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和于禁不解,明明设法过江就行了,为什么要跑那么远去庐江,就算能从庐江渡江,到时候跑回扬州,不也一样耽误时间吗。
两人觉得还不如在附近多找找,这江边到处都是渔民,也许还没没被烧毁的渔船呢。
荀攸解释道:“从此处急行军到庐江,大概需要二十多日,而从庐江走水路到扬州,只用不到十日,远比在这浪费时间快得多。”
张辽摇摇头:“我军还有这么多粮草辎重,即使是急行军,也不可能在二十日内到达庐江。”
于禁哈哈一笑:“老张,都说你智勇双全,这时候怎么糊涂了?”
“我们只派五千轻骑日期兼程去往庐江,其余人等在原地扎营,守好粮草辎重,等这五千弟兄从孙策处借得百八十艘战船,过来接我们过河不就行了吗?!”
“要我说啊,全是轻骑过去,连二十日都要不了!”
张辽内心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耐心说道:“你忘了江北这边没码头和港口了吗,战船要怎么靠岸?”
“这……”于禁一愣,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似乎有些自作聪明了。
荀攸沉声道:“扬州之事可一点也不能马虎,要是失了扬州,你我三人回了许都性命难保,”
“所以别舍不得那些粮草辎重了,令所有士兵,只带够十天的口粮,丢掉所有辎重装备,全速往庐江行军。”
张辽问道:“只带十天口粮?!这路上花费的时间远超十天,这这这……”
荀攸当即说道:“口粮减半,让大家每天只吃一顿,其余时间全部用来赶路,只有这样才能及时赶到扬州。”
于禁大声辩道:“荀先生,这饿着肚子可没法带兵打仗啊,”
“再说了,这一来一回可得花差不多一个月,只带十天口粮怎么够啊!”
荀攸说道:“到了庐江之后,大军便可以在当地补给,好好儿吃顿饱饭,”
“到时候再找孙策借点粮草,应该不难。”
张辽则说道:“我还是觉得太过于冒险,要是孙策不借粮草给我们,又当如何?”
荀攸答道:“就算孙策不借,我们从庐江到扬州也不过短短数日,大军进城之后便不会再缺粮草了。”
张辽摇摇头:“我不能拿此事去赌,要知道士兵如果吃不饱饭,轻则士气下降,降低战斗力,重则会出现逃兵,甚至哗变,这事绝不可儿戏。”
于禁也点头赞同:“五万人的粮草可不是个小数目,孙策自己现在也在四处征战,我不认为他会这么大方,说借就借。”
荀攸想了想答道:“既然两位将军都这么说,那让将士们只带十五日的口粮吧,要是带得再多一些,势必会影响行军速度。”
张辽答道:“二十日,否则我没法给将士们交代,先生请放心,我保证他们会按时抵达庐江。”
荀攸见张辽说得如此坚决,只好点头同意:“二十日的口粮可不轻啊,张辽将军,还请你不要误了行军大事。”
“这是自然!”张辽和于禁吩咐下去,令所有士兵各领二十日口粮,除了随身兵刃外,丢掉一切辎重物品,立即全速出发赶往庐江。
曹军的执行力在当时也是数一数二,五万大军丢掉多余的粮草辎重,每日除了睡觉,连吃饭都在赶路,就是为了尽早赶到庐江,然后走水路去往扬州。
陆绩破坏掉沿岸港口之后,每日仍然派人在江上打探消息,这是陆逊特意叮嘱他的,让他掌握曹军的动向,看曹军是造船,还是改道而行。
这一日他探得曹军改道千万庐江,连忙派人回报俞涉。
俞涉此时已经派兵将扬州城团团围住,城内守兵虽然慌张,但是依仗着高墙壁垒,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要投降的意思。
此时徐庶也已收到曹军改道庐江的消息,带着陆逊来到俞涉帐中。
“元直来了?曹军改道庐江着实令我有些费解,难道他们不要扬州了吗?”俞涉朝徐庶问道。
徐庶答道:“听陆绩说,江边全是曹军丢弃的粮草辎重,我猜测曹军是想从庐江走水路来扬州,主公千万要小心啊!”
俞涉一惊,对啊,曹军改道庐江虽然会耽误不少时日,但是如果走水路来扬州,却会节省不少时间。
“他们这样绕道,多久能来扬州?”
徐庶想了想:“急行军的话,大概需要一月时间,受天气和风向影响,前后误差应该不会超过三天。”
俞涉皱了皱眉,刚好一月左右吗?这不就是逼我在一个月之内拿下扬州吗?
徐庶答道继续说道:“拿下扬州本不是问题,问题在于时间,如果让扬州城内守军知道曹军前来相助,恐怕更不会投降了。”
俞涉看着沙盘好生苦恼,难道真就只能强攻扬州?
陆逊则在地图上的庐江画了个圈:“能否让太史慈将军在庐江阻截曹军,只要曹军无法登船,扬州就一定会是俞大人的囊中之物。”
徐庶说道:“听闻曹军有五万之多,带兵之人是张辽和于禁,有太史慈凌统和凌统二位将军,我倒不担心张、于二人,”
“但曹军有荀攸随行,此人足智多谋,他再与黄盖、李术军队联手,我担心我军会在他手底下吃亏。”
陆逊说道:“那赌一把如何?”
俞涉问道:“赌什么?”
陆逊解释道:“赌黄盖的军队只是疑兵,并非主力!”
“此番我军先是围困庐江,再攻扬州,孙策大军却一直按兵不动,”
“即使是在庐江,黄盖和李术两人也都未出击攻打太史慈,只是互相对峙,”
“考虑到孙策一直觊觎荆州,所以我猜测黄盖的部队只是一支疑兵,他门的主力大军应该已经秘密调往荆州了。”
俞涉和徐庶点点头,示意陆逊继续说。
陆逊见两人肯定自己,胆气更壮:“既然曹军想借道庐江,那就让太史慈将军抢先一步攻下庐江,让他无路可借!”
俞涉和徐庶也不是没想过这个可能性,只是他们随着年龄增长,做事自然是越来越谨慎,不愿冒险。
但陆逊则不同,他此时才十五六岁,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在他眼里行军打仗就像下棋,要想克敌制胜,就必须要兵行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