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江浅拧眉看着郁辞舟,便见郁辞舟面上带着几分忐忑。

他一时没大明白郁辞舟为什么会是这副表情。

“有了吗?”郁辞舟又开口问了一遍。

江浅这回彻底弄不清郁辞舟的情绪了,不知道郁辞舟想听到什么样的答案,是有,还是没有?

念及郁辞舟如今的状况,江浅觉得在这种事情上不能贸然刺激郁辞舟。

万一不小心刺激得郁辞舟再犯了病,事情可就麻烦了。

“你……”江浅看着郁辞舟,语带试探地问道:“你觉得呢?”

“我……”郁辞舟目光微闪,这下是真犯了难。

他觉得怎么样重要吗?

郁辞舟心念急转,感觉这次好像真的惹了大祸了。

这会儿郁辞舟的意识非常清醒,并未受到魔气的影响,所以他心中想的最多的不是自己的意愿,而是江浅的心情。

郁辞舟知道,江浅一直是不想生蛋,也接受不了生蛋的,所以此前才会一直瞒着他。

而这一次,因为他受心魔影响,在禁地欺负了江浅好几日。

郁辞舟记得,过程中江浅就提醒过他,让他……在外面。

但郁辞舟当时被心魔控制,只想着欺负江浅,根本就不配和。

如今清醒之后再想起这些细节,郁辞舟只觉懊悔不已,恨不得回到过去一巴掌将自己拍醒。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哪怕他清醒之后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若因为那几日,让江浅再次有了孕……

郁辞舟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这次自己似乎是捅了大篓子了。

江浅一定会很生气。

“都是我的错。”郁辞舟不等江浅开口,决定先主动认错,“都怪我,那几日是我太混蛋,才会让你这样。你若是生气,想打我骂我都行,我不会还手的。”

江浅:……

他没想到郁辞舟竟会是这反应,当即有些怔住了。

郁辞舟见江浅不开口,只当对方是真的生气了。

忙补充道:“阿浅,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你别气坏了身子。”

郁辞舟抬手下意识想落在江浅身上,却又怕他生气,忙收回了手,只一脸忐忑看向江浅。

他记得,上一次江浅从有孕到生蛋,他一直都未曾尽过任何责任,让江浅受了不少委屈。郁辞舟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只是这件事情他知道的太晚了,一直没顾上朝江浅表达过心意。

郁辞舟心道,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让江浅受委屈了。

他不仅要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还要好好疼惜江浅,不能让上一次的事情重演。

而此时,江浅看着郁辞舟,心念急转。

他其实根本就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怀上,上一次他体内的妖气是在解毒后过了一段日子才出现的。这一次距离郁辞舟在禁地帮他解毒,时间还不算太久,所以江浅没法这么早得出结论。

他方才问郁辞舟的意思,只是单纯想试探郁辞舟的态度罢了。

没想到郁辞舟会是这样的表现,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江浅暗自思忖,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影响到郁辞舟体内的魔气。

为了验证这个推测,江浅看向郁辞舟,稍稍放冷了语气,开口道:“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也不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郁辞舟一怔,眼底魔气微闪,最终却被他敛住了。

