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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章 第 47 章(1 / 1)

[三三言情小说]

“树欲静而风不止啊。”傅颐轩和容辛一同坐在沙发上,屋里只拉开了那盏绿帽台灯,昏暗的灯光晕染在地上,渐渐朝着外围散开,可偏偏傅颐轩和容辛都坐在了光照不到的地方。

“你说,川左为什么会这么执迷不悟?”傅颐轩扭头看向容辛,却见他半眯着垂着头在与周公做着艰难斗争,他冷不丁笑了笑,将那小子打横安置在了沙发上。

他则彻底睡不着了。

翌日一大早上,容辛一夜无梦,醒来的却比往常还要早了几分,不过他睁开眼就没看见傅颐轩。

早上去抱古斋的时候,吴掌柜已经能下地走路了,又兢兢业业的站在柜台上算起来账,一旁有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正是当初见过的翟斯民。

他这次,又不知是从什么地方一路跋山涉水而来,又将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

刚一踏进店门,就听到翟斯民说:“老吴啊,我这次可真的是下了血本了,你可得在傅颐轩那小子面前好好替我说道说道,省得那小子又说我不着调,我这次可是把事儿给他办成了啊。”

老吴颇为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看向他时那山羊胡子差点翘到了天上:“行了行了,这都卖弄了多少时候了,就干那点事,至于吗?”

“嘿,你怎么说话呢,那可是拼了命夺回来的。”

容辛也不在门口偷听了,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刚打算朝另一边的架子走过去,就听到翟斯民喊道:“嘿,小子,干嘛去,你过来,我问你句话。”

容辛只能依言走了过去。

翟斯民扫视了他一眼,眼看着清秀小子是越发白净了,他看着心里反倒不舒坦了起来,而后视线回收不自在地扫了自己下摆一眼,一身的泥垢让他忍不住干咳一声。

随后,翟斯民问:“听说傅颐轩那小子现在在地质局上班?”

容辛点点头。

翟斯民满不在乎地撇撇嘴:“那小子什么时候有时间来这儿啊?”

容辛说:“自从他上班之后就很少过来了。”

翟斯民眼见的不悦,一阵啧啧啧一声在唇齿之间流露出来,好在他不难为容辛这个小‘狗腿’,问完话就放过了他。

又不多时候,大钟和其其格也来了,大钟前些天去了一趟杭州,听说是在杭州收了一批好东西回来,容辛还没看到那些好东西的庐山真面目,就眼睁睁看着吴掌柜亲手将那些东西锁进了库房。

大钟对他说:“那是少爷吩咐我去收来的,用作收藏,并不出售。”

“那是什么东西?”容辛好奇地问道。

“水晶、琉璃还有玉石兵戈。”大钟简单说道。

可单单是这样一说,远不能抵消容辛的好奇,以至于这份好奇一直存续到了下午去见李渐青的时候。

从抱古斋出来,往左边街道走过向着西边走去,过两三条胡同,再过一条大街之后拐进一条花枝胡同,这里离恭王府很近,一旁又是三不老胡同。

拐进花枝胡同南边接三不老胡同的一处四合院里,李渐青此时正打着瞌睡浇着花,他近来从花鸟市场淘来了两盆菊花,这个时节临近中秋正是花开的好时候。

容辛熟门熟路地走进院里,他抬眼就看到李渐青颤巍巍的打着水,一桶水在他手里还没打上来就已经在半空中倾倒了一大半,容辛赶忙走上去接过他手里的水桶。

他一边打水,一边说起傅颐轩要去西域的事儿,又说起近来傅颐轩找人在全国各地收古董的事。

李渐青坐在藤椅上,拿着一柄蒲扇眯着眼睛恍恍欲睡,他嘴里咿咿呀呀还唱着京戏:“那贼杀法厉害,我国兵微将寡,以为臣之见,保定千岁,杀出重围,去到金陵……”【注】

末了,李渐青忽然睁开眼睛,叹息一声:“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颐轩他这么做势必有他的理由,我只需看着便好。”

“我们什么都不做吗?”容辛开口问。

李渐青摇摇头,眼神却是绕过容辛落在了微微绽放的秋菊之上:“不不不,我可只说了我是看的那个人。你不一样,你是与他同行之人。”

那四个字好像就在一瞬间钉在容辛心里,久久不能消去,他难掩眼神中的疑惑,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后来,他就坐在院子里,听李渐青讲述希西洋考古学发展史:“不论是中西方,考古这一门均由古物学发展而来,西方文艺复兴促使当时的人们开始收集古物铭刻,我们也是一样,诸如吕大临《考古图》所记述一般,我国自古便有收集古物存续收藏的传统……”

这一课时间并不长,两人讲了不到两个小时,李渐青就有些累了,他似乎是感染了风寒,整个人如同落叶一般好似摇曳在风中,看起来虚弱极了。

容辛问他:“这病怎么非但没好,反而加重了呢?”

