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说声再见吗?”
在江古田高中的天台上,工藤新一对背对着他站立吹风的乌鸦问道。
“没必要,”风吹动乌鸦的头发,他微微侧过脸,对工藤新一笑了笑,“就这样也挺好的。”
工藤新一走过去和他并排站着,“你…”侦探顿了顿,“是要回去了吗?”
乌鸦点点头,“啊,魔女小姐的礼物已经被我很好的接收到了,再不走可就糟糕了。”
工藤新一问,“再不走会有什么后果吗?”
乌鸦想了想,“不知道哎,应该会死掉吧。”
工藤新一:“…”
工藤新一抹了把脸,“你可真是意外的坦诚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与高中生黑羽快斗一般无二的乌鸦笑起来,眉目舒展,表情轻松,“谢谢夸奖?”
工藤新一无力的摆摆手,“你什么时候走?”
“也许是现在,也许是将来。”乌鸦回答,“在不确定的某时某刻,我离开这里,悄声无息。”
于是工藤新一不再说话,只是陪着乌鸦看着平静的江古田,等待那个不确定的某时某刻。
黑羽快斗从某种方面来说,是个幸运又不幸的人。
从小父母恩爱,家庭温馨,和父亲有共同的爱好,发自内心的爱着家人和魔术。
黑羽盗一是世界级魔术师,黑羽快斗认为,他总有一天能打败父亲,成为第二个世界级魔术师。
黑羽快斗做到了。
继承“怪盗基德”的身份,在大众面前使用无数精巧盛大的魔术盗走宝石后又无损归还。
在还穿着白衣服的时候,有人说他是愉悦犯,有人说他是以捉弄别人为乐的小偷,有人说他是可恶的、得被处以极刑的罪犯。黑羽快斗不去听,不去看,只管做自己的事,做好自己的计划,拯救任何一个遇到困难的人。
把白色染上黑色后,无数人想要杀他,无数人想要彻底毁掉他。他也拿着枪,迫不及待期待死亡的来临,在闭眼前却总是想起中森银三那句“快斗,活下去”的话,黑羽快斗想,我得听伯父的话,活下去。
17岁,高中生,帅气聪明的蓝眼睛少年,在打开地下室大门后,无数期待愿望,全部消失不见。
白鸽溺亡在黑暗里。
“我那时候睡觉还会被噩梦吓醒,”已经四十多岁却和十七岁面容没有两样的黑羽快斗偶尔会潜进小泉红子的宅邸,带着酒和魔女聊天,说着曾经的不成熟,“现在却已经很久不做梦了。”
小泉红子已经成为了一个成熟的女性,与少女时期的她仿佛变成了两个人,不在发出奇怪的笑声,听见黑羽快斗的话停下手里记录什么的动作,仰头想了想,“那要做梦吗?做一个可能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黑羽快斗问,“什么梦?”
“在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时候的梦。”小泉红子说道,“那里可能是真实,也可能是虚假,你能改变,或许只能无力观看,也可能彻底死亡。”
魔女抬手在空中挥了一下,红色的烟雾状魔力曼妙如蛊惑的海妖,黑羽快斗仔细看去,依稀能在里面看见青子的微笑、母亲的裙子、寺井爷爷的道具、中森伯父围着围裙的模糊轮廓。
黑羽快斗看着小泉红子,眼神恍惚了一瞬,然后笑起来,“好啊,只要能改变,怎样都无所谓。”
小泉红子用柔和的目光看了一眼黑羽快斗,收起摊开的本子和钢笔,拿出许久没有用过的魔法道具,“一路顺风。”
魔女这么祝福道。
这就是一切的变化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