他内疚地看了江浅一眼,而后起身出去了,还帮江浅带上了房门。

江浅挑了挑眉,当即很是惊讶。

依着这些时日的观察,若是换了从前,江浅这么朝郁辞舟说话,郁辞舟一定会被牵动魔气。没想到如今,郁辞舟误以为江浅又有了蛋,竟能在江浅面前克制住魔气了。

也就是说,有了这颗“还不确定存不存在的蛋”,郁辞舟体内的魔气可以得到很好的克制。至少江浅面对郁辞舟时,不需要再像从前那般小心翼翼,也不用费心哄着郁辞舟了。

想通了此节,江浅心中竟有些轻松。

而他此前最担心的问题,如今反倒帮了他大忙。

既然如此……

不如暂时就默认这颗蛋是存在的吧。

后半夜,江浅睡得很安稳。

不过郁辞舟却心事重重,在江浅外头一直守到天亮。

次日一早,江浅起来后,便看到小八哥蹲在院子里的灵树下头,一脸沮丧。

江浅甚少看到他这副样子,忍不住开口询问了一句。

“江护法,那只兔子不见了。”小八哥道。

江浅闻言才想起来,小八哥之前在平安巷这院子里养了一只兔子。

那只兔子是小八哥买回来的,后来他们回了广陵大泽,便一直寄放在这里。那兔子倒是省事,也不用刻意去喂,每日捡灵树的叶子就可以养活自己,所以郁辞舟一直放着它没管过。

不过这一次,郁辞舟离开家太久了,这兔子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情,就不见了。

小八哥从前倒也不见得多重视这兔子,但这次回来骤然找不到对方了,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说不定躲起来了。”江浅开口道。

“昨晚我都找过了,没见到踪影。”小八哥道:“夜里我蹲在灵树上睡的,院子里一整夜除了妖使大人,谁也没出现过。”

所以他断定,那只兔子是真的丢了。

小八哥早晨又在附近打听了一圈,最终也没得到小兔子的下落,最后只得作罢。

当日晌午,江浅和郁辞舟便带着小八哥离开了京城,启程去广陵大泽。

众妖刚离开京城没多远,便觉察到了一股陌生的妖气,那妖气隐在路边不远处的山石后头。

“似乎是禽族的妖气。”江浅开口道。

“我过去看看吧。”小八哥主动道。

江浅不知想到了什么,伸手一拦道:“我去吧。”

郁辞舟却比江浅更快,不等江浅话音落下,便径直绕到了那山石后头。

片刻后,郁辞舟手里拎着一只昏迷不醒的猎隼,从山石后头出来了。

他将那猎隼扔到江浅面前,开口道:“翅膀被折断了,受了重伤。”

江浅俯身观察那只猎隼,果然见对方一只翅膀被折断了,正无力地耷拉着,身上的羽毛也沾了不少血迹,看着十分狼狈,像是与谁打斗过,还输得挺惨。“

“将他带着吧。”江浅朝小八哥道。

猎隼虽是猛禽,但到底是禽族的妖,又伤得这么重,江浅多少有些不忍心坐视不理。

小八哥闻言便化成了少年模样,将那猎隼拎了起来。不过,他刚一动作,那猎隼便有了知觉,片刻后化成了人形,看着是个英俊的青年模样。

“醒了。”小八哥道。

江浅看向猎隼化成的青年,开口问道:“怎么受得伤?”

青年看向江浅,眼睛骤然一亮,起身便朝江浅扑去。

江浅一怔尚未来得及反应,郁辞舟便抢先一步把江浅挡在身后,一脚将青年踢翻在地。

青年摔倒在地,又挣扎着想要起身,目光直直看向江浅。

江浅见他目光中并没有戾气,身上也不见魔气,便朝郁辞舟摆了摆手,朝青年问道:“你认识我?”

青年连连点头,张了张嘴想朝江浅说话,却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江浅仔细一看,这才发觉青年嘴里有很多血,他上前捏着青年下巴一看,便见对方舌头已经被拔掉了,所以根本说不出话。

“识字吗?”江浅问道。

青年摇了摇头,目光一直看向江浅,似乎有很多话想说。

“先将他带着吧。”江浅开口道。

青年闻言似乎很高兴,但因为忌惮着一旁的郁辞舟,这次没敢再贸然靠近江浅。

郁辞舟对这青年似乎很有敌意,期间一直忍不住打量对方。

江浅没留意到他的情绪,只暗自思索这青年的来处。

此地距离京城很近,附近并没有适合猛禽居住的地方。

而这猎隼是只猛禽,无缘无故不该出现在这里才对。

可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还一身的伤?

