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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悠悠很快被青桔带到了一家类似于vip私人会所的楼里,她看着早已换了一身男装,大爷似的一脚踩在板凳上,一手拿着酒壶,左拥右抱的慕知白时,整个人脸都要绿了。
“没想到啊,你居然喜欢百合?”
“百什么?”
慕知白一时没有听清黎悠悠的小声嘀咕,只高兴的冲她招了招手:“悠悠,快过来,尝尝今年新到的洛河醉。”
“啊?我不太擅长饮酒的,小白你不记得了么?”
小白是慕知白的小名,除了黎悠悠倒是没几个人敢这么叫,特别是飞鸾阁的那些人,当着面叫她少主子,白姐姐,私底下可都是称呼白魔女的。
黎悠悠暗自稳了稳心神,在对方热情似火的眼神下,慢慢的走过去,然后挑了处离她最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怕被占便宜啊?”
慕知白看着她那副懦懦的样子,如猫儿般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随后拍桌一跃而起,黎悠悠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时,人已经被搂住了。
“小悠儿,什么时候起开始躲着我了?”
“没,没有的事。”
原主的记忆里,这位很少出现,只知道她该是自己的至交好友,绝对信得过的人,可对她的性格就有些模棱两可的摸不大准了。
而且,不知为何,就在黎悠悠努力的想要多搜寻一些有关慕知白的记忆时,那种如锥刺骨的头痛突然袭来。
猝不及防间,她双手抱头惊叫一声。
“悠悠,怎么了这是?”
“青桔,快去取些冰酒来。”
&;慕知白看着黎悠悠那突然间煞白的脸色,连忙挥退众人,在青桔拿了冰酒过来后,又亲自喂黎悠悠喝下。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沁凉的酒水带着淡淡的醇香滑过喉咙,让人顿觉一阵舒爽清新。
黎悠悠本能的抱住慕知白胳膊,将剩下的半杯冰酒,咕咕的全喝了下去。
半响后,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角,对着慕知白尴尬一笑。
“嗯,好多了。”
“你呀,还是这么贪杯。”
慕知白好笑的戳了戳她的额头,看着她渐渐染上几分红晕的脸颊,如星河般灿烂的眼底,更是平添了几分温柔如水。
黎悠悠:“……”
她心里慌的一匹,比被百里自厚那双冷眸锁定时还要不自在上几分。
“小,小白,我好多了。”
“是么?可我怎么觉着,你很需要我的安抚呢?”
慕知白仿佛没看出她的尴尬慌乱一般,直接俯身,作出一副要亲吻她的架势。
果,果然好闺蜜是不纯洁的么?
轰的一声,黎悠悠脑际炸响一道惊雷,手比脑子快的将慕知白一把推开,然后警惕的退到了一边去。
“啪啪”的掌声响起,慕知白笑的一脸意味深长,在黎悠悠暗暗握拳时,脆声问道。
“说,你到底是谁?为何要扮我悠儿?”
——
半个时辰后,黎悠悠一脸委屈巴巴的坐在椅子上,脸上脖子上被慕知白不知道掐出多少个手指印来。
如果不是确定自己没有带着什么人皮面具,慕知白怕是还不信黎悠悠的话呢?
“亲亲小白,我真没骗你,我自打落水一次后,这脑子里变得和酱糊一样,有时清醒,有时浑沌,对从前的事,也是多半模糊不清的,不然,我怎么会误会你呢?”
经过方才的一番白魔女的审问,黎悠悠才知道,慕知白才不喜欢什么百合,那完全是她的伪装术,她之所以那样试探自己,自然也是因为早在福满楼时,就起了疑心。
黎悠悠无论再怎么小心,她和原主的说话语气神态总归是有很大差别的,别人或许不怎么能看出来,可与她最亲近的人,又怎么会忽略掉呢?
洛安华没有怀疑过,一是因为黎悠悠整日在他眼皮子底下,二则,他正被黎悠悠提出的和离在伤神中,哪里能分心去猜忌别的。
而慕知白不同,飞鸾阁明里暗里的生意忙的团团转,老阁主又在三年前受了重伤,闭关到深山里去养着了。
慕知白做为肩负着上千人生计的少主子,她不得不女扮男装,天南地北的跑起来,这一走就是半年多,如果不是听闻黎悠悠落水,她这会儿还在北漠吹着风沙呢。
黎悠悠一边头疼的解释着,一边观察着慕知白脸色,见她眼神中还带着几分狐疑时,顿时佯装恼怒的摔了手中的茶碗。
“好你个小白,你不帮着我想办法离开洛家,倒是有闲心在这里疑神疑鬼的,你不如把我送到长山寺里去,让那些个光头和尚围着我念上三天三夜的经,看看能不能把我念化成了白骨精,好去了你的心病才对。”
黎悠悠这么一吼,慕知白倒是敛去了眸底的凝重,当下笑的前俯后仰起来。
“小悠儿,我早说过,别看你整日里端着一副大家闺秀豪宅少奶奶的架子,你啊,骨子里就是个反贼。”
“哼,整天赚着买人头的银钱,咱俩谁是反贼?”
黎悠悠不服气的瞪圆了眸子,两人顿时说笑成一团,慕知白对黎悠悠不再审视,黎悠悠也暗自松了口气,不然,她还真怕自己被这姑娘盯上,再查出个魂魄夺舍之.zyxta.事来,那可就阿弥陀佛了。
与慕知白玩闹过后,两人的话题再次回到和离之事上来。
慕知白敛起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黎悠悠。
“我不管你是脑子进了水,还是一时兴起想要为自己打个翻身仗,我只要你一句话,你真的要舍弃洛安华了么?”
“当然。”
黎悠悠话虽说的斩钉截铁,可心口却不由泛起一丝丝的疼痛,并非原主的共情作用,而是,她在真的黎悠悠感到痛心。
“她”从幼时的懵懂,到待嫁之年后的纯真期许,再这么多年的富贵相持,贫穷不弃,最终还是没能和心中的男子守得白头到老。
兰因絮果,说起来,怎能不叫人伤悲呢?
“小白,这世上怕是只有你最懂我了,我爱时便是真的爱,如今不爱了,便再也没有理由劝服自己留在洛家。”
“不过你放心,我有的是办法离开洛安华,绝不会再委屈求全的,你也不必为了我再结一个仇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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