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意再次醒来的时候,觉得后背钻心的疼。
“知意,你醒了。”陆老爷慈祥的嗓音从旁响起。
“爷爷。”南知意想要起身,却撑不起来。
“躺着,别动,爷爷已经让最好的医生替你做了伤口处理,放心,不会让你留疤的。”
南知意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正趴在医院的病床上,而想到陆尚后背的伤,南知意立即急急问,“爷爷,阿尚呢,他的伤怎么样?”
“阿尚在另一间病房,伤口有点重,但也已经处理好了。”
陆老爷叹息一声,说,“知意,爷爷知道阿尚这次是过分了,也怪爷爷,爷爷知道阿尚这些年一直没有碰过你,所以爷爷昨晚就自作主张,在你们的牛奶里下了点药。”
“爷爷希望你们的感情能迈出第一步,却没想到弄巧成拙,说到底,是爷爷多事害了你。”
南知意怔怔的,没有想到事情的起因竟然是这样,但,酸涩地扯了扯嘴角,南知意说,“爷爷,我知道您是好意,事情已经过去了,既然阿尚的心里没有我,那这段婚姻,就结束吧。”
“知意,你别说丧气话,爷爷答应你父亲照顾你,阿尚这次是混蛋了一点,但爷爷已经教训他了,所以别提离婚,嗯?”
南知意心头滑过暖流,但,红着眼,南知意还是说,“爷爷,我真的很感激您,可强扭的瓜不甜,我和阿尚与其这样彼此伤害,不如彼此放过。”
陆老爷没有想到南知意这次会这么坚决地说要离婚,好久,才轻拍了一下南知意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
“知意,我知道你这次是对阿尚失望了,可爷爷真的不希望你们离婚,阿尚他从小叛逆,这些年也没让我少操心,爷爷真的觉得,你才是最适合阿尚的女人,知意,就算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再给阿尚一次机会,好么?”
话说到这份上,南知意再说离婚,就是拿乔,点了点头,她终是同意。
这之后,陆老爷离开,而不多时,病房门又被推开。
陆尚身上穿着病号服,迈步的时候,还因为扯疼后背伤口而呲了呲牙。
南知意愣了愣,“阿尚你怎么来了,爷爷说你伤口严重,怎么不在病房躺着?”
“呵,你整天假惺惺有意思?”
陆尚冷笑一声,“我想呢,你会这么好心给我挡一鞭,搞了半天,是为了博取同情,南知意你能耐啊,是只破鞋了还能让爷爷护着你,我是不是该夸夸你心机深重?”
原来,他是这么看她的。
南知意表情黯然,“阿尚,我是真的想和你离婚,但爷爷不同意。”
“是啊,你永远只会利用爷爷来逼我。”
陆尚眼神讽刺,摔门离开。
一周后,南知意出院,陆尚和她一起,南知意以为陆尚会载她回家,但没想到,却是来到了一处高档的会所。
南知意眉头轻蹙,“为什么带我来这?”
陆尚冷笑一声,“爷爷叫我多和你培养感情,所以,我觉得多些时间陪你。”
一声陪你是动听的,却带着讽刺。
而随着南知意走进会所,来到一处宴会厅,她知道了,陆尚原来是想给她难堪。
觥筹交错的人潮,男人都是西装革履,女人都是彩裙飘飘,唯有她,穿着一身t恤牛仔。
所有人看着她都一愣,有人上前来问,“陆总,您身边的女伴是?”
“这是我妻子。”陆尚介绍。
众人又是一愣,接着,打量着南知意的眼神充满了鄙夷。
难怪以前陆尚都不带自己妻子出场,原来陆尚的妻子这么寒碜。
这脸色苍白,眼窝凹陷,怎么看怎么病态。
那陆尚常常玩小嫩模也有了合理解释,谁看着这样病态的老婆能有兴趣啊,虽然撇去病态,南知意的五官还算不错,可晚上看着像鬼一样,不吓人?
南知意面色僵硬,完全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时,陆尚又招来服务生,把红酒杯递给南知意,道,“知意,这场商务宴里可都是帝都知名的老总,你第一次见他们,还不给老总们敬敬酒。”
可她后背的伤口还在结痂,怎么能喝酒。
但看着陆尚嘲讽的眼神,她只能喝。
这之后,陆尚又带着她敬了好几个人,南知意头晕目眩,直到一道令她惊眸的身形映入眼帘……
颀长的身姿被西装包裹,男子英俊绝伦的面上,是孤傲的冷漠,尤其那双眼,漆黑如墨,就像是是宇宙中的黑洞,带着慑人的吸附力。
虽然,她那晚爬上的那辆车,那车里的男人,她脑中只有一道模模糊糊的虚影,但他的这双眼睛,她却记得特别清楚。
南知意面色瞬时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