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整晚的剧烈运动,田安安十分悲伤地总结出一件事,那就是以后绝对不能因为姨妈就搬回家里住。几天不投喂,她的男人简直已经变成了一只野兽,勇猛可怕程度超出常人想象。
以致次日早上,她意料之中地没起得来床。
腰酸背痛,体力透支,浑身就跟要散架似的,安安睁开眼睛后几乎绝望。无故旷班,这种罪名再多担几次,她估计很快就要被领导提着领子扔出华宜了。
怀揣着这种忧伤心情,她拖着疲软的四肢在床上翻了个身,封霄放大的俊脸便映入眼帘。窗帘拉得很严实,整个主卧里光线有些暗淡,她打量着那张俊美硬朗的面容,小心翼翼地凑近几分。
他还在睡。
锐利沉冷的黑眸静静合着,呼吸轻浅,与往日相比,少了几分凌厉,显得很安详,也很无害。安安小脸蓦地微红,菲利亚曾经告诉她,封霄是一个睡眠非常浅的人,任何轻微的响动都能令他立即惊醒。
然而只有她知道,每次抱着她入眠,这个男人会睡得很沉。
试探着伸出纤细的五指,她很小心翼翼地,用最轻的力道抚上他的脸颊。与她娇嫩的指腹不同,他的皮肤柔韧,却明显比她硬朗粗糙许多,下颔处有少许新长出来的胡茬,摸上去很有些扎手。
摸一摸,嗖的一下收回来。
安安屏息凝神,注视着他的睡颜,见他没有转醒的征兆,便壮着胆子凑得更近,试图抚摸他柔软浓密的长睫。
然而,就在她细细的指尖距离他的睫毛,只有几公分距离的时候,那双漆黑的眸子睁开了。
她起先一滞,秒后回过神,顿时吓了一大跳,想也不想地便将小手往回收,挤出句欲盖弥彰的解释:“没摸。”说完似乎觉得这句话太蠢,又换了种说法:“呵呵,还没来得及摸……”
话音未落,封霄已经一把捉住她的右手扯了过来,将光溜溜的小身子捞到胸膛上紧抱着,修长的五指慢条斯理地轻抚她的腰窝,嗓音出口,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精神很好?”
“……”
安安隐约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还不等她开口回答,男人已经咬住了她极其敏感的耳垂,带着薄茧的大掌也开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
此情此景,她简直是爆粗口的心都有了,一面奋力地躲闪,一面吃红着脸正色道:“封先生,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少年不知x子贵,老来望床空流泪!你应该节制一点,晚年生活才能没有肾宝!”
封霄动作稍顿,捏着她的下巴俯视她,淡淡道,“你说什么?”
“……”看来对外国人民来说,天.朝群众的打油诗还是很深奥的。
田安安静默了会儿,然后两只小手握着他的一只大掌,认真道:“亲爱的,你不觉得自己的体力和精力……太好了么?”昨晚那种惨烈的战况,这位大哥竟然还能发得动情?简直够了。
他嘴角微勾,低头轻吻她白嫩嫩的小爪子,“喜欢么?”
安安耳根子一红,干咳了两声掩饰尴尬,直接跳过了这个问题,继续语重心长道:“我跟你讲,现在的年轻人很容易纵.欲过度,这是不对的!老了以后很可怜,腰膝酸软,四肢乏力,身体被掏空,那种感觉——我真诚地希望你一辈子都体会不到!”
封霄闻言微微挑眉,极低极缓慢地重复,似乎在重新确认:“你,掏空我?”
“……”
她身子骤然一僵,反应过来自己又说错了话,连忙干笑着改口,“不不不,你掏不空,掏不空。”
半个小时后,田安安躺在黑色大床上奄奄一息,几乎连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而令她精疲力尽的罪魁祸首已经穿戴齐整,纯黑西装笔挺沉肃,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愈发衬得他倨傲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她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一团,只露出个脑袋,十分气愤又羞恼地瞪着那只衣冠楚楚的禽兽。平日里严肃冷漠的英俊男人,眉宇间,分明带着几丝神清气爽的满足。
安安想杀人。
无视田安安愤怒抗议的眼神,封霄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嗓音低沉传来,“累就继续睡。”
她伸出两只光裸的手臂抱住男人的脖子,声音出口还残留着几丝暧昧的沙哑,道:“你要出去?”
