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炼金实验室？卡洛愣住了。这根本不是我想的东西好不好？
我满柰子想的都是脑子啊！
“入口在这。”薇薇安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扣动机关，床对面的墙上无声开启了一扇门。
“哇，竟然是炼金实验室呢”
卡洛大失所望，表面上兴致高昂，但其实内心毫无波动。
毕竟对他来说，炼金术不是什么陌生的东西，它是猎魔人必修科目之一。
在这个世界里，炼金术跟科学之间尚没有明确的区分，本质上还是化学实验，只不过掺杂了魔法力量后，会产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猎魔人必备的魔药，本质上就是炼金药水，炸弹和剑油也是炼金术的副产物。
炼金术和符文学，是魔法领域最重要的下属学科之一，牛堡大学甚至还有炼金术专业。
炼金术中可能会用到魔法，但也并不绝对，一些蕴涵魔法的材料普通人依然可以利用，但一般来讲，魔法师普遍是炼金术的高手。
所以就算薇薇安有一个独立的炼金实验室，卡洛也不觉得奇怪，就跟民间科学家一样，只要胆子大又有钱，炼金术本就没有门槛。
可直到走进薇薇安的实验室，卡洛才明白过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薇薇安的实验室的面积广大，连成一排的桌子上，各种奇形怪状的烧瓶琳琅满目，空气中弥漫着各种奇怪的味道，在实验室的门口，一只黑色的小猫正在呼呼大睡。
“这也是炼金材料？”卡洛走到小猫面前，揉了揉它的脑袋，隐约觉得这猫有点面熟。
小猫睁开蓝绿异色双眼，慵懒地打量了一眼卡洛。
“这是我的……”
薇薇安刚想说明小猫的真实身份，忽然脑海中传来一个声音于是她愣了一秒，改口道：“……我的、我的宠物！”
“还挺漂亮的。”卡洛称赞道，用手抓挠小猫的下巴，小猫原本带着审视意味的双眼瞬间失神了片刻。
“为什么关在实验室里？”卡洛又问道。
薇薇安顿时慌了一秒钟，毕竟把宠物关在密室里确实不对劲，但她很快急中生智，解释道：
“因为……因为她在外面总是抓坏沙发，我为了惩罚她才把她关进来的。”
“她？”卡洛忽然来了兴趣，把小猫翻了过来，“原来还是只母猫？让我看看……”
“喵嗷！”
小猫瞬间暴起，狠狠咬了卡洛一口，然后逃之夭夭。
“你没事吧！”薇薇安吓了一跳，赶紧凑过来问道，同时心虚地看了眼小猫逃走的方向。
“呦，还挺有脾气。”卡洛丝毫不在意，虽然他手指被咬破了，但以猎魔人的愈合速度，晚上回家伤口就会复原大半。
“我带你看看我的收藏吧。”薇薇安松了口气，领着卡洛来到一个个架子前。
架子上铺着天鹅绒的衬布，上面整齐放置着稀有的炼金材料，它们或是直接暴露于空气，或是密封于玻璃瓶中，统一特点是猎奇而稀有。
“这是狼人鬃毛、这是尸婴脐带、这是巨食尸鬼骨髓、这是仇特怪的毒牙、这是稀有的恶灵尘、这是狮鹫眼球……”薇薇安如数家珍地介绍道。
这些炼金材料无一不出自强大的怪物身上，本身蕴含着神秘的魔力，这也是猎魔人精通炼金术的原因之一——他们在杀死怪物后，可以直接获得第一手的原材料。
卡洛跟着薇薇安走了一圈，上百种稀有的材料看得他头晕目眩，更别提那些普通材料了，比如草药、酒精、金属粉末之类的东西，都是用桶装着放在角落里的。
这还只是薇薇安的个人收藏，卡洛可以肯定，以猎杀怪物为主业的第四科，仓库里的宝贝肯定会更多。
另一边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的书显然都是和魔法有关的禁书，其中还有薇薇安自己的笔记。
卡洛随便瞄了一眼，忽然发现一本《猎魔人炼金奥秘》，于是问道：“我能看看吗？”
“可以。”薇薇安点点头，看书名好奇地问道，“你也对猎魔人感兴趣？”
“还好吧。”卡洛随口敷衍道，“不过这个‘也’……你也研究过猎魔人？”
“没错。”薇薇安点点头，“毕竟猎魔人和魔法师，是千百年来唯二两个超脱路径——如果不算上红衣牧师的话”
“超脱？路径？”卡洛不懂这两个词是什么意思。
“魔法是超脱于凡尘之上的强大力量，对于人类来说，想要获得力量，就必须掌握魔法。”
薇薇安解释道，“这时有两个选择，要么成为魔法师，要么成为猎魔人，在过去，只有这两个群体能掌握非凡力量。不过成为魔法师需要先天具有魔法亲和力，也就是所谓的‘法源’，而成为猎魔人则需要变异，不过成功率极低。”
变异？卡洛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同，但没有表露出来。
“那红衣牧师呢？”卡洛又问道，这显然是永恒之火教团创造的产物。
“红衣牧师是最近两百年才出现的东西。”薇薇安面露不屑，“实际上他们也是魔法师，只不过涉及的领域主要集中于火焰魔法上，而且体能比一般魔法师更强，其他方面则不值一提。”
不值一提？
卡洛心里暗笑。
就是这帮不值一提的红衣牧师，两百年来都快把你们魔法师杀光了……
“那猎魔人和魔法师哪个厉害？”卡洛问道。
“这要从不同角度看待。”薇薇安说道，“从个体实力来讲，高等猎魔人，尤其是经过残酷筛选的传统猎魔人，单对单几乎没有对手，即使是同等级的魔法师也不行。”
“那从群体角度呢？”
“从群体角度的话，猎魔人提升的是对个体战斗力，缺乏大范围杀伤手段，面对数量占据绝对优势的敌人，即使再强的猎魔人也难以抵挡。”薇薇安认真说道，“据我所知，历史上有不少知名的大师级猎魔人，是被手持草叉的农民围攻杀死的。”
懂了，草叉克制猎魔人。
“所以猎魔人和魔法师关系很差吗？”卡洛又问道，毕竟理论上同等级的魔法师是打不过猎魔人的。
“并不是。”薇薇安表情忽然奇怪了起来，“实际在《林登维尔敕令》之前，由于身份相似，并且都遭到普通人类排挤，猎魔人和魔法师经常报团取暖，甚至有不少的爱情故事流传，但现在……”
但现在猎魔人已经被教团收编了，两百年的禁魔行动里，有很多魔法师是被猎魔人找出来烧死的。
卡洛心里替薇薇安补充了下面的内容。
“对了，薇薇安。”卡洛忽然想起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一下——你的魔法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