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江秋燕抬眼瞧着司念跟顾长临追问着。
司念笑着瞧着兰生别扭的表情,有些感慨:“可能是小孩子想家了吧。”
江秋燕没有多想,兰生这也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有些依恋情绪也是正常现象,而且她也很喜欢他现在的表现。
学院里课程依旧很紧促,顾长临回来之后,就投入到了学习之中。
司念闲下来就帮着师娘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日她做好午饭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顾长临回来,有些意外。
按理来讲学堂那边早就应该下课了才对。
司念走到院门口,看了一眼隔着很远在一旁不知道忙什么的兰生追问道:“你顾大哥人呢,怎么还没回来,是学堂那边有事吗?”
兰生停下手中的事情,头也不回的冲着司念解释着:“听石头哥说,顾大哥跟夫子在辩论呢,可能还要等会,念念姐要是等不及可以去看一下。”
这种枯燥的辩论一开始,那两拨人就非要争辩出一个结果才算罢休。
一开始兰生对此还很感兴趣,后来发生了的多了,再听倒已经没了任何兴趣。
司念头一次知道,书院还会组织辩论赛。
她一时有些还念以前大学的时候,跟同学们在教室辩论的场景。
司念心念一动,问了兰生场地所在,人便颠颠溜了过去。
还没等司念靠近学院正门,已经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喧闹声。
还有学子们据理力争的声音。
司念没有立刻上前,而且扒着窗口朝里面瞧着。
学堂里的桌子都是单个一趟排列的,每个座位间隔一米左右,整个学堂里面所有人加起来总共应该也就二十几个人。
现在众人分成两队,相对站着再说话的学子脸色争辩的通红,说出的话一声比一声大。
司念一眼就瞧见了站在人群中为首的顾长临。
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好似一切都是云淡风轻。
司念心中窃喜,她看上的男人就该这样的特别。
“长临对此有什么看法?”夫子的视线落在了顾长临的身上。
顾长临回头看了一眼夫子,跟着上前走了一步,解释着自己的看法。
“求学任重道远,学子认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擅长的一面,当你有不懂的事情时就应该互相请教。”
“能当老师的人肯定都是品格高尚的,你让一个市井小民,教你什么,教你黄口白话,还是一些污言秽语?”
顾长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一个人给插科打断。
顾长临有些不满的皱紧了没,他说的求问并不是指这些。
“能让我们请教的人并不是说非要是圣贤。”
他跟着解释一句,那人接着呛他:“那你的意思就是夫子是一个没有学识的人,还是说夫子不配教授你?”
“孙有才!你是不是故意的,长临兄明显不是这个意思,你这样一个劲胡搅蛮缠有什么用?”
站在顾长临身侧一个少年郎有些听不下去,回怼了那人一句。
那个叫孙有才的人,司念那会儿就瞧着有些眼熟,就是一时没想起了究竟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现在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一瞬间就想了起来。
正是她刚传过来的时候,来他们家闹过一场,把大夫带走的无品小人。
孙有才被那人打断也不生气,只是更加讽刺的瞧着顾长临:“你解释不清楚,我刚才提的话,就证明你们今天辩论的话题从一开始就是错的。”
“能当我们师长的必定得是有学识的长者,可不是什么市井小人都可以做的!”
“孙童生,我想你必定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而改之。”
“圣贤者曾曰,不管他人从事和行和业,在社会上的地位如何。”
“他人的言行中,必定有值得我们学习进取的地方,当然相对的,也有不足的地方。”
“我们求学的话,肯定是要则取对方言行中好的一面学习,不好的一面摒弃。”
“也只有像你这样心里阴暗的人,才会只瞧见别人的坏处,满心自大自负,怪不得考了数年还是个童生,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司念听不下去了,直接从窗口站起了,一边说着话,一边从正门走了进去。
顾长临一眼瞧见俏生生站在门口的司念,眼神中是压抑不住的惊讶。
他似是没到司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他学子们对司念的震惊只会更大,书院重地哪里来的女人?
孙有才这次脸真的被气歪了。
瞧着司念伸着手一脸的纲常伦理:“妇人之仁,学院重地,岂容你放肆,你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斥责着司念的过错,司念不想给院长大人惹麻烦,也就直接忽视了他句话。
只是冷笑着轻蔑着孙有才:“妇人之仁,我瞧你是说不过我,就开始摆伦理常规,一个女人的话你都无法辩解,你又有什么脸面跟我相公辩论。”
司念说完将目光转移到了顾长临的身上,冲着男人浅浅一笑:“你说对吧,相公。”
男人被对方当众叫了一声相公,一张脸又开始泛起红霞,娇羞的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
司念最喜欢看的就是顾长临这样的表情,让她很有成就感,哈哈。
那边孙有才还想说啥,就见夫子一招手制止了他的话。
冲着司念笑了笑:“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从哪里听来的?”
司念啊了一声有些意外的看向夫子,夫子又跟着重复了一遍她的三人行。
司念暗道不好,她刚才只是想帮着顾长临解围,到是忘了,这个世界好像并没有孔子他老人家。
总不能跟人家解释这句话是孔子说的,你要问,就地扒个坑,下去找找可能还有戏。
“这个……”
她看了一眼顾长临,紧跟着眼睛一亮:“我是听我家相公说的,相公提过我觉得很有道理,总结了一下,就等到了这个结论。”
她将所有的功劳都堆到了男人的身上,反正发生在她身上奇奇怪怪的事情本来就不少,顾长临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多一件少一件影响真的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