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住哪儿?”傅斯年站在沈繁星头这边,居高临下看着。
沈繁星的脑子又去天上梦游了,她结结巴巴报出出租屋的地址。
傅斯年没有回后座,而是去驾驶位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坐到他这个位置,很少有机会再亲自开车送谁了。
可惜某人宿醉未醒,并不会感激。
等到了地方,傅斯年打开车门:“沈繁星,起来!”
……
“诶,沈繁星,起来,你又要迟到了!”
沈繁星在床上打了个滚,撒娇道:“哥,我起不来,你抱我去洗漱——”
砰!
出租屋的床太小,她一下滚到地上,发出阵阵痛呼。
沈繁星茫然睁开眼,看着狭窄的环境,好半天才意识回笼。
她呆了呆,清澈的眼底渐渐弥漫上一层灰暗,这里没有爸妈也没有傅斯年,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生活。
好半天,她收拾起情绪,起身洗漱做早饭。
今天是周日,社畜们最喜闻乐见的日子,休息日。
不然大家昨天也不敢喝那么多酒。
沈繁星一边刷牙,一边丢了几个包子到蒸锅里,点开蒸煮按钮。
一转身,看到爸妈的遗照、傅斯年当年评选全国三好学生的奖状,还有她的第一件珠宝设计作品并排贴在墙壁上。
她设计的是一只婚镯,根据祖传的一只翡翠玉镯画的,用不多的金丝在玉镯上套了个龙凤呈祥的图案。
那是当年她以为自己会嫁给傅斯年而偷偷设计的。
为此还找邻居张奶奶学了大半年的花丝工艺,十个手指头都磨破一层皮。
看了一会儿,沈繁星走到洗漱台,吐掉口里的牙膏沫,忽然抬头,镜子里照出她见鬼一般的神情。
她顾不得漱口,猛地再次跑回那面墙前。
在墙壁下的供桌上,十分有强迫症地点着三根香,每根的间距都一样,已经烧得只剩一点点。
昨晚自己给老爸老妈点香了?
检查了一番门锁后,用力拍了下额头,点得可真整齐。
沈繁星回去冲干净口里的泡沫:酒这种东西,以后还是少碰!
刚吃完饭,门被敲响。
沈繁星开了门,看到来人莫名心里一沉:“王叔。”
王达是沈繁星闺蜜王云巧的父亲,才五十多岁,沧桑得同七十岁。
家里四个孩子,王云巧是家里唯一的女孩,王达的压力也很大。
“繁星啊,你看,你王大哥昨天开车撞了人,对方说要陪十五万,不然就让你王大哥去坐牢,你看——之前你爸妈出事的钱,能不能——”
沈繁星顿了顿,立刻道:“我正想找您呢,就为了还您的钱,最近有个设计被大老板看中,奖励了我很大一笔奖金。”
说完,沈繁星匆匆忙忙地跑向卧室,期间还在茶几上撞了下,痛得小脸一阵扭曲。
她打开包包,从钱包里翻出昨晚曾经塞给傅斯年的那张银行卡,还在,老天爷,不由得重重吐了口气。
她带王达拿银行卡去取钱,密码是她的生日和傅斯年的生日组合。
看了眼银行卡里不少的零,沈繁星抿了抿唇,到底取了十五万出来给王达。
送走王达,沈繁星回到家,早饭忘记关火了,幸好锅子有自动断电。
沈繁星看了眼包子,蒸烂了,忽然很没胃口,转身举着那张银行卡去沙发上发呆。
接着,仿佛下了决定,她从沙发上跳下来,打开供桌的抽屉,拿出一个锦盒,里面放着那只龙凤呈祥的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