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君集见李忘忧如此说,只能摇摇头:“看来户县伯尚且年幼,不懂这绝色美人的好处啊。哈哈,既然如此,那某便拿出靖安赌坊的两成份子,与户县伯对赌,如何?”
靖安赌坊,是侯君集的产业,长安城七十二家赌坊之一。
李忘忧闻言,立刻大摇其头:“敢问侯公,你那靖安赌坊,每月盈利几何?”
“这个嘛,大约有五千余贯。”
“呵呵,侯公可知酿酒作坊每月盈利几何?”李忘忧冷笑一声。
“这个某倒是不知。”
“目前酿酒作坊,月盈利铜钱四万贯,而且还在增加之。即便以四万贯计算,两成份子,那也是月入八千贯铜钱。侯公觉得,你拿两成赌坊的份子来与我赌,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侯君集一听酿酒作坊的盈利如此恐怖,双眼都通红了,他喘着粗气:“那某便拿整个靖安赌坊与你做赌!赌坊的地皮可也值不少钱。”
见侯君集这番模样,李忘忧不由笑了。
“虽然我对赌坊没什么兴趣,不过既然侯公如此有雅兴,自然也是可以的。不过嘛……”
“不过什么?”侯君集迫不及待的问道,他仿佛已经看见酿酒作坊的两成份子,落入了自己口袋之。
“不过既然是如此大的赌注,那这赌斗自然不能这般随意,得请人为证。另外,仅仅如此比试拳脚,却也未免太儿戏了。我倒是有个赌斗的建议,不知侯公可愿听上一听?”
李忘忧心已经有计较,不紧不慢的说道。
“你且说来!”
“仅仅两名部曲,比试拳脚,实在无趣。不如你我双方部曲,在长安城外,寻一处山林,来场实战,侯公觉得可否?”
“这……”李忘忧的提议,倒是出乎了侯君集的意料。
“当然了,既然我的部曲月俸高,自然不能与侯公的部曲一样。啧啧,贯月俸,说来还真是便宜啊。”李忘忧这话,让侯君集和身后的部曲,都开始脸色发黑。
这个混蛋,说上瘾了是吧?
“按理说,我府上两名部曲,月俸百贯,可抵侯公十名部曲的月俸。不过嘛,我府里这两名部曲,如侯公所言,皆有残疾。”李忘忧指了指牛武,继续说道:“如此,权衡之下,便由我府里两名部曲,对战侯公府里的十名部曲,如何?侯公可有兴趣?”
李忘忧这话,倒是让侯君集的眼睛一亮。
两个残废对自己府里十名部曲,这不是上赶着给他送钱吗?他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一对一,他都不觉得李忘忧身边的部曲有胜算,更何况还是以二对十,这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这少年郎,是怕自家的部曲,死得不够快吗?
“可!就按户县伯所言!”侯君集生怕李忘忧反悔,立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忘忧笑得十分开心:“好,那便一言为定。当然了,为了免伤你我两家的和气,他们赌斗之时,刀枪箭头,都需包裹棉布。可在其上涂抹石灰,届时身上了刀剑,有印记者,便为告负退出比试。侯公觉得可否?”
侯君集想了下,这对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利的,便依旧点头答应:“可!”
“既然如此,那便请卢国公、鄂国公他们为人和裁判,如何?三日之后,你我两家,在翠微宫附近寻一处山林,一决胜负!”
侯君集自然点头同意,双方击掌为誓,算是正式定下了赌约。
“哈哈,那某就不耽误户县伯招募部曲了。某这便去寻卢国公、鄂国公他们,请他们为人见证赌斗一事。三日之后,翠微宫见!”
侯君集说完,便大笑着领着部曲扬长而去。
李忘忧看着侯君集的背影,嘴角也露出一抹笑容。
程处默这时才赶紧凑了过来,焦急询问:“子忧,你莫不是疯了?怎么能答应这种条件?即便是一对一,牛家兄弟也未必一定能赢,你怎么还主动要求以二敌十?这怎么可能赢?”
李忘忧尚未回答,牛武在一旁却瓮声瓮气的回答道:“哼,以二敌十又如何,我与兄长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
“哎,话岂是这样说的。子忧,你何苦答应这样的赌斗?根本就不公平!”程处默大急:“不行,我去找我家大人,得让他出面,阻止这场赌斗。”
李忘忧连忙一把拉住程处默:“嘿嘿,处默哥,莫急,莫急。小弟既然敢提出这样的赌斗条件,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你有什么把握?我知道牛家兄弟一身的好本事,但是他们毕竟,毕竟……”程处默撇了一眼牛武,没好意思把“残疾”二字说出来。
“嘿嘿,暂且保密,总之处默哥你放心,我又不是败家子,怎么可能没有把握,就去与侯君集那个混蛋赌斗。哼,你瞧好吧,他敢骂牛勇牛武他们是残废,老子这次必然要让侯君集跌个大跟头,还得乖乖将他那赌坊双手呈上。对了,你回去问问程叔叔,可有兴趣接手那靖安赌坊?我对赌坊可没兴趣,程叔叔要是愿意接手,回头便宜点转让给他。”
程处默被他这番话,给说得有些发懵,难道自己平日里走眼了?这牛家兄弟是那种绝世高手?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迟疑的点点:“好吧,那子忧你自己小心。潞国公的部曲,可不是好相与的,也都是军悍卒出身。”
“嘿嘿,怕啥,不就是月俸贯的部曲吗?处默哥,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便宜无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