他在她的黑发间淡淡嗯了一声,“有事情要处理。”
不知为什么,田安安忽然就想到了李助理手臂上的伤。蓦地,她眸光微动——流光前些天回过一次纽约,也是说的处理事情,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们口中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流光和徐梁都是封家数一数二的精英,封霄派遣他们亲自回纽约,可以想见,需要处理的事情必定相当棘手。
而且,昨天封霄也是整个白天都不见人影。
在她回家住的几天里,他也一定是这种状态。
忖度着,安安在那张淡漠冷冽的面容上打量了一阵,然后试探道,“封先生,你们最近是不是都很忙?是不是美国那边出了什么事?”顿了顿,继续道:“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告诉我?”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将滑落的一缕长发捋到耳后,沉静地注视了她半晌,忽然笑了:“把这些事交给男人,你没有必要知道。”
安安蹙眉,觉得这番话总有些轻视自己的意味,不由反驳:“怎么会没有必要?你说出来,就算我不能帮什么忙,好歹可以替你分担一下嘛。”
一个人孤独着强大久了,真的不会累么?
其实田安安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她把他当成未来的丈夫,理所当然地希望为他分担烦恼和忧虑。然而这寥寥几个字,却令封霄的动作骤然顿住。
薄唇离开了她娇柔的肌肤,他低着头,眼神探究而暗沉地盯着身下的女人。
安安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不由皱眉,回忆着自己刚才是不是有哪句话说错了。忖度了会儿毫无头绪,她撅起小嘴,勾着他的脖子将他稍稍拉低,柔声道:“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封霄沉默了少顷,然后俯身重重吻住她的唇,又将她亲得目眩神迷脑子发胀后,他抵着她的唇低沉道,“你是我的女人,只用享受快乐,其它一切都交给我。”
安安通红着小脸还在喘气,闻言心头微惊,有些感动又有些心疼。这个男
人实在太自信也太骄傲了,从其它人的态度和反应来看,毫无疑问,他是封家每个人心中的神,永远不会做错误的决定,永远不会被任何困难阻挡。
背负这种绝对的信任和依赖,可以想象,他的内心强大了到什么地步。
可是安安却愈想愈难过,抱紧了他的脖子道,“不要这样。关于你的烦恼,我希望知道,必须要知道。”
她认真严肃的模样几乎令他想发笑,于是他低低笑了起来,埋首在她香软的脖颈处轻轻咬一口,低哑道,“像以前一样乖巧,完全地信任我,依赖我,这样就足够了。”
边说着,他粗粝的大掌探入了蚕丝被,抚上了柔滑无瑕的肌肤。安安吓得娇呼了一声,连忙摁住他的大手气急败坏道:“我很严肃呢!”
“我也很严肃。”他高挺的鼻尖蹭着她的鼻头,嗓音低哑微沉。
“……”严肃你奶奶个腿儿!
田安安快抓狂了,拼尽最后一丝残留的力气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推开,伸出只白嫩的小脚狠狠朝那张俊脸踢了过去,怒道:“封霄!我没跟你开玩笑!你不能什么事都瞒着我!”不是说她是女主人么,尼玛,谁家把女主人当猪养!
有力的五指瞬间钳住了她的脚踝,他垂眸觑她,嗓音平静得让人听不出情绪,“再过一段时间,我会带你回纽约。”话音微顿,他脸色冷了几分,连带着目光也透出几分狠戾同阴沉,“等我处理好这件事之后。”
他的话像是一记闷锤,狠狠敲在了她的天灵盖上。
纽约……果然要带她去纽约么?安安来不及为自己即将奔赴异国他乡的命运哀悼,因为他眼底的冰冷实在触目惊心。她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蹙眉正要追问,他却再次强硬至极地封住了她的嘴唇。
吻得蛮横而深切,强势不容丝毫反抗。
她在他的唇舌间几乎被剥夺了呼吸的权力,半晌,他松开唇,大发慈悲将新鲜的空气放入她的口鼻。
“我会给你最好的一切,但是绝不允许你违抗我的话。”他低沉地命令,英俊冷漠的脸在黯淡的光线中有森森的寒意。
“……”卧槽!
