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今道长剔剔牙,吃饱了,也变得惬意了许多:“此事说来话长了,这就得从孩子的父亲处说起了。”
他指着孩子说:“这孩子的父亲不是凡人,而是阴间的一号大人物。若说阎王爷是掌管生死轮回调度的阴界之王,那这孩子的父亲则是在生死轮回之外,负责阴阳两界的安定和制度的一把手,世人称之为阴君!”
罗彰凑到爱玲耳边:“老婆你听说过吗?”
爱玲:“没听过。”
罗彰:“我也没听过。”
山今道长嘴角一抽:“啧!所以说你们都是凡人!你们到底还要不要听下去?”
“听!”
山今道长继续说:“这阴君一出生呐,就生得与众不同……”
罗彰低声问:“他长六只眼,三只手?”
“也不是这种与众不同法啦。”山今道长无奈地说,“那阴君外表长得和正常人无异,所以你也不用纠结他到底长多少只眼睛,多少只手,多少只腿了。你有的,他也有,好吧?”
“咳咳……”
山今道长说:“那阴君和常人不一样之处,就是他生了一双魔眼。”说完,指了指女婴的双眼,“这对魔眼是深受诅咒的,据说是阴间的一位堕落的神灵在死亡之前发出的诅咒,所以这个诅咒不可解。”
罗彰:“什么神灵?”
山今道长嘿嘿一笑,然后迅速收敛笑意:“我也不知道。”
罗彰:“……”
“传说……典籍上就是这么记载的,书上没写明,我也不知是哪一个堕落之神呀!你就将就着听下去吧。”山今道长继续将就地说下去:“那神灵呢,以生命为诅咒,诅咒这世间的所有罪恶都降临,所有将要出生的生命,不论是人还是猛兽虫子,都将以‘恶’为天性的。你们知道的,圣人曰过,‘人性本善’,那这个诅咒就是逆转这句话,令人性本恶。”
罗彰和爱玲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
山今道长:“为了不让这个诅咒降临,于是阎王就将这个诅咒就近地封印到一个孩子的身上,那就是阴君。所以,阴君也就拥有了一双被诅咒的魔眼。现在,你们明白魔眼是什么意思了吧?”
罗彰问:“这么说来,小罗卜(bo)的魔眼是遗传父亲的了?”
“非也。”山今道长摇了摇头。
罗彰问:“什么意思?”
山今道长说:“在街上的时候,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孩子的双眼不是遗传的,是换的!在小罗卜(bo,成功被带偏)刚出生四天的时候,她的父亲拿自己的双眼,换走了她的牙。”
“扯淡!”罗彰立马说:“刚出生四天的孩子,怎么会有牙齿呢?!”
山今道长无奈地说道:“你这憨憨!我不也和你说过了吗?这孩子不是凡人,她是人和鬼生下的孩子,你能不能不要用人类的常识去评价一个半人半鬼的孩子?”
说完,他转头看向小罗卜,柔声说道:“小罗卜,要是叔叔说得对的话,你就点个头,好不好?不然他们俩都当我在瞎几把扯呢。”
小罗卜点点头。
罗彰:“!”
爱玲:“!”
山今道长柔柔地问:“你刚出生的时候,是不是白天是人,晚上是鬼呀?”
小罗卜点点头。
罗彰:“!”
爱玲:“!”
山今道长:“当你晚上变成鬼的时候,嘴里面是不是有牙齿呀?”
小罗卜点点头。
罗彰和爱玲现在已经能淡定了。
山今道长:“那个鬼牙是不是让你总觉得牙齿痒痒的,总想咬点什么、喝点什么?”
小罗卜点点头。
山今道长:“你曾经还想吃了你父亲?”
小罗卜点点头。
山今道长:“所以活该你被拔牙!”
小罗卜嘴一撇:“哼!”
“那这孩子岂不是太可怜了?”爱玲心疼地说,“无缘无故的,就被迫接受了一对魔眼,从此失去了光明。她的母亲随便就把她给扔了,没想到,她父亲也这么不厚道!她的父亲,是想要转移诅咒,才这么对她的吧?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舍得对自己的亲骨肉这么下手呀!”
山今道长:“现在再说这些也没用了,如今还是考虑一下,如何帮助孩子度过这一劫难吧。”
“一切听道长的安排。”听完这么多故事,罗彰已经完全相信了山今道长的话。
山今道长说:“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开魔眼,由贫道带走,如此一来,也就能帮你们躲过这一场灾劫了。”
爱玲心疼地问:“你的意思是……要挖走孩子的双眼吗?”
山今道长点点头。
“不,不能这样!孩子还这么小,你怎么能够把她的双眼挖掉呢?你把她的眼睛挖掉了,那她以后的人生该怎么办呀?!”爱玲急得坐不住了,站起来焦急地说道!
山今道长叹了一口气,说:“要眼睛,还是要性命?人要想获得什么东西,就总得失去点什么东西呀!”
爱玲说:“不!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大仙,你再好好想想,除了你之前说的那两个办法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呢?”
山今道长摇摇头:“我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爱玲说:“那我就不能让你毁了孩子的眼睛!”
对!
不能让他挖走我孩子的双眼!
不能!!
“爱玲……”罗彰看见爱玲的情绪有些失控,就忍不住轻轻地拉了拉爱玲的衣服,让她冷静一点。
爱玲狠狠一甩手:“罗彰,你不能让这个人胡作非为呀!我们根本还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呢,就让他挖掉孩子的双眼?这哪有这奇怪的事?万一罗卜的妈妈回来了,看到孩子失去双眼,那我们该怎么跟孩子的妈妈交代呀!”
山今道长叹了一口气:“孩子的妈妈已经死了。”
爱玲说:“全听你一个人在说,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我有一法,可以让你们辨别真假。”面对爱玲咄咄逼人的质问,山今道长不急不躁地说道。
“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