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桀轻轻点头,这类闲暇又安逸的日子,对他来说着实不多。
“我昏迷这两天脑子里面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我梦见自己重生遇见另外一个大老板,待我很好……”薛含烟故作停顿,心底迫切想要了解到简桀反应。
果真,他原本淡然的面色有些下沉,可还是那副不动声色模样,薛含烟瞧着心中暗喜。
他吃醋了!
“可我心底有人啊!然后就与他发生一段爱恨纠缠的故事。”薛含烟故意说得声情并茂,很是兴奋。
“你倒是会做梦,梦中都是美男环绕。”简桀冷哼,轻笑,眼底都是不屑与鄙夷,可这副表情被薛含烟看了去却是有些乐不思蜀。
“你到底要不要听故事!”故作微怒,似乎故事被打断薛含烟并不开心,简桀沉默下来,并没有接话,也不再反驳。
薛含烟见势继续把自己梦中变成南月和厉尘风之间的故事通通讲与他听,每一个细节都在心底细细品味,如同稀世珍宝一般捧给他看,简桀还是那副冷漠脸,她心底是又开心,又失望。
我把你幻想成“他”,却无法告诉你,因为你并不喜欢……
“你做狗仔记者当真可惜。”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也挺喜欢这个职业,不然怎么能遇见你,是不是?”薛含烟笑得得意,又恢复往日那般不要脸态度,看得简桀有些迷离。
“多言。”
“啊?做什么?”
简桀脸上划过几根黑线,他本意是在说薛含烟话太多,却不想她误以为自己在喊她。
“我是说你话多。”
“人如其名,不能浪费自己天赋啊!”
简桀望着变化巨大的薛含烟,心境竟然有些复杂,两天前她还是受伤的鸵鸟缩在一团,想要寻求自己帮助却又胆战的人,现下……
他是真的摸不透她。
“是不是忽然觉得我变化很大?现在不才是你最开始认识的我吗?”
薛含烟的话没有得到语言上的回复,可简桀脸上所有表情都已经回复她了,他还在生气,生气误会她是欲擒故纵,生气她和其她人一样,贪财好色是个俗人。
其实她才没有,不过是睡了一觉想明白而已,她别扭着一切把简桀推开很远,最后发现回不来时她开始明白自己喜欢上他了,然后又绞尽脑汁想要靠近,可过往一桩桩一件件都倒映在脑海。
她害怕,害怕自己会再一次受伤,迈出一步又怂到爆炸缩回去,最后什么都没有得到,然后在角落里面撕扯自己,倒不如和之前一样没心没肺,她向来是个性格豁达的人,只要能想开安慰自己,那么她就不会再重蹈覆辙。
“我想去看看我小淼。”薛含烟说着就已经挪到床边,双脚刚刚触地,一阵冰凉接触到皮肤上,她缩了缩脚,撑在床边到处寻找着周围,始终没有看见自己的鞋子,她有些郁闷,正当想要回头再麻烦简桀的时候,他已经拿着鞋子走向她。
‘啪’鞋子被他丢在地上,薛含烟忽然有些发愣,剧情是不是走错了?
“你不打算帮帮我?”
“你四肢健全。”
我?薛含烟听着简桀的回答已经在心底问候他千万遍,然后弯下身子准备穿鞋,可刚刚伸手,手背上扎着的针因为运动在血管里面很扎一下。
痛的薛含烟皱起眉头,气呼呼踩着鞋上抓起输液瓶。
“你做什么?”简桀皱眉,恶狠狠瞪着薛含烟。
“去护士站拔针!”薛含烟说这话像是咬牙切齿,尤为愤恨。
最终他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接过薛含烟手中药水瓶,按着她坐下后把药水瓶挂回去,按下床边呼叫铃,蹲下身给她去穿鞋子。
医护人员进来给薛含烟拔掉针管,她如释重负一般就是手背有些发肿,刚才动弹导致有些跑针,不过一点点药水就没有在意,倒是被简桀看在眼里,抓过她手背仔细瞧着,还在周围轻柔按压。
“明天就消肿了。”薛含烟嘴上是这么说着,手却没有收回来,她有的时候倒是真觉得自己足够脸皮厚,这种倒追的事情也能做得游刃有余。
他看薛含烟穿得单薄,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揽着她肩膀,两个人朝薛含烟小淼病房走去,推门而入里面护工照顾的很是妥帖,薛含烟感激一般的眼神回望简桀,而他却偏过脸去。
准确来说,薛含烟根本就没有料到自己会晕倒,她又是个无业游民状态,大把时间照顾小淼身体,就没有请护工,如今平白出现一个护工不用想也知道是简桀。
“谢谢。”薛含烟这二十多年来第一次那么柔情似水向一个人道谢。
“不必。”
两人正在门边窃窃私语就被薛含烟小淼得个正着,“怎么不进来?一直站在门口。”小淼看见薛含烟面露笑容,母子俩笑起来眉眼倒是极为相似。
“小淼。”薛含烟软糯着嗓音,朝小淼小跑过去,从简桀怀中脱出,他觉得空空得很,下意识身子前倾连忙跟上,生怕薛含烟摔到一样。
“宝贝有没有乖乖听医生的话?”薛含烟忽然故作严肃,眼睛直愣愣盯着小淼,一边护工很是懂事拿起水壶,“我去接点热水,你们好好聊。”说着,就朝病房外走去。
“当然有。”小淼挑着眉眼,母子俩乐的开怀。
都说女儿像小淼,小淼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性格开朗,温柔的男人吧!这一点,薛含烟到只像了一半,性格开朗……
小淼眉眼间还能看出年轻时分的几分英气,简桀就站在一边,望着母子俩聊天,不知不觉嘴角也跟着上扬。
“说了这么久,妈妈不打算介绍一下吗?”小淼终于开了口。
薛含烟忽然回头,和小淼聊得过火都快要忘记他了……
简桀从她眼神中看出几分抱歉,心中又开始不悦,难道他这么大一个人是透明的吗?
眼看着薛含烟朝自己走来,简桀只是对病床上的小淼报以微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见那个女人亲昵挽住自己手臂硬生生拖到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