“所以这个问题,到此为止。”他淡淡道,接着便站起身,松开了对她双手的压制,俯视她隐含怒火的小脸,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菲利亚说,你觉得一个人吃午餐无聊?”
安安还在生气,别过脸,不理他——这个霸道蛮横狂妄自大的泰迪祖!
他视若无睹,伸手在她白嫩柔软的小脚上重重捏了捏,“迪妃会陪你用餐。午后,我允许你和她出门走走。”末了意料之中地补充一句,“但是,我回来之前,你必须已经在。”
男人说完便转身离去了,她窝在床上一肚子鬼火,听着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蓦地坐起来,抄起手边的枕头就往房门扔了过去,怒吼:“封霄你大爷的!”
从门口经过的年轻女郎们一顿,闻言皆是脸色大变,惴惴不安地望了眼那抹高大挺拔的纯黑身影,神情极为忐忑。
封霄沉静的面容上却没有一丝表情,一面下楼一面用英文吩咐,“夫人心情不好,早餐给她准备甜点。”
“是,先生。”
这几句话将好被二楼的罗文听见了,他瞠目结舌,转头不可置信地望向身旁的徐梁,压着嗓子道,“我是不是听错了?先生的脾气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徐梁俊秀的面容上挂了几处彩,他神色如常,十指飞快敲击着键盘,眼也不抬道,“很正常。在我看来,田小姐就算要天上的星星,先生也会绝对会给她摘下来。”
“这丫头本事还挺大。”罗文摸着唇环道。
徐梁侧目扫了眼罗文,不冷不热道:“我好心劝你一句,不要找这丫头麻烦。如果她知道昨天的高训练强度是拜你所赐,你说会怎么样?”
罗文沉默,没搭腔。
“只要田安安一句话,我绝对相信先生可以一枪崩了你。”徐梁面含微笑,补充。
“……”
几分钟后,暗搓搓在二楼嚼舌根的两位助理先生跟着他们的顶头上司走出了封宅大门。
照例是罗文驾车。
安静的车厢里鸦雀无声,只能听见电脑键盘被飞快摁动的声响。半晌之后,徐梁的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转头一看,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静静坐在后座,神色冷漠,低眸,镜片后的目光漠然地在报纸上浏览着。
徐梁沉吟了瞬,道,“先生,我已经查过了,近半年来,与意大利那边有生意往来的中国方,只有秦家和韩家。”说完,他顿了下,神色似乎迟疑,“基本已经可以确定他们是站在瑞希一方的人。”
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看向他,平静的面容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那就是敌人。”
闻言,徐梁思索了下,又道,“先生,劳伦从纽约发来的消息。他向您询问,如果查证了瑞希的确是封刑,需要怎么处理?”
封霄冷厉的目光从徐梁面上扫过,直令俊秀的青年有些尴尬地移开眼,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十分愚蠢的问题。
他推了推眼镜,黑眸中徐徐漫上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给出了一个冰冷的答案:“竭尽全力捕杀。”
罗文与徐梁心头一沉,默默点头,恭恭敬敬地说了一个是。
冷滞的空气在刹那间似乎降到了冰点,两人相视一眼,纷纷挺直了背脊端坐在椅子上,丝毫不敢往身后张望。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震动声却在死寂的空间中响起。徐梁同罗文都下意识地摸了摸手机,很平静,不是他们的。
片刻的功夫,身后无比冷硬的男人已经接起了电话,十分平静,甚至有些柔和的语气,“喂。”
对方静默了几秒钟,话音出口几乎咬着后槽牙,忿忿不平地质问:“我的证件呢?你把我的身份证那些弄哪儿去了!”田安安简直要疯了,她起床之后气冲冲地打算回家,结果一翻包包,身份证银.行卡钱包什么都不见了!尼玛!
他淡淡道,“我帮你保管。”
安安霎时炸毛,憋了好几口才忍住朝他怒骂的冲动,强自镇定微笑,道:“封先生,私自扣留人的证件,不太好吧。”顿了下,她决定智取,于是口吻极其温柔道:“而且你不是让我和迪妃去逛街么?我身无分文,
,怎么逛啊。”
“主卧床头第三个抽屉里有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可以随意使用。”低沉淡漠的嗓音随之传来。
“……债!贱!”
