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香也不想叶理歌为了帮她而面子尽失。
“那我们继续完成这个婚礼吧?然后让时间来淡忘一切,你的朋友总不可能一直跟着你,之后我们再慢慢地退出他们的视线……好,就这样!”宁香还觉得自己想了一个很不错的办法,“反正陆家那边如果误会了也已经误会了,陆景天他不是要跟我玩信任吗?那我们就跟他玩!吓吓他也好,只知道吓我,还有没有天理了。”
“嗯好。”叶理歌什么都不说。
“糟了……到时候要交换戒指,我连戒指都没有?”宁香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都准备好了,戒指我已经交给了牧师。”
宁香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他既然已经准备好了一切,又怎么会只买自己那份的戒指呢?
众人等了一会儿,牧师已经带着准备好的一切东西出现在了教堂里,婚礼即时开始。
时间匆忙,没有伴郎和伴娘,教堂里想起了进场的乐曲,所有宾客起立。
宁香和父亲站在教堂外,听着里面的乐曲,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按理说,这只是一个对宁香来说并没有多少意义的婚礼,可是她莫名其妙地紧张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堂看起来太神圣了,她觉得自己这样的欺骗是不对的?
“宁香,放轻松,相信爸爸,叶少会是一个好男人,他和景天不一样,他不会伤害你的。”
从他维护宁香的力度来看,霍青愿意去相信,叶理歌会给他的宝贝女儿一个幸福的未来。
想到自己的女儿终于要有一个不一样的未来,霍青的心里很复杂,想着想着,眼眶里就打转起了泪花。
“爸爸……你怎么真哭了?让人笑话的!”
“什么真苦假哭的?我女儿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这个做爸爸的当然开心。宁香,爸爸这辈子都对不起你和你妈妈,没办法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你说的那些话,爸爸也明白,爸爸只希望,你和叶理歌的下半辈子能相敬如宾,什么磨难都没有。”
“爸其实我没怪你,那天会那样说我是有苦衷的,我很快就能告诉你这个苦衷是什么,只是你别再哭了,真的让人笑话,都这么大岁数了。”
宁香只是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明明不是真的,什么幸福啊未来啊,统统都没有。
想到自己让他白白开心了一场,宁香的心里怎么都没办法好过。
“好好好,不哭,今天是你出嫁的日子,应该开心的。”
乐曲都响了有一段时间了,他们父女还在外面聊着没有进来,但里面的人却不急,牧师更不急,这样的场面他见过太多次了。
每位父亲都是那么的舍不得自己的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霍青这样,宁香都被气氛渲染,想哭了,两人面对面笑了下,眼角都还泛着泪花。
宁香一直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无论霍青曾经做过什么错事,他始终是她的父亲,眼看着父亲一天一天老去,此刻宁香的心里想的更多的,并不是这场婚礼,而是很多的其他事。
宁香挽着霍青的手走进教堂,此时乐曲已经换成了婚礼进行曲,整个场面真的真实到他们真的要结婚一样。
飘扬的礼花,肃静的宾客,前方尽头等着的新郎。
一切的一切,都让宁香这个当事人都以为,她真的要嫁给叶理歌了。
曾几何时她所幻想的婚礼,那头站着的人应该是陆景天,可是这么重要的第一次,她给了叶理歌。
尽管是假的,但这种微妙的感觉,却是怎么也说不清楚的。
宁香一步步地踩着地毯走进通道,走向牧师和叶理歌。
透过头纱,她看见薰衣草的姐妹们都双眼泛红有的哭了出来,所有人都在为他们高兴,就连她自己都忍不住感叹起来。
路是不长的,他们最终走到了叶理歌的面前,霍青将宁香的手放到了叶理歌的手中,感叹地说道:“叶少,我今天就把女儿交给你了,以后,你一定要疼她爱她,宁香的命太苦,我希望从今天起,她可以开始幸福起来。”
叶理歌很庄重地点了一下头,说道,“从今天起,她就会是最幸福的。我会给她所有最好的。如果爱,便深爱。”
叶理歌的话,掀起了现场一阵感动的热潮。
感受到那只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宁香倏地有些发愣。
为什么她会觉得……
他那么认真?
他们不是在演戏吗?
宁香怔怔地,可这种时候,她什么都不能做,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还要反悔?
霍青退下了。
牧师站在他们面前,婚礼进行曲也停止,现场变得很寂静。
“新郎,从今天起,霍宁香小姐就会成为你的妻子,你愿意与她共度余生,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敬她,爱她,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吗?”
叶理歌没有一丝的犹豫,笑着说道:“我愿意。”
“新娘,从今天起,叶理歌先生就会成为你的丈夫,你愿意与他共度余生,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不弃,敬他,爱他,相濡以沫,白头到老吗?”
现场终于到了气氛最紧张的时刻。
宁香怔怔地站在那里,听着牧师那庄严的誓词,久久没有回答出来。
“我……”
她一开始以为,这只是演戏罢了,只要眼睛都不眨一下,说句“我愿意”就可以结束了闹剧,可是当牧师那么认真严肃,庄重地问她这句话时,她却无法张开口,喉咙里像是被卡住了一样。
这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地方,她真的要说出那样一个谎言吗?
教堂里开始有些人不耐烦起来,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新娘是怎么一回事。
薰衣草的女人们和霍青霍彤都急坏了,小声地提醒着:“宁香……宁香……”
宁香转过头,迷茫地看着叶理歌。
她该怎么办?
而叶理歌也看着她,手还与她十指相扣。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