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听到两人的谈话,连忙走了出去。
谁也没有注意到,晕倒的许嘉南已经悠悠醒转。
“丁子庚,我还真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如此揣度事实真相?”
陆翼遥声音不高不低,表情淡淡,气势却是十分得吓人。
丁子庚双眸迅速泛红,腹中涌动着悲伤的情绪。
“就算嘉南和嘉木一样,你更要好好珍惜她不是吗?”
“陆翼遥,算我求你了行吗?陪着嘉南好好走完她最后的日子……”
“丁子庚,你胡说什么?什么叫最后的日子?”
陆翼遥动了怒,语气比刚才要严厉许多。
“如果嘉南这病真的跟嘉木一样,那她不是……”
丁子庚喉头有点发紧,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病床上,一双小手紧紧的拽紧身侧的床单,卷翘的长睫扑闪得厉害,苍白的唇紧咬着。
许嘉南极力的压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来。
眼角有泪珠滑落。
“我不会让她跟嘉木一样。”
陆翼遥敛眉,垂眸,眸光十分得坚定。
饶是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丁子庚还是忧心忡忡,心下痛惜。
许嘉南不仅是许嘉木的妹妹,更是他一直爱着的女人。
吱……吱……
病房内突然刺耳的警笛声。
两人齐齐掉头,发现病房内的仪器亮起了红灯。
陆翼遥快走几步,摁下紧急按钮。
丁子庚慌忙奔到病床前,一把握住许嘉南的手,焦心唤着。
“嘉南……嘉南……”
院长和心外的两名医生很快赶过来。
唐逸也来了医院。
一番急救,许嘉南的身体指征总算正常下来。
院长面露疑惑,自己出去时,许嘉南的情况还算稳定,怎么突然就病危了呢?
丁子庚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坐在病床前,握着许嘉南的手,等着她醒来。
“boss,这?”
唐逸见此情形,脸上不免有点尴尬。
“出去说。”
陆翼遥瞥了丁子庚一眼,阔步走了出去。
出了病房,唐逸再次开口。
“许小姐的病怎么会如此严重了?按说,经过上一次的治疗,不会恶化的这么快。”
“……”
陆翼遥眸底覆着郁色,没有出声。
唐逸见他情绪有点低落,只以为是看到丁子庚格外紧张许嘉南所致。
这事他不好明着问,只得从侧面问道。
“boss,丁少爷是不是知道许小姐的病情了?”
“嗯。”
陆翼遥凉凉的应了一声。
他的脸色比刚才还要沉寂了一些,唐逸肯定了内心的猜测。眼珠转了转,脸上掠过一丝不惑。
“不对啊,依照boss的脾气,怎么能容许,他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这样亲密接触?难道……”
“走了。”
陆翼遥冷声打断了他的揣测。
在停车坪分开时,陆翼遥问了他一句。
“上次预约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预约?”
唐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是妇科检查的事情。
“哦,我已经跟我姑奶奶打过招呼了,那个……生理期结束一周之后就可以进行检查。”
“嗯。”
陆翼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唐逸目送着他离开,挠了一下后脑勺,皱了皱俊眉。
“他这到底是跟谁预约的?”
“唐医生。”
刚要走,有人叫住了他。扭头一看,是贺深。boss好友之一。
“深少?”
“唐医生,你这是刚从嘉南那里出来吗?”
“深少,你怎么知道?”
唐逸眨了眨眼,露出他招牌式的微笑。
“我看到三少刚走。”
“哦。”
“唐医生,你跟我说句实话,嘉南她到底怎么了?”
贺深一脸担忧。
唐逸一听,面露难色。
“深少,这事……你还是问丁少爷吧?”
“子庚?”
贺深疑惑的蹙了蹙眉,朝陆翼遥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心下生出一丝不安。
“深少,我还有事,先走了。”
唐逸生怕再待下去,会被他套出话来。
这贺深,可是心理学的大咖。
“好。”
时间有点晚,贺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上楼,在许嘉南病房门口站定,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丁子庚一脸紧张的坐在许嘉南的病床前,紧握着她的手,神情很是紧张和不安。
一下明白了什么。
转身,离开。
陆翼遥从清宁医院出来,不知不觉把车开到了清漪园。
华灯初上。
园子四角的角灯都亮了起来,橘黄的光晕将这座古朴的宅子都圈了起来。
整座园子更显幽静。
陆翼遥在车内静坐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安歌的电话,却在快要接通的那一刻,挂断了。
此时的林安歌已经洗漱完毕,抹着护肤品。见手机屏幕亮了,刚准备拿起接听,结果屏幕又暗了下去。
“陆翼遥?”
林安歌看清来电号码,只以为他拨错,噘嘴骂了一句。
“神经病?”
福伯看着监控画面中出现的车子,摇了摇头,叹了叹气。
“唉,冤孽啊,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