恶狠狠地撂下这两个字后,田安安挂断了电话,嘟嘟的盲音从听筒里传出,封霄勾了勾唇。
他的小猫咪,胆子越来越大了。
封霄是封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子,而在他执掌庞大的地下军火世界之后,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基本上已经从这个地球上彻底消失。他对女人的排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没有印象。
也许是天生,也许是,十一岁回到封家时,那场带着浓烈羞辱意味的鞭刑。
和一个女人上床,眷恋一个女人的身体,这是他过往的铁血生涯中从不曾有过的事。直到那晚在拉斯维加斯,这个娇弱而美丽的中国女人,拽住他的裤脚,以类似膜拜的姿态。
她眼底的绝望和希望对比强烈,耀眼夺目,颤抖的嘴唇破皮淌血,肆意地勾引着他品尝她鲜血的欲.望。
他喜欢她漂亮小巧的嘴唇,喜欢她娇柔干净的身体,逐渐便滋生出彻底侵占这个女人的念头。她看上去十分软弱,面对他时总是胆怯的,温顺而乖巧,偶尔的爆发反抗也像闹脾气的猫咪,轻而易举,就能完全镇压。
然而她骨子里有种倔强。
他看得出来,她讨厌与他上床,讨厌与他接触,讨厌与他有关的所有事。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没有人会去在乎一个宠物的想法。然而那一次的醉酒,她彻底在他面前变成了另一个样子。
热情,温柔,大胆,开朗。
封霄发现,他更喜爱这样的田安安。在他的世界里,征服意味着强大,他要征服这个女人的身体,也要征服这个女人的心,比起掠夺和暴戾,他更喜欢,给她最极致的宠爱。
今天的天气没有昨天好,雾蒙蒙的有些压抑,浓重的铅云萦绕在远处,似乎随时都等着蔓延过来,降临入秋以来难得的一场大雨。
被扣了证件的安安十分郁闷,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东西。旁边坐着的则是奉命陪同用餐的迪妃,她也很沉默,只是埋着头安静地进食。
没有任何交谈,午餐结束得非常快,田安安沉默地看着菲利亚带着其他仆人收拾餐具,接着站起身,坐到了沙发上。
迪妃斜倚在酒柜前看着她。
很显然,这个丫头在生气,虽然她的面容十分平静,但是眼睛里的怒火却遮掩不住。迪妃淡淡看着不远处那张精致美丽的面容,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小看了这个年轻女孩。
昨天下午的训练强度非常大,像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姑娘,几乎没有可能吃下这种苦。原本以为今天就会收到取消教授田安安搏击术的通知,然而出乎迪妃的意料,什么都没有发生。
先生没有发话,甚至连田安安自己,都没有向她传达过一句怨言。
约莫是察觉到了那道探究的视线,沙发上的人抬起了头,目光直直望向那个高挑的黑衣美人。四目相对,田安安勾了勾唇,面上露出了一抹柔和的微笑,“封先生说,下午我可以和你出去走走。”
迪妃微微点头,转身拿起车钥匙,一边儿朝大门的方向走,一边儿道,“田小姐想去什么地方逛?”
“什么地方都可以么?”安安跟上去。
迪妃笑了笑,“在绝对安全的范围内,都是可以的。”
“……”绝对安全的范围,还真是个笼统又奇怪的说法。
安安靠着车后座皱了皱眉,半晌才道,“随便吧。”说着稍顿,继续道,“迪妃,我只是想约你出来聊聊天,你随便把车往哪儿开都可以。”
迪妃闻言颔首,打着方向盘徐徐将轿车开出了封家庭院,视线随意地在周边扫视一圈儿,下意识地确定周围的安全情况。
田安安沉默了会儿,习惯性地伸手去拿手机,却蓦地面色大变,连忙惊惶惶道:“迪妃,今天我没有去公司,封先生有让你们帮我请假么?”
“已经请过了。”迪妃唇角挂着一丝清淡的微笑,又道,“田小姐很在意那份工作么?据我所知,你在华宜的薪资待遇并不是多高。”
“……”如此平静淡漠地鄙视她的工资是几个意思?
