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之中,周遭温暖明亮的光华倾覆，似流淌过暧色，让身处于其中的人不自觉体温上升。
楼知亦迟疑了一瞬，神思慢吞吞地转动着,心说：他这衣带系得还真好解,轻而易举就被解开了。
沈裴然在他耳畔低语：“师尊怎么能骗人呢……”
温热的吐息喷洒于他耳廓,然后迅速蔓延而下，来到他脖颈之间。紧接着是亲密而无间的吻落下,轻轻柔柔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往后缩去。
可楼知亦身后无处可退,在他身前亦是有人挡着。
“师尊还没回答我呢？”沈裴然又道。
“因为……因为有一点好玩儿？”
楼知亦的思绪受到影响，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声道。
话音才落的瞬间，楼知亦便察觉到原本只是轻轻落在他脖颈之间的柔软离去,像是带着几分报复性的意味般，自家徒弟轻轻咬了下他锁骨。
绯色与颤栗一同蔓延开来。
与此同时，沈裴然放在他腰间的那只手轻轻挑来衣间系带后,顺着外衣散开之际,继续往里探索去。
楼知亦隐约察觉到一丝丝的危险,连忙出声道：“我觉得再继续下去的话,可能会失控的,你确定……能行？”
他的嗓音之间带着几分轻颤之意,因为腰间敏感之处被触及所带来的颤栗。
楼知亦话音才落,原本游移于他腰间的那只手蓦然一顿。
“师尊是说我不行吗？”沈裴然问道。
楼知亦话语刚一说出，便知道了不对劲儿，现下听到自家徒弟带着几分不满的问题,否认道：“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这话也不是我说的。”
他决定出卖系统，坦然道：“是小核桃说的。”
就今日上午，系统支支吾吾跟他说，让他撩拨自家徒弟的时候，不要太过分了，不要失控。
因为他徒弟的魅魔血脉还没有彻底觉醒。
“那就把它丢出去。”
沈裴然话音落下的瞬间，寝殿窗侧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转瞬破窗被丢了出去。
楼知亦听见声响，下意识起身想要去看一眼窗外。他只来得及瞧上一眼窗外一角夜色，紧接着又被一双手给捞了回去。
“你……”
眼前光影变幻，楼知亦还未说出口的话便被轻覆而来的唇给尽数吞没了。
当他能够再度出声之时，其嗓音间已然带上了喑哑之意，以及暧昧难分的轻声喘意。
楼知亦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迟疑道：“不是。”
虽然他只说了两个字，可沈裴然像是知道他未言话语之中的意思，慢慢靠近，然后贴在他耳侧，出声道：“没关系……我还有手。”
“师尊，需要我帮忙吗？”
沈裴然低低出声，他的指尖早已不再是泛着凉意，而是带着温暖。
须臾，沈裴然见他的师尊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睁着双向来清润平静、此刻却似泛有朦胧水雾的眼眸微瞪着他。
……漂亮，干净，以及还有被他亲自弄出来并氤氲开来的欲色。
于是，沈裴然便自问自答道：“我想，师尊肯定是需要帮忙的。”
楼知亦无法再说话，面容间的薄红久久未消。
他想：他要忍不住闭上眼了，不知是因为眼前人犹如一个勾魂摄魄的妖精般时时吸引着他，让他忍不住沉溺于其中，还是因为望见了那双深邃黑眸中所映着的自己。
下一瞬，楼知亦忍不住移开目光，然后将眼睛闭上。
“师尊怎么不看我了？”
沈裴然轻声说着，伸出一只手，低低出声道：“我喜欢师尊看着我……”
楼知亦察觉到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捏住他的下颌，他只好睁开眼来。
眼前是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周遭是暧昧而旖旎的气息，牵动着他全部的心神。
感官被无限放大的情况之中，一切的触碰都变得那么的漫长，以及难以被磨灭。
夜色流逝的间隙，沈裴然又贴上来，指尖轻轻触碰过他师尊的眉目。
他喜欢他的师尊望着他，他喜欢他的师尊眸中带着意乱情迷的来看他。
如此……他才能清晰地感知到他的师尊想要他，他的师尊需要他。
寝殿中的灯随着夜深人静之后，被尽数掐灭，
沈裴然抱着怀中人，轻声询问道：“师尊，还是想问，我侍奉您还满意吗？”
“如果不满意的话……”
原本已经累极的人感知到耳畔袭来的温热气息，闭着眼，却是勉强提起精神，说了句：“满意。”
“如果满意有十分的话，我给你打九分。”
“余下一分，就留给以后了……”
怀中人低喃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好半晌后，沈裴然轻声笑了下，望着黑暗之中已然入睡的人，慢慢倾身，在他师尊眉心落下一吻。
