上他与袁绍为争夺未来家主之位争得你死我活的,而今他只想借助皇帝这个偌大的外力,将袁绍这个绊脚石彻底铲除,他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也。
“袁爱卿,汝现在可以告诉朕了,汝二位到底是谁在朝堂上满嘴谎言了?”灵帝像一位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傲娇地对一直保持沉默的袁隗道。
“启禀圣上,老臣死罪,是老臣不该有私心,欲将幽州牧赵云拿下,换成小侄袁绍,一切都是老臣的错,还请圣上放过小侄袁绍,他对此事一点儿也不知晓啊。”袁隗直到此时才万般无奈地道出自己弹劾赵云的私心,他虽然看中袁绍,但袁术毕竟是袁氏嫡子啊,也不能将袁术往死里逼吧?所以,他万般无奈地选择了实话实说,他料定灵帝不敢拿他怎么样,所以,他才有恃无恐地说出了事情真相。
“哈哈,好!好一个四世三公之后,为了自己一己之私,竟敢妄自攀诬大功臣死罪!汝当真以为这大汉朝廷是你袁氏的么?竟然真敢如此肆意妄为!还有尔等这些袁氏走狗,尔等吃的到底是谁家的俸禄?竟敢公然起哄一起攀诬有功于大汉江山社稷的柱石之臣?让朕来告诉尔等吧,赵云赵爱卿自从到了幽州之后,不但安置了近两百万流民与黄巾降卒,而且还收服了历代最头疼的不服大汉管教的胡民,更有亲自挥军平定张举、张纯叛乱,彻底打消了暗中支持张举叛乱的乌桓胡族的异动。赵爱卿到任不到一年时间,便将一个苦寒、贫瘠的幽州变成了一块乐土,袁司徒之所以要玩这处弹劾赵爱卿的把戏,就是像让袁绍去摘取幽州这个胜利果实,朕要问一问满朝文武,有谁能够做到这一步?刚才弹劾赵爱卿的言官,立即推出午门斩首,抄家灭族,男的斩首,女性贬为官妓。还有尔等方才出班附和言官要求朕捉拿赵爱卿问罪之人,自己脱下冠冕,回家含饴弄孙去吧,尔等不要以为朕平时不闻不问,尔等就可以肆意诬陷忠良、谋取私利了,朕还没身陨呢,现在的朝堂还姓刘呢。袁司徒袁大人,朕念在袁氏世代忠良,不无微功的份上,准许汝辞官闭门思过,如若再有不轨行为,朕定斩不饶。”灵帝勃然大怒之下,当即宣布了他心中早已打算好了的决定。
“老臣遵旨!”袁隗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叩拜道。
“圣上饶命啊!圣上饶命啊!都是袁司徒指使罪臣这么干的,圣上饶命啊!”那位弹劾赵云的言官听到灵帝不但要将他斩首,还要对他抄家灭族,他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主子袁隗了,便将袁隗给供了出来。
朝堂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当本人获罪,咬牙也要确保主子清白,像言官这样轻易将主子供了出来,马上遭到满朝文武的白眼,暗呼如此不忠之辈,抄家灭族也是活该。
“老夫死罪!”袁隗再次拜倒叩首道。
“好啦,袁隗先生回家去好好修养吧,此事到此为止,左右,还不将罪犯推出斩首?”灵帝不想将事情闹大,面色如冰地喝声道。。
言官被庭卫拖拽着拉出朝堂,一路上大呼圣上饶命,那声音直让闻者心酸,听者落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次抱袁氏的大腿抱出这么大的祸端,早知如此,打死他他也不干啊?这事儿弄的,正主儿一点事情也没有,让他这位愣头青成了替罪羊,该怨谁去?
远在幽州的赵云当然不知道洛阳朝廷上演的这出大戏,他还在孜孜不倦地致力于幽州的建设与发展,殊不知幽州这块地方已经被人惦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