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立刻让村长带着他们去找阿虎阿豹,路上,村长还向他们介绍了兄弟俩的情况。
原来这两兄弟家里穷,没有姑娘愿意嫁给他们。
他们平时做的都是一些体力活,替人送货抬重物。
到了兄弟俩的家,村长先去敲门。
屋子里半天没有动静,村长狐疑的说了一句,“奇怪,我明明见着他们回村的,怎么没人应声?”
苏七等不急了,一脚踹开屋门,朝里面奔去。
屋子很小,中间是客厅,左右两边有两间小睡房。
其中一间睡房的房门没关,里面空无一人。
另一间睡房的门却紧闭着,仔细听还能听到里面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一次,楚容曜率先将门踢开。
只见南絮被绑在床上,嘴里还塞着一个布团。
她惊恐的睁着眼睛,眼里全是绝望。
两个在饭馆里歇过脚的大汉,正围在床边,准备去解南絮的衣裳,行不轨之事。
听到动静后,两人下意识的扭头,朝房门方向看去……
他们才刚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一阵破风声便朝他们而来。
呯呯两下。
两人连吭都没吭一声,直接倒地昏死过去。
楚容曜望着床上的南絮,向来养尊处优的她,落魄不堪,泪珠子挂在眼角,脸上布满泪痕。
她这样水汪汪的望着他,他的心莫名的紧了一下。
苏七取出柳叶刀,上前将绳索割断,又将南絮嘴里的布团取出来。
南絮得到自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床上跳下来后,一把抱住楚容曜,完全不顾形象与礼节。
“曜王爷,我就知道你会回来寻我的,你一定会救我的。”
楚容曜被她抱得极紧,从来没跟哪个姑娘这样近距离接触过,一时间,他有些不知所措,待反应过来后,尴尬的想掰开她的手。
“南小姐,你先松开……撒手……”
“我不放。”南絮泪眼婆娑的缠紧了他,“除非你答应让我一直跟着你,反正我已经离家出走了,我就想跟着你四处见识一番。”
她得知苏七要离京去替皇上寻药,凭直觉猜到,当众求娶过苏七的楚容曜会做些什么,所以,她早早的等在了曜王府外,果然看到了曜王府在准备马车,她便藏在了马车里面,与楚容曜一起离开京城。
却不想楚容曜发现她后,立刻将她赶走,之后她就被歹人给抓了。
楚容曜不禁头疼,“不行。”
南絮厚着脸皮攥紧了他,“那我便不松开你。”
楚容曜朝苏七看过去一眼,见她一脸憋笑,他眸光微暗,只得妥协。
“好,你愿意跟着便跟着。”
他们离京城已经很远了,南絮终究是将军府的嫡女,又出了一次事,不答应让她跟着,还得送她回去,那他这次离京便会变得毫无意义。
南絮见他终于松口,暗暗舒了口气,这才双颊通红的松开他,胡乱擦干净眼泪。
“你放心,我不会妨碍你做事的,你这次出行没带其余人,我还能给你端茶倒水,你可以随便使唤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楚容曜错开她灼灼的视线,没回她的话。
南絮也不生气,她看向苏七,瞬间就把刚才被欺负的事抛之脑后,朝她眨眨眼。
苏七抿了抿唇,好吧,去明阳城的队伍,又多了一个南絮。
她向村长表明了身份,让村长派人将两个恶棍送去官府接受制裁,而后,又给了村长些银钱,让他找个跑腿的人,送封信去京城南家,省得南絮不见了,南家会大乱。
因为南絮的事耽误了些时间,原本计划好的行程延迟。
苏七的马车还跟之前一样,楚容曜的马车里却多了个喜欢说话的南絮。
一行人继续向前,在夜幕降临后,才找了一处地势较好的地方停下马车,打算明天天亮再走。
无影落影点燃几处篝火,而后开始准备晚饭。
苏七去看了下南絮,“我们赶路得有些急,你还好么?”
南絮满心欢喜,脸上不见一丝疲态,在回苏七话的时候,目光还落在楚容曜身上。
“我没事的,你放心吧,我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
苏七只好笑笑,带着小七在周边玩了片刻。
一直到入睡为止,南絮都在叽叽喳喳的缠着楚容曜说话。
入夜。
南絮在楚容曜的马车里睡,苏七与小七在自己马车里。
其余人守在篝火边上。
只是,她才哄小七睡下,一抹黛色的人影便掀开马车帘子进了马车厢。
苏七颠簸了一天,这会子又有点犯困,压根没有力气赶他下马车,只能由着他躺到自己身边。
马车外。
楚容曜坐在篝火旁,抓着玉笛的手一紧,眼睁睁地看着夜景辰去与她同眠,他却没有一点阻止的办法。
他仿佛还能听到从马车厢里传出来的均匀呼吸声,脑海里浮现出夜景辰贴身搂着她睡的画面……
篝火被夜风拂得晃了晃,火光映照在他的脸上,衬得他那双邪肆的凤眸愈发冷戾。
他忽然把玉笛横在唇边,吹响一曲哀而不伤的‘风谣’。
笛音在四周响起,将静谧的夜瞬间吵醒。
苏七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这么大晚上的吹笛子,楚容曜是不是有病啊?”
她的嘟喃声才落下,他的手便落到了她的耳朵上。
丝丝冰凉,为她赶走了燥热的空气,也为她隔离了马车厢外的笛音。
她又沉沉的睡了过去,丝毫没发现,贴身躺在她身侧的某个人,额上冒出层层细汗,拼命压制,呼吸声仍然粗重。
另一辆马车上。
南絮还在兴奋难平。
她鼓起勇气做出的这个决定,终于让她更加靠近楚容曜了。
换作以前,楚容曜求娶苏七,她会嫉妒到发疯,可她知道苏七对楚容曜无意,所以,她要愈发主动的追求他,才能换来自己想要的结果!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之时,楚容曜吹响了笛音,她眼底立即浮起丝丝痴迷,给自己加油鼓劲了一声后,小心翼翼的下马车,朝他所在的位置靠近过去。
一步一步,确定他没注意到自己,她才一屁股坐到他身侧,双手托腮,直勾勾的盯着他吹曲。
早在她靠近之时,楚容曜便注意到了她,原本想直接忽视过去,但她的目光逐渐灼热,落在他身上宛若一团火似的。
他吹曲子的心情霎时就没有了。
“你不睡觉,跑出来做什么?”
南絮笑着回他,“因为你的曲子吹得太好听了啊!”
楚容曜将玉笛挂回腰间,语气一重,“曲子结束了,你可以回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