“师尊，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沈裴然低声说道。
……
翌日一大早，当沈裴然醒来，走出寝殿之时，一枚在院中吹了一夜冷风的核桃飞掠过来，被他抬手挡住了。
“沈裴然！你们昨晚干了什么！我昨晚明明睡得好好的，结果没多久，就被丢出了窗外，吹了一夜的冷风！”
这熟悉的场景，让系统想到了上一世那一次又一次被丢出窗外的经历。
沈裴然没理会手中这枚核桃的话，出声问道：“我感觉……无论如何，我体内血脉力量的觉醒都缺了些什么，这是为什么？”
上一世，他并非是自然觉醒的，而是外力与诱因所致，强行觉醒魅魔血脉的。
这一世，他等了十年，想要一个顺其自然的结果，却发现每每临近觉醒之际，就像是少了一个契机般。
“我又不是魅魔。”系统迟疑道，“要不你去问问那个叫兰因的魅魔？”
“我问过了，他体内的魅魔血脉力量太过驳杂，跟我体内的血脉力量不一样。”沈裴然道。
就算是同族，魅魔一族内部亦是分了数个分支出来，每一个分支所传承的血脉力量是不同的，由此才产生了魅魔一族内部森严的血脉力量压制等级。
兰因与他不同，自然无法为他提供方法。
“这……”系统闻言，顿时沉默起来。
“在青州那处坍塌秘境内，我从姬然那里得来的传承之中，也未曾有过与此有关的内容。”
沈裴然提及起姬然时，眸光微沉了下，猜测道：“或许，当日我所得到的传承也并非是完整的，是姬然故意而为之的。”
姬然。
说起这个姬然，系统就忍不住来气。
特么的，要不是姬然这个天杀的，它宿主怎么会提前遭遇天罚？
好半晌后，系统出声道：“反正你得好好想一想，能不能自然觉醒。不然的话，就只能以九州秘钥开启那个秘密，从中寻找方法了。”
“上一世，我并没有毁掉这九州秘钥。”
这十年间，沈裴然已经逐渐能够分辨清楚自己现有记忆之中，哪些记忆是真实发生过的，哪些记忆只是虚构生成的了。
在上一世最后，他并没有毁掉九州秘钥，而是以九州秘钥开启了一个秘密。
“这个秘密是什么？”沈裴然问道。
“该怎么说呢……”系统思索道，“具体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是你告诉我说，这是一个与时空有关的秘密，可以换取重来一次的机会。”
在九州之中，但凡涉及到与时空有关的力量，要想获得，必定会付出代价的。
而这个代价，就连它也不知道是什么。
沈裴然闻言，道：“什么时候才能将所有记忆还给我？”
说起这个问题，系统便支支吾吾起来，只道：“等你什么时候不会再发疯了，那时候再还给你。”
“你怕我？”
沈裴然从这枚核桃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深藏的惧意。
“……”
系统尽量平静道：“没有吧？我堂堂世界树核心会怕你？你真是想多了。”
正值此时，自殿内传来轻细声响，沈裴然不再出声，转身走进殿中。
殿中，楼知亦睁眼醒来，见沈裴然自殿门处走来，下意识抬手去“挡光”。
沈裴然走过来，瞧见楼知亦的动作，眉眼微弯了下，出声轻唤道：“师尊，您醒了。”
“嗯……我醒了。”楼知亦轻声应道。
紧接着，他察觉到身旁微微一陷，是自家徒弟过来，坐在了床边。
楼知亦下意识往里面一移，很快又被捉住手。
他听见沈裴然问他，道：“那师尊现在要起来了吗？”
楼知亦没吭声，依旧以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昨晚简直是……
殿中安静了一瞬。
楼知亦听见隐约轻细的声响，察觉到沈裴然的倾身靠近，连忙放下手来，出声道：“我现在就能起来了。”
沈裴然闻言，并未说话，只是就着他捉住楼知亦的那只手，将他师尊拉了起来。
楼知亦借着力道，顺势坐起身来。
沈裴然望过去，他的师尊只穿了一件里衣。
适才的动作让其领口微微敞开了来，殿中明光暖暖流淌过那一片肌肤，白皙得有些晃眼。
在一片雪白间，那一段锁骨之上落了枚漂亮清晰的吻痕。
这是他师尊身上属于他的痕迹。
而他的师尊此刻还浑然未觉。
“师尊要喝水吗？”
沈裴然出声问道，得了楼知亦肯定的回答后，他转身去桌前倒了一杯水来，递给他师尊。
楼知亦接过那杯水，慢条斯理地喝完之后，将杯子还给了沈裴然。
沈裴然将手中的空杯放回至桌上，当他转过身来时，楼知亦已经起身穿好了衣裳。
于是，那枚暧昧至极的吻痕便被遮掩住了。
沈裴然望了下，目光有一瞬的游离。
旋即，他看向他师尊还未被束起的发，出声道：“师尊，我来帮你束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笔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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