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觉得自己身边有些奇怪,她最近总是感觉自己的房间东西少了,或是莫名其妙的移动了,比如她放在洗衣篮里的内衣,她明明记得放在那儿的,可第二天去找的时候就不见了。
再比如,她放在梳妆台上的梳子却在卫生间找到了它。
除了东西不见了之外,荆楚还总是觉得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视线在幽幽的盯着自己。
荆楚摸着桃木梳子上光滑的纹路,她第一个想到的是灵异事件。可这鬼的道行未免太高了,竟然不怕桃木?
荆楚的脊背泛起一阵凉意,她又感受到了那个视线,她回过头,却什么也没有。
荆楚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感觉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加强烈。
就好像有个人躲在一个她看不见的角落偷偷的,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荆楚很快有了第二种推测,她觉得自己是被小偷或是变态盯上了,对方肯定知道自己是一位独居的女性。这个小区安保很好,没有门禁卡是根本不可能进来的。
但是万一这个变态就住在这个小区呢?说不定他正通过窗口在窥视自己...
荆楚望着黑洞洞的窗户,一阵凉风吹来,她的手臂上泛起一阵细密的鸡皮疙瘩,荆楚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她走到窗户边,将落地窗锁死,又唰的将窗帘拉上。
望着被关上的窗户,荆楚长呼了一口气,可她内心的不安感并没有减弱。
荆楚咬着牙,盯着手机,犹豫良久,按下了语音通话键。
贺渊看着屏幕里举着手机在房间里一脸不安的,走来走去荆楚,微微一笑,接起了电话。
喂,是贺渊吗?荆楚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
她抓着手机的手很用力,话有一点颤抖。
你现在有事吗?
怎么了,学姐。贺渊的声音带着初雪消融般的温和,冲散了荆楚的不安。
你可以...话说到一半,荆楚却停住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愣愣的望着被她锁上的窗户。
贺渊眼神一炽,他紧紧的望着屏幕。
声音却如同春风拂面,温柔又循循善诱。
学姐,你不舒服吗?
比起一个人面对未知的恐惧,荆楚选择了一个可以信任的人,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随后快速问了一句:你可以现在到我家里来吗。
荆楚没有说原因,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贺渊答应的很干脆。
等我。
短短两个字,给了荆楚莫大的安全感。
荆楚忐忑不安的坐在床边,眼睛一直没有留开过窗户,神色异常紧张。
虽然一想到贺渊很快就会来,家里不止是她一个人了,但只要他一刻没到,荆楚悬着的心就放不下来。
她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之间,她竟然如此信任贺渊,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到要告诉他,让他来陪自己...
叮咚——
听到铃声的一瞬间,荆楚就从床上坐起。
她站在门边,对着猫眼向外往去,看见贺渊高挑的身形,和帽檐下清俊的侧脸,荆楚才毫不犹豫的拉开了门。
贺渊取下鸭舌帽放在架子上,细长的眼眸紧盯着荆楚不放,目光明灭不停,他缓缓的开口:学姐,发生了什么?
荆楚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子一僵,她侧过身,对着贺渊强颜欢笑:我怀疑我家被小偷盯上了...
她没有说出她内心更深一层的想法,或许不是小偷,是个变态。
贺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这让荆楚心里一惊。
难道这很正常?
贺渊对着她说道:你去休息吧,我留在客厅。
哪有让客人留在客厅的,荆楚拒绝道:我家还有客房,而且我感觉我卧室怪怪的,我留在客厅吧,你去客房睡。
你一个人在客厅,我不放心。贺渊望着她,淡淡道。
荆楚愣了愣,一抹红晕爬上她的白皙的脸颊,她掩饰般极快的低下头。
那你等一下,我去拿被子!说完便跑上楼,去将客房的被子抱下来。
贺渊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的背影,目光深沉。
那我们今晚就将就一下吧。荆楚将被子搭在沙发上,沙发十分宽敞,她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点两头:你睡这边,我睡这边。
贺渊微微一笑,点头。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因为贺渊的存在,让她觉得安心,荆楚靠在沙发上,很快就睡着了。
黑暗中,贺渊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
直到均
匀的呼吸传来,贺渊掀开搭在身上的被子,借着月亮的微光。
他悠深的眸光停留在荆楚的身上,从她白净细腻的小脸,到轻轻起伏的胸脯,再到她伸出被子之外的小巧玉足。
贺渊伸手捏住她的脚,还不足他的手心长短,触感温润细滑,像质地上好的玉。
荆楚是被热醒的,她睁开眼,额头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汗,喉咙也一阵干涩,坐起身来,才发现贺渊将所有的被子都盖在她身上,生怕她着凉一样。
荆楚轻轻一笑,一股暖流涌进她的心。
但她四下一看,才发现贺渊已经不在沙发上。
他去了哪?荆楚忘着空空如也的沙发,愣了愣神。
她掀开被子,去厨房接水,却看见2楼的灯是亮着的。
贺渊在楼上?他去楼上干嘛?
荆楚蹑手蹑脚的走到2楼,不知为什么...
她的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好的预感。
她很快就来到了2楼,亮灯的房间是她的卧室!
荆楚的心跳骤然加快,为什么贺渊会在晚上去她的房间?
她小心翼翼的来到她的门外,透过半掩的门缝,她看见贺渊正背对着她,站在她的书架上,翻阅着什么。
荆楚想看仔细些,突然!贺渊转了过来。
荆楚吓了一跳,连忙缩回身子。
过了一会才又探出脑袋,发现贺渊只换了方向,并没有注意到她。
荆楚刚要松一口气,却被贺渊手里的东西,惊的瞪大了眼。
那是一本包装精致的蓝色相册。
怎么可能?!
荆楚目瞪口呆的看着贺渊神色专注又痴迷的盯着那本相册,他的手还在上面细细的抚摸着,声音低哑动人:楚楚...
荆楚捂住狂跳的心,回到沙发上。
为什么他会看到那本相册...明明她放的那么隐蔽,那个地方是不可能轻易让人发现的!
还有他的声音和眼神,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线,令荆楚不可抑制的想起那间教室的人...还有贺渊的眼神,痴狂的仿佛美酒之于酒鬼。
贺渊是那个变态?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在心底为贺渊辨解否认。
贺渊怎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