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贱人!你竟然撺掇我表哥,还害我摔……啊!”
夏心莲满脸羞怒地从地上爬起来,膝盖虚弱无力,身体一个不稳,重新摔倒在地上。
温良眸光一暗,正想怎么让眼前的聒噪女人被迫安静,却见有人反应比他还快。
郁止从假山上跳下来,不高兴地对地上艰难要爬起来的夏心莲道“表妹,你怎么能骂人呢?他是我媳妇儿,就是你表嫂,你不许骂他!”
心中对于夏心莲的无知无畏感到万分无语,这样不知所谓,也难怪原剧情里很快就和郁家人一起共赴黄泉。
夏心莲满心愤怒,她恼怒温良对她的无视,更恼怒郁止对温良的偏袒,她红着眼睛气道“表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以前你对我最好了,现在为了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骂我,是不是他撺掇的?!”
她表哥就是个傻子,一定是这个温良的挑唆,才会让表哥对她生气!
温良的脸色因为夏心莲那一句“不男不女的怪物”而变得深沉无比,眸色黑得能够滴出墨汁,他认认真真地打量夏心莲,似乎要将她从浑身上下都记在心里。
郁止心中暗自扶额,有人找死他是阻止不了的。
夏心莲不知道自己已经上了温良的死亡黑名单,还在振振有词地要郁止帮她,傻子就算是她不要的,那也不能便宜别人,这个怪物凭什么被维护?就算长得比她还好看又怎样?不还是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为了克制温良,郁止走到温良身前,挡住他对夏心莲道“他是我媳妇儿,我本来就该护着他,才不需要撺掇,表妹你又不是我媳妇儿,我只帮我媳妇儿说话。”
夏心莲听得心中恼火,指着温良怒道“他算什么媳妇儿?!生不生得了孩子还说不定呢!明明是他目无尊长,我娘都被他气病了,你却还帮着他说话,表哥你对得起我娘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吗?!”
郁止皱眉面露不解,仔细想了想道“可是表妹,姑姑什么时候照顾我了?”
夏心莲心中一梗,“你竟然还想赖账?!”
郁止掰着手指头跟她算“我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穿我家的,花我家的,照顾我的都是小五和丫鬟,我要是想要什么,管家叔叔和小五会帮我,姑姑平时面都见不到,她好像没照顾我什么啊?”
夏心莲被他这一字一句说得心梗又心虚,一时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见这个傻子表哥挠挠头后继续道“还有啊,表妹你身上穿的,戴的,吃的,用的,好像都是我家的,分明是我这个表哥在照顾你们嘛。”
“你、你……”夏心莲指着他的手都在颤抖,却一时说不出半句话反驳,原因无他,这些都是事实,郁姑姑一家的作用就是防止奴大欺主。
事实上,郁家内务和生意做主的都是原主亲爹信任的掌柜和管家,至少五年之内,不会生出心大的想法,郁家人非要仗着是族中人,要安排人照顾郁止,也是给自己留后手,为以后吞没郁止的家财做打算。
夏心莲恼羞成怒,狠狠推了郁止一把,然而……没推动,反而后坐力让自己向后倒退两步,再次摔倒!
郁止拍了拍胸口,皱眉道“表妹你推我干什么?你刚刚手撑地上……不要弄脏我的衣服啊,这可是我新衣服呢。”
她竟然还比不上一件衣服?!
夏心莲再也受不了,被气哭奔走,“你个傻子!谁稀罕弄脏你衣服!”
她头上还有伤,哭着跑走,她要去找娘,让娘教训这两个贱人!
围观完全程的温良这时才走上前,看了看郁止,轻笑出声,“你倒是狠心,连漂亮表妹都能毫不留情。”
郁止给了他一个看傻子的目光,“媳妇儿你是不是病了?”
温良不解“什么意思?”
郁止“要不是眼睛病了,怎么会说表妹漂亮?她身上最漂亮的明明是头上那支珍珠蝴蝶的簪子,还是我家店里的。”
温良这回认认真真地打量探究他,“我怎么觉得你不傻?”
郁止笑着凑道他身边,“我当然不傻啊,他们才傻呢,我媳妇儿这么漂亮,还要给我生孩子,当然比表妹重要啊!”
温良“……”行吧,是他傻,竟然觉得这傻子是在装疯卖傻。
八岁的智商,其实也懂很多事了,性格甚至都有了雏形,这傻子也就是八岁孩子里比较精明的,知道谁比较重要而已。
郁止要想装作真正的傻子也能,可他得在温良面前留有余地,给自己的一些行为找理由。
这样以后无论是慢慢不着痕迹地转变,还是彻底暴露,都能让温良迅速接受。
两人都没把夏心莲放在心上,不,温良还是放心上了,不过放进的是黑名单,心里给夏心莲定的下场是不死也残。
郁止知道夏心莲回去告状,他就是等着她的告状,等到他那个姑姑找上门来,他也能适时跟他们算账。
这家人虽然没想害原主性命,但他们也只是因为不敢,而不是心里不愿意,郁止也不打算让他们丢了性命,但该讨回来必须讨回来。
拿着原主的好处却还不适可而止,升米恩斗米仇,贪心不足。
另一边,夏心莲却并没有去找她娘,而是先去找了大夫,女子重容貌,她可不敢用自己未来的幸福打赌。
左右她娘也外出还未归,她便一边擦药一边在家等。
郁姑姑回家后见到女儿狼狈的模样,又听女儿哭诉一番温良和郁止的行径,她心中也怒气翻涌。
“娘,您一定要帮我报仇啊!那个温良简直太可恶了,还有表哥现在也被他迷得鬼迷心窍,根本不拿我们一家当亲人!再这样下去,整个家都是那贱人的天下!咱们可怎么办啊?”