安安嘴角一抽,抚了抚额头道,“这不是在不在意的问题,是仗不仗义的问题。我那工作是好哥们儿介绍的,他在华宜有头有脸,我要是干不好,丢的是他的面子。”
迪妃沉吟了会儿,嘴里念出一个名字:“陈锐笙?”
她一滞:“你认识他么?”
“上次和封先生一起去渝人家接你,和陈先生见过一面。”迪妃说话的语气万年不变的漠然,勾起嘴角,“田小姐很讲义气。”
安安闻言干巴巴一笑,“一般一般,肯定没你们超社会的讲义气。”
迪妃:“……”
又随便闲扯了几句,田安安有些耐不住了,纠结再三,斟词酌句,终于望着那黑发柔顺的背影试探道:“迪妃,听说,前些日子流光和徐梁回了趟纽约,回来的时候还都带着伤?”
“嗯,是的。”迪妃平静地回答,“徐梁受的伤比流光受的重。”
“……”你和李昕还真是最佳夫妻档,连强调的重点都一样==。
安安沉默了会儿,继续再接再厉,“纽约那边儿……不是封家的根据地么?他们怎么会受伤?”一想到流光手臂上的伤,她脑子里就不自觉地浮现出电影里的街头枪战片段,怎么想怎么奇怪,以这群大爷的势力和手段,还有人在他们的地盘上找茬不成?
迪妃淡淡道,“和其它势力起了一些冲突。”
“其它势力?”安安怔了怔,yy了一下九十年代港片里的古惑仔镜头,下意识地猜测:“抢地盘儿?”
黑长直美人几乎被她这句有些幼稚的话逗笑了,“田小姐可以自己去想象并理解。”
田安安无言以对。
原本打算套话来着,结果得到的答案是让她自己脑补……
迪妃侧目看了她一眼,见她垂着头脸色不佳,极为难得地开解道:“田小姐对封家的事很好奇,这点我十分理解。不过请你稍安勿躁,等先生处理完手上的事,相信他会很乐意让你正式接触。”
“不是。”她眼帘垂得有点低,使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声线平静:“我不是好奇封家的事,我只是很担心封先生。最近一段时间你们非常忙碌,我看得出来,一定有什么事正在发生。”
“……”
“坦白说,我根本不关心你们手上做的是什么生意,你们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人。可是封霄不一样,他是我未来的丈夫,我不能忍受对他的事情一无所知。”她转头看了眼窗外川流不息的马路,低矮的云层压得越来越近,几乎紧贴上了远处的高楼,“尤其是,我认为可能威胁到他安全的事。”
迪妃眼底划过一丝异样,沉默地倾听着,没有做声。
田安安抬起眼帘,目光从后视镜里直直地与她对视,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异常坚定的色彩,“他莫名其妙让我学习搏击,也和这件事有关吧?封先生希望,当他不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也有能力保护自己,是这样吧。”
“……”迪妃笑了一下,“你的确比我们想象的要敏锐,聪明。”
“这不是我聪明。”她合了合眼,“而是当你真正开始在意一个人的时候,你会留意他的所有。所以迪妃,我要知道究竟出了些什么事,一定要知道。”
“很抱歉。”迪妃的回答很直接,“我不能告诉你。先生的话,没有人可以违背,包括田小姐你。”
“为什么?”
“不需要理由。他的话,我们从来不会质疑,也不会询问理由。”迪妃的声音沉了下去,这是第一次,田安安如此直观地看见这群人对封霄的忠诚和信心达到何种地步。她继续道:“田安安,你融入封家的第一步,就是学会绝对地信任封霄,绝对服从他的话。”
须臾的沉寂后,安安摇头。
“不对,不一样。我不是他的下属,我对他的情感不只是忠诚。我爱他,我希望替他分担所有的烦恼,所以——”
所以,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迪妃!
说完,她满目期待地盯着那张清艳动人的面庞。
迪妃眸子里掠过一丝诧异,旋即消逝,很了然地颔首,道,“所以,田小姐的告白,我一定原封不动转告给先生。”
“……”你这抓的是什么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