更令江浅疑惑的是,对方认识他,可他却想不起对方是谁。

“说不定是和猛禽打架,被打伤了。”郁辞舟开口道。

“翅膀被折断成那样,看着不像是打架所致,倒像是故意虐待。”江浅开口道。

郁辞舟盯着江浅看了片刻,问道:“你认识他?”

“不认识?”江浅道。

“他对你心怀不轨。”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一怔,有些惊讶地看向郁辞舟。

确认郁辞舟目光很是清明,江浅才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他发觉,郁辞舟受到魔气影响,哪怕清醒的时候,性情也与从前稍有不同。

如今的郁辞舟表达情绪时更为直白,不像从前那么委婉了。

换做以往,郁辞舟是绝对不会当面点破这种猜测的,只因这话让江浅很难接。

“我都不认识他。”江浅无奈地道。

“你认不认识他,和他对你有没有想法没有必然的联系。”郁辞舟开口道:“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神不对劲。”

江浅看向猎隼,没觉得对方看着自己时眼神有什么不妥。

郁辞舟烦躁地看了猎隼一眼,索性上前将对方眼睛蒙上了,免得他老盯着江浅看。

江浅:……

待他们快到了广陵大泽时,那猎隼挣扎了几下。

小八哥将他放下,解开了他眼睛上蒙着的布巾。

猎隼看向广陵大泽的方向,又看了看江浅,目光现出了惊恐之色。

他不住挣扎着想朝广陵大泽相反的方向跑,但因为翅膀伤了,身体又有别的伤,所以扑腾了半天也没跑出多远,反倒折腾得附近尘土飞扬,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灰尘和草木碎屑。

“我们很快就能到广陵大泽了。”江浅开口朝猎隼道。

“咱们广陵大泽虽然没有猛禽,但你既然是禽族,又受了伤,咱们收留你几日还是可以的。”小八哥朝猎隼道:“不管是谁伤的你,你都不用怕,有江护法在,谁也不敢再来找你晦气了。”

猎隼闻言丝毫没有安静下来,反倒挣扎地越厉害,目光则一直看着江浅。

江浅拧眉眉头看他,开口问道:“你是想告诉我什么?”

猎隼闻言一怔,点了点头,又开始朝着江浅扑腾。

这时,一旁的郁辞舟开口道:“他好像很怕广陵大泽,会不会他的伤是和广陵大泽有关?”

“不可能,广陵大泽的妖素来温顺,不可能伤害同族,更何况伤得还是只猛禽。”江浅道。

他话音一落,再次看向那青年,眸色登时变了。

看这只猎隼提到广陵大泽时那举动,分明就是在害怕什么。

他怕的究竟是广陵大泽这个地方,还是怕里头的某只妖呢?

郁辞舟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那猎隼一眼,又朝江浅道:“不论如何,先回去再说吧。说不定回到广陵大泽,事情就弄清楚了。”

江浅当即点了点头,又安抚了猎隼一句,依旧命小八哥带着猎隼。

经过了此番挣扎,猎隼安静了许多,没再抵抗,但眼底依旧带着惧意。

当日黄昏时,江浅他们便到了广陵大泽的地界。

江浅循例检查了广陵大泽的结界,发觉一切都无恙,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江浅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广陵大泽。

江浅尚未回到住处,白鹤便迎了出来。

“江护法,你可算了回来了。”白鹤老头一见到江浅恨不得老泪纵横,不过他很快看到了一旁的郁辞舟,忙收敛了情绪,朝郁辞舟打了个招呼。

一番寒暄之后,白鹤才注意到了被小八哥拎在手里的猎隼。

“哎呀,你们竟也捡到了一只?”白鹤开口问道。

江浅闻言拧了拧眉,开口道:“也?”