郁姑姑原本还只是生气,可听了女儿这话,心中除了生气,还有害怕。
怕事情真如女儿所说,那她在郁家还算什么?她想了想沉声道“娘知道了,你放心,娘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夏心莲这才满意,然而转头对着镜子里自己受伤的地方,她的心情又糟糕了。
晚饭前,郁止终于等来了郁姑姑。
“少爷,姑太太来了。”
温良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正拿着小五买回来的药材翻找调配。
郁止正看着小五把饭菜摆上桌,闻言头也没抬,“姑姑来了啊?可我还要吃晚饭。”
他皱着眉一脸苦恼,嘀咕道“怎么这时候来……”一副嫌弃郁姑姑来的不是时候的模样。
丫鬟等了片刻,然而等到的却是她家傻子少爷悠哉悠哉开始用晚饭。
丫鬟不由又提醒了一声“少爷,姑太太还在等您呢。”
“饭菜要凉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显然是要吃了才去。
丫鬟无法,求助的目光看向温良,然而后者半点反应也无,正忙着推拒傻子递过来的饭食,不想吃,没见他忙着吗。
郁姑姑久等郁止不至,知道茶水换了三回,她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郁止。
原本五分的怒气已经被憋到了八分,见到郁止,她一时没忍住,发火道“呵,我还以为侄子不想见我这个姑姑了!”
郁止给她一个“原来你知道”的眼神,“姑姑,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郁姑姑以为他要道歉,谁知听他继续道“本来就不想见你啊。”
“我还在吃晚饭呢。”
语气竟是对郁姑姑的不满。
郁姑姑“……”她还没斥责对方,这傻子竟然还敢对她不满?
郁姑姑原本还以为女儿有些夸大其词,此刻却感觉,女儿可能没有说谎?
心中警惕的郁姑姑理智上线,忍下怒气,伪装出一副和善的模样,笑着道“长生,是姑姑不对,没挑好时间,耽误你吃饭了。”
长生是原主亲爹给他取的小名,郁姑姑喊这个称呼,也有打感情牌的意思。
郁·傻子·止决定宽宏大量不和她计较,“姑姑知道不对就好,下次别再这样了,我媳妇儿会不高兴的。”
郁姑姑一噎,她强笑道“这才刚娶进门就护上了,长生,姑姑告诉你,这样可不行,以后你媳妇儿都要爬到你头上去了。”
郁止无所谓道“没关系啊,我力气大,接得住他。”
郁姑姑“……”
郁止还在说“而且姑姑,我爹都说过,媳妇儿是要疼的,他还要给我生孩子呢。”
孩子孩子,提一句孩子都是在敲打郁姑姑的心,令她不由自主紧张起来。
“可他才刚进门,能不能生还不一定呢,长生,你可不能有了媳妇儿就忘了亲人,你表妹今儿还被他欺负得破了相,以后不好嫁人可怎么办?这种媳妇儿娶回家就是搅家精,家里都得被她闹得不可开交,你还护着他,是想让家里鸡飞狗跳吗?”
郁止用看傻子的目光看了一眼郁姑姑,“姑姑,家里养的鸡都在庄子上呢,飞不过来,还有大黄看门可厉害了,从来不胡乱跳。”
郁姑姑“……”
她深吸几口气,有些怀疑自己为什么会认为能跟傻子讲道理?这根本就是个听不懂人话的傻子!
她在郁家住了两年,郁止平时对她态度也恭敬,虽然是傻了点笨了点,但一直很听话,一朝态度转变一定是有原因的,看来真如女儿所说,是温良那个狐狸精撺掇了侄子。
温良才嫁过来一天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再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她板起脸故意道“长生,不是姑姑看不惯他,是他分明没把你放在心上,否则怎么会不顾你的情面,进门就针对你的亲戚?我照顾你两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他呢?”
“今儿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姑姑,就不能再纵容他,必须责罚他,让他明白这个家谁在做主!”
她语气坚决,一副一定要郁止答应,否则就是不认她这个姑姑的架势。
郁止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是姑姑,这是我家啊。”
郁姑姑一噎,脸色有些难看,在这儿太久,她下意识以为这是自己家。
“他是我媳妇儿,这个家当然是他做主。”郁止继续道。
言外之意,你们才是客人,寄人篱下,该自觉些,会看人脸色。
“是表妹先骂我媳妇儿的,我媳妇儿根本不想理她,我都看见了,我是好孩子,从不撒谎。”
言外之意,她自找的。
“还有啊,今儿表妹还说我媳妇儿吃她住她的,我很不高兴,明明我媳妇儿吃的都是我的,住的也是我的,表妹怎么能胡说呢?”
