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韵楞了下:“什么?”
沈繁星看着傅韵,眼底都是无法熄灭的光华:“傅斯年是什么样的人,不需要你来教我,我比你们,比你们傅家的人更懂他。”
傅韵听到这里,心头一震,但同时却是窥探到了一丝无法言明的秘密。
傅斯年?
她二哥?
不会——
想到这里,她眼珠子一转,直接拉住沈繁星的手道:“你不会是喜欢我哥吧?可是我哥,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啊。这些年,我哥喜欢的类型一直是安娜姐那种美艳型的,当然,安娜姐的性格不好,我哥和她已经吹了,但其实我哥曾经有个白月光,美艳却又成熟温柔。”
傅韵很聪明,她估计傅斯年的事情,沈繁星是知道的,但中间一段时间,她却无法考证,并且,她又不是说谎。
傅斯年——是真的有。
所以,傅韵也是不信傅斯年会爱沈繁星的。
就因为傅韵眼底的笃定,沈繁星的心脏忽然抽搐了下。
她还是没能控制自己,当知道乔安娜和傅斯年分手,到底是存了点妄想,所以才会在现在抑制不住的痛。
沈繁星费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道:“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我跟傅斯年不是那种关系。”
神韵却在冷笑。
她忽然尖叫一声,捂着脸自己将自己摔倒在地上,惊呼道:“沈繁星,你真不要脸,竟然要当我的二嫂,我不答应,你就打我,我二哥是不会喜欢你的!”
她声泪俱下,要不是沈繁星自己就是那个被栽赃的人,她都要信了。
心里暗自道了声不好。
而刚刚傅韵摔倒的时候,还故意狠狠踹了她一脚,她的高跟鞋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她腿上像刀子一样扎了下。
沈繁星感觉一阵钻心的痛。
这时候,傅老太太闻声赶来。
看到沈繁星站在那里,而傅韵狼狈倒在地上,脸上有红痕肿胀起来,傅老太太露出不敢置信的愤怒。
沈繁星意识到自己被傅韵算计了。
傅韵看到傅老太太出来,立刻哭叫道:“奶奶,沈小姐想要当我的二嫂,您真的要同意?我说我哥不喜欢她这个类型的,她竟然就打我,你说她——是不是疯了?!”
傅家人,大多都知道傅老夫人忌讳的是什么。
傅斯年能利用疯病,将她傅韵送进精神病院,她也能用疯病,叫沈繁星永远进不了傅家的门。
傅老夫人比傅韵想象的要沉得住气。
她冷冷吩咐道:“张姐,扶三小姐去里面治疗伤口。”
接着一双眼睛阴沉地盯着沈繁星。
傅韵知道她赌对了,唇角勾起恶毒的笑。
下一刻,她忽然被扯着摔倒在地上,这下是真甩得狠了,疼得她哇哇直叫,傅斯年忽然出现在这里,冰冷地垂眸看着她:“傅韵,你还记得么?当年也是在这里,你故意摔倒在地,然后跟奶奶说是你提起母亲,我一生气就打你。”
傅韵刚刚准备喊冤枉的话,忽然就卡在唇边,整个人呆若木鸡。
她确实忘记了。
小时候冤枉了这个二哥那么多次,她怎么记得有一次是在这里?
后来,这个二哥回来了,有出息了,她曾经很害怕,但他迟迟没有动作,她就以为他不过如此,并不敢报复。
可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沈繁星,却忽然让二哥变了一个人。
她忽然意识到,他一直都记得,只是之前觉得还没到时候,但是她先惹他的,那也不介意早点修理。
傅韵惊恐地看向傅老太太,眼底带着可怜和希冀。
傅老太太的脸色却忽然变得有些尴尬,她愤怒地瞪了傅韵一眼,道:“你们兄妹怎么这么大还爱打架?没得在外人面前,叫人看笑话。”
一句外人,决定了沈繁星的身份也是在试探傅斯年。
但傅斯年如果是听话的人,也不会有如今的样子,他好看的唇菲薄地勾了勾,走过去牵住沈繁星的手道:“也不算什么外人,这是我未来的妻子,本来想晚些再告诉您,现在既然都知道了,那就当这是她第一次登门吧?”
傅老太太惊讶地抬头看向傅斯年,她似乎也觉得傅斯年不可能喜欢沈繁星这种丫头,语气里带了点不悦:“斯年,就算你再和我作对,也不要用这种事情当儿戏。”
傅斯年这时候根本没有搭理傅老夫人,而是低头看着沈繁星的膝盖,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这样显得他眉心的川字特别深刻:“该死,你流血了。”
说完,不顾众目睽睽,抱起她就往荷院而去。
沈繁星呆了下,想要挣扎:“哥,我——”
“别动,伤口可能感染,我马上叫医生来。”傅斯年的声音沉了沉,里面还夹带着电闪雷鸣般的怒意。
沈繁星于是不敢再说什么,但脑海里一直回荡着傅韵的那句话,我哥的曾经有过白月光,不是你这款。
她不像说谎。
那也就和傅斯年说的,我喜欢别人也不会喜欢你对上了。
可是她哥刚刚却当着傅家老太太的面说要娶她——
沈繁星的心茫然而混乱。
她哥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时候,傅斯年已经将她带到荷院,放在靠荷花池的美人榻上。
他神色严肃地剪开她的裤腿,发现小腿那里有很大一个洞,鲜血蜿蜒地流下来,落在白皙的脚背上,叫人触目惊心。
傅斯年用力握紧了她的腿,抬头一看,见她满头大汗,显然是疼的,唇却被咬得红艳艳一片,眼眶里还带着泪。
她应该是痛狠了,却不知道这幅画面多么招人。
傅斯年定了定神,取出酒精和药棉,要在医生来之前给她做个消毒。
为了不让她那么害怕,他笑了笑道:“一会儿有点疼,你可以抓我的胳膊,但不要抓我的头发。”
记得以前她受伤,他给她换药,这丫头就很爱拽他头发。
幸好他头发一向茂密,不然肯定要被拽秃了。
沈繁星垂着眼睛,这样的表情让她看起来乖得不可思议。
傅斯年也觉得不可思议,她还是变了很多,以前那个嚣张跋扈,古灵精怪的少女,长成了他不敢想的温柔模样,另外她身上也有了叔叔阿姨身上那种坚强宁静,真是想不到,遗传的影响会这么大。
小心地用酒精给她清理伤口。
沈繁星到底痛得惊呼一声,可怜兮兮的,叫人想要狠狠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