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放开我”
箭已射出,无法回弦,林慕初没有挣扎多久,就已经被驾驶员给绑在了一把四脚摇晃的木制椅子上。
那看起来不粗的绳子紧紧的缠绕在林慕初的身上,将她和那把破旧的椅子融为一体,不能动弹。
“你再去给我找一把刀来。”宋妮桦吩咐说道。
那人眼神闪烁,稍作迟疑,被宋妮桦用力掐了一下。
“你放心,我要不了她的命,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她恶狠狠的说道,此时,她觉得全世界的男人都是胆小鬼,除了他。
林慕初满眼乘着泪花,她不懂自己的存在就真的那么威胁到她吗
她不是已经结婚了吗
那驾驶员犹豫着便要退出去,林慕初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对那个脊背佝偻的船舱驾驶员说道“大叔,你要是真的是为了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她无比的期待着自己身上的东西能够发挥作用
“我的身上有支票本,你想要多少,写上就行,但请你放了我吧不要帮着她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那驾驶员转身面向林慕初,左右高低不齐的眼睛迟疑的看向林慕初。
从他的眼神中林慕初知道,他动心了。
“傻子你觉得支票有现金安全吗在你取出支票里的钱就已经被她的男人给打死了”宋妮桦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那话果真好使,使得那个中年已过的驾驶员立刻胆战心惊了起来,也几乎同一时间放弃了林慕初的提议。
“啪”
宋妮桦走了过去,到林慕初的面前,随即一个耳光用力的扇在了林慕初的脸上,将她立刻打偏过去。
椅子晃荡了两下,重新立住。
而林慕初的脸上,立马是五个鲜红的手指印,眼中的泪瞬间如飘零的雪花一般飞舞了一串出去。
“这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宋妮桦捂着自己的脸说道。
“你永远也无法明白,我脸上的痛比你的要难受千千万万倍”
林慕初虽然害怕,但并不胆怯,抬头迎上宋妮桦的恨意。
“你就那么恨我吗”
“对,我恨你要不是你”宋妮桦的声音戛然而止,或许是连她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自欺欺其人是多么的拙劣。
她看不起焦皖言,自认为她的想法是多么的天真无邪,而现在她自己呢却说出了和焦皖言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没有我他也不会爱上你们。”林慕初觉得很累,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并不像激怒眼前已经疯了的女人,但显然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无法消除宋妮桦的恨意。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人声攒动的声响,林慕初几乎第一时间就警觉的大喊了起来“救唔”
宋妮桦用力的捂住了林慕初的嘴,立马压低了声音对那个驾驶员说道“赶紧过去把门关起来”
事情似乎迎来了转机,在开船之前薄瑾墨就找到了这里,林慕初坚信这一点,于是尽管她立刻被宋妮桦和驾驶员藏到了高高的面粉堆后头,被她捂住了嘴,整个人至于一片黑暗之中,也依旧满怀着获救的希望。
她如此的相信着薄瑾墨。
薄瑾墨那一双如顺风耳一般的耳朵像是天使的翅膀一般轻轻的颤了颤,眉头一拧,问一旁的人“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平静的江面上,突然起了一阵风,在秋冬季节里吹得人不禁缩回了脖子,也是的周围的船只似乎在江面上摇晃的更加厉害了一些。
但声音除了周围草丛里虫子凄凉的叫喊声,什么都没有。
“薄总,没有什么声音啊”
薄瑾墨那警觉的神经绷了起来,那装满了面粉的船就在十米开外的地方,船舱紧紧的关闭着,似乎从来没有打开过似的。
但风,把那满仓的面粉连带着江水的死亡绿藻的腐朽气味,吹得人鼻尖一缩。
薄瑾墨抿紧了唇,一双昂贵的牛皮黑色短靴在地上踩出一声声碰撞的声音,如马蹄谨慎而小心的踏在布满灰尘的大道上一般。
周围的人也展开了进一步的搜索,一步步逼向十米开外的那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货船。
那货船没有锁门,穿着面粉的货舱既没有锁门,又没有人待在这里把守的样子,根本不符合常理。
船舱里头,依靠在高大面粉堆后的三个人几乎同样的紧张。
驾驶员听从宋妮桦的吩咐紧紧的牵制住林慕初,他一只长满了老茧的带着咸味的手像是狗皮膏药一般的糊在林慕初的嘴唇上,但致使林慕初一动不动的却是宋妮桦此时架在自己喉咙处的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她自是根本不会想着怜香惜玉,水果刀已经在林慕初的脖子上划下了一小道洒了红酒一般的痕迹,干涸的小溪一般淌在了她白皙的脖颈上。
她不是没有企图用刀刺进自己的身体里过,林慕初不敢拿自己、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作为赌注。
最终,那短靴终于踏向了这辆货船的舷梯,有人越来越靠近了,使得船舱里的每一个人都绷紧了神经。
门口,薄瑾墨寻着那面粉的气味走到了门口,这里头没有灯没有任何的光亮更没有任何的动静,但他已经决定要将门推开,手附上了铁门上生锈的把手,里头的人能够听得见门被轻轻移动的“咯咯”响声。
“总裁,我们在那边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可是突然,一个人站在岸边大声的吼道,打乱了这一切的举动。
“在哪里”
林慕初听见那是薄瑾墨富有魅力的男性嗓音,急的想要从椅子上起身张开嘴大喊。
宋妮桦惊得是满头大汗,手上的刀一下子刺进了林慕初的肉里。
疼得紧紧的蹙起了眉头,宋妮桦凶狠的眼神即使只是在窗外惨淡的月光映衬下都清晰无比,她手上的水果刀上海沾着血,却已经一瞬间移向了林慕初的小腹。
她懂得如何威胁她。
林慕初一瞬间再也不敢企图换回那越走越远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