言外之意,我的不是你们的,多大脸?
“表妹太不懂事了,姑姑你怎么不好好教她?我爹以前还找先生教我呢。”
言外之意,是你没把女儿教好才会惹是生非,胡言乱语。
郁姑姑捂住心口,只觉得胸口一阵堵塞,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被堵得说不出话的感觉了,一张脸涨得通红。
明明这傻子说的都是简单明了的话,她却似乎听出了许多未尽之言,脸皮还没那么厚的她有些承受不住,对上郁止那双纯澈干净的双眼,只觉得自己地丑恶模样在对方眼里原形毕露!
她承受不住这种打击,霍然起身,恼羞成怒道“行了行了!知道你疼媳妇儿!连我这个亲姑姑的话都不听!他是你媳妇儿,我们就是外人,我……我真想见见你爹,好问问他,他请先生来教你,难道就为了教出一个不懂得感恩,不懂得亲情的人?!”
郁止也不生气,反而十分心善地提醒她“那姑姑你只能去找我爹了,还得动作快点儿,不然我爹投胎了怎么办?”
郁姑姑……卒!
看着郁姑姑狼狈奔走,郁止悠闲地喝了口茶,解一解晚饭后的腻味,这才心情愉快地回屋。
温良正在解腰间的腰带,听见开门声音下意识要重新系回去,目光一瞟瞧见是郁止,这才微松口气。
“跟你姑姑商量好怎么教训我了吗?”他语带讥讽,却未抬头。
郁止脚步轻快走上前,“媳妇儿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怎么会跟姑姑商量教训你呢?”
想说怎么会教训他,然而话到嘴边却又加了条件,要是温良做了什么,他还真不能保证自己不教训他。
听见他话里明显的停顿,温良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继续问,
“我要沐浴,不许偷看。”
温良担心这傻子不管不顾闯进屏风后面,特地叮嘱道。
郁止单手支撑着下巴,歪靠在床头,不解地看着他“可是我不是都看过了吗?”
温良“……”
他勾唇微笑,“你想偷看也行,别后悔就好。”
不用猜,郁止都知道这话言外之意是敢偷看就瞎眼。
他想到温良白天让小五买回来的那些药材,心中不由警惕。
不妙啊……
他看过那些药材,都是很普通的药,乍一看吃不死人那种,可要是一次性下重药量,给一个没病的人吃,不死也能去掉半条命。
还是得把人看着点。
今夜温良没有中药,然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闭眼又睁眼,感受着身边还有另一个人传来的温度,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昨夜的各种不能为人所知的景象,心跳缓缓加快,身体逐渐升温,感受着血液里的沸腾,还有从身到心生出的燥热难耐……温良只觉得自己呼出的气体都是滚烫的。
他不由想到曾经看过的一些话本还有其他书籍,上面有的写过阴阳同体之人破身后便再难回到从前的心如止水,会越发饥渴难耐,那些……不会是真的吧?
不,不会,应当只是夏日酷热,才会令他灼热至此。
温良压了压浮躁的内心,刻意忽略身边另一个人的气息,忘记对方是个身强体健、身体成熟的青年,忘记昨晚和对方的翻云覆雨的场景。
好不容易逐渐心平气和,他正要入睡时,一只手臂自身后横亘在他腰间,将他往身后之人的怀里拢了拢,还安抚性地拍了拍。
顷刻间,温良刚刚酝酿出来的睡意便荡然无存。
他绝望地睁开眼。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这傻子是不能废了。
翌日醒来,郁止正琢磨着怎么在明日回门时做足准备,阻止温家即将被灭门的惨案,用饭时察觉到温良一直盯着他。
一会儿过后,见他还没收敛的意思,虽然郁止很享受,但自己要是还没反应,温良就该怀疑了。
“媳妇儿,你要吃了我吗?”
闻言,温良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新婚夜的那些画面,吃饭的动作顿了顿,“为什么这么问?”
某人装傻装的得心应手,“先生说过一个词,叫秀色可餐,是不是我太英俊,让你想吃了?”
温良眸色深了深,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声音轻松愉悦,“是想吃。”
不过不是你说的那种吃。
郁止心中微动,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的x功能保住了。
是个好消息。
午后,客房里传出一道惊恐的尖叫声,“啊——!娘——!救我——!”
大夫被匆匆请来,没多久,郁止就得到了夏心莲伤口非但没有愈合,反而越来越大,伤口还有溃烂化脓的迹象。
这张脸不留伤口是不可能了。
不用问,他都知道这是谁干的,不着痕迹看了在屋里没出去过的温良一眼,那人正拿着一本食谱翻看,疏影横斜,昳丽的容貌透出一种岁月静好的美好。
郁止心里只有一个问题,他怎么做到的?
总觉得就算明日回门和温良形影不离,温家也会遭殃。
“你看什么?”温良发现了他的动作。
郁止“没什么。”
在想夫妻连坐能不能减刑,让这个世界的合格标准降低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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