李渐青伸手要他扶自己起来,而后走进屋内,坐在炕上时才细声说道:“人都是这样,上了年纪部件就要生锈老化了,你大惊小怪干什么。”说完,他就要赶走容辛了。

容辛不打算就这么走了,他非要带着李渐青去看病,可李渐青闻言立马就不干了。

“你快点走,你个小,小屁孩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

容辛本来想还嘴,可奈何眼前的人是师父不是傅颐轩那个纨绔,他要真还嘴了,那可就真入了欺师灭祖大不敬之逆徒谱了。

“师父,您都病成这样了,咱们就去医院看看吧。”

李渐青闻言嚯的从炕上下来,动手直接把人往门外推。

容辛急忙说:“你不能讳疾忌医啊,再者,你要是病倒了,夏师父可怎么办,你就再也见不到了。”

忽然间,那股推着他往门外走的手从肩后滑落了下来,容辛暗道不好,旋即转过身去看李渐青,只见他神色黯然,表情像是凝滞在了脸上一般。

“师父……”容辛很小声地叫了一声。

“回去吧,赶明儿我就去看看。”说完,李渐青便再也不理会他了,他径自走到炕边,一上炕拉过被子就躺下了。

容辛又出门去,到大街上一家鲁菜馆里点了两个李渐青爱吃的菜,又点了两碗米饭,打包带回了李渐青院儿里。

他回去之后,李渐青翻身起来也是一愣,皱着眉头问他:“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容辛说:“快过节,我这不得多陪陪您吗。”说着他把饭菜放好,又给李渐青温了一壶热酒。

李渐青看见好酒好肉,也就不跟他计较了,径自坐在桌前,伸手拿起筷子就朝着芫爆肚丝来了一筷子,吃完还点评道:“炒菜的手艺不错,但是和泰丰楼比起来还是差了些的。”说着,他又把筷子伸向了糟熘鱼片中。

“这个不错,有泰丰楼的味道了,鱼片鲜嫩,甜中带咸,香糟酒滋味浓厚却不掩盖鱼片的滋味,这木耳也不错。”

容辛笑了笑,看他吃得开心就给他斟了一杯酒。

李渐青也接过来一干二净,滋味十分痛快,他们爷俩吃了一遭,酒足饭饱之后容辛才要离开,只是离开前还不是特别放心,于是有开口嘱咐了李渐青一遍赶明儿上医院看病的事。

“你快些走吧,我又不是老糊涂了。”李渐青带着嫌弃地神情毫不犹豫地将容辛推出门外,又推出院外。

回去的路上,容辛打了个嗝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又再一次触了傅颐轩眉头。

他登时就朝着脑门一拍:得编个由头才行。

可编什么呢?

自从上次和谢楚生出门吃饭忘了通禀祖宗,从而让祖宗雷霆大怒饿了一晚之后,容辛就再也不敢在外边吃晚饭了,谁知今天因着师父又再犯了一次。

可他这次偏偏还不能说和他吃饭这人是谁。

要说上次和谢楚生一起吃饭傅颐轩已经是乍然跃起一番发作,那么这次和师父,傅颐轩恐怕是要彻底歇斯底里一通才肯罢休。

回了傅府之后,容辛就止不住的在嘴里念道‘阿弥陀佛’,进了小院后还是战战兢兢的。

良久,却没有任何声响传来。

后来还是小堂来说傅颐轩被陆茂学叫去应酬了他才骤然松了口气。

小堂瞧他神色一阵疑惑,忍不住问道:“容小子,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少爷的事儿吧?”

容辛眼神在黑夜里微微向一旁看去:“没有啊,我能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小堂摸着下巴上前一步又问道:“那你这副做了亏心事的表情是怎么个意思。”

容辛见傅颐轩不在也就说了:“我是今儿晚上在外边吃过了,怕回来撞见祖宗又等我。”

小堂也是上次事件的见证人以及受害者,此言一出,他对容辛是深表同情,连忙伸手朝他臂膀拍了拍以示安慰,随即长叹一声:“唉,咱们祖宗也是出了名的难侍候,可真是难为我们两个了。”

容辛止不住的点头表示认可:“他也就欺负咱们这点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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