“前几日峭壁那边长居的猛禽被袭击了,好些猛禽都受了伤,跑到咱们这里避难来了。”白鹤开口朝江浅道:“虽说咱们广陵大泽素来不大欢迎猛禽,甚至还经常与他们有过节,但这次他们是真的伤得挺惨,我便做主收留了一些重伤的,将他们安置在了后头。”

“被谁袭击了?”郁辞舟开口问道。

“说是另一些入了魔的猛禽。”白鹤开口道。

江浅和郁辞舟对视一眼,似乎都觉得此事有些蹊跷。

“我去看他们一眼。”江浅道:“劳烦白护法给我带个路。”

白鹤闻言忙应下了,然后便在前头给江浅和郁辞舟带路。

小八哥则先带着昏迷不醒的猎隼去安置了。

“没想到你们竟能一起回来,哈哈哈,真是难得。”白鹤说着不住打量郁辞舟,又道:“江护法上次特意找我要了那株万年灵草,看来妖使大人这伤好得挺利索,甚好甚好。”

郁辞舟朝他一笑,眼睛却忍不住一直偷看江浅,生怕白鹤老头那句话戳到了江浅痛处,惹得江浅不高兴。

“江护法这次可有见到妖尊?”白鹤开口问道。

“见过了。”江浅随口一答,而后想起了什么,问道:“妖尊离开之前,朝你说过什么不曾?”

白鹤想了想,开口道:“没说太多,只说自己归期未定。还说你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在你回来之前,让我好生照看着广陵大泽。”

“归期未定?”江浅琢磨了一番这四个字,总觉得哪里有点问题,但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太明白。

“到了。”不多时,白鹤停在了一处院落前,朝江浅道:“这次来投奔的猛禽共有近十只,都安置在了这几处偏院中。”

江浅抬眼看了一眼那几处院落,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至少从外头看上去,那里没有太多妖气的波动,很是平静。

“我进去看一眼。”江浅开口道。

然而他刚提步,郁辞舟便一把攥住了他手腕。

江浅一怔,看向郁辞舟,目光带着疑问。

郁辞舟瞥了白鹤一眼,低声在江浅耳边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免得里头有什么讨你嫌的东西,惹得你动了胎气。”郁辞舟倒是一直记得江浅与猛禽不怎么对付。

江浅闻言表情很是复杂,但从郁辞舟这话里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毕竟是他自己在郁辞舟面前默认了那颗蛋的存在,如今想要反驳都无从说起。

江浅有些无奈,他发觉郁辞舟随时随地都有让他不高兴的能力。

说话间,郁辞舟已经提步朝离自己最近的那处院子中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郁辞舟便不由拧紧了眉头,只因察觉到院门口设了一道不大明显的结界。

那结界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作用,压根挡不住任何妖。

待郁辞舟进了院子,才意识到这结界的作用。

它是为了挡住院中的血腥气。

郁辞舟穿过结界后,便感觉到零星的血腥气中,还夹杂着死气。

他拧着眉头,手中驭起妖气,提防着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

然而他一直到了厅内,也没发生意外,这院中竟似没有活着的妖一般。

最后,郁辞舟在后院的清池里,看到了漂浮其中的禽族尸体。

可以看得出尸体都是禽族的小妖,它们无一例外都是被吸走了妖气而死。

片刻后,郁辞舟从院中出来,手里拎着一只小妖的尸体。

外头的江浅和白鹤,在见到那尸体之后,面色顿时都变了。

“怎么回事?”江浅拧眉道。

“里头的清池里泡着好几只这样的尸体,除此之外,里头并没有猛禽的影子。”郁辞舟看了白鹤一眼,白鹤面上满是震惊之色,显然也没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江浅看了一眼郁辞舟背后的方向,提步要进去。

郁辞舟却挡在他身前,开口道:“猛禽在院门口设了结界,阻隔了里头的死气。他们大概是料到你们虽然收留了他们,却不会过于关心,所以不会安排人去日日查看。”

“他们躲在里头,抓了小妖吸走妖气,然后就为了养好伤?”白鹤难以置信地开口道:“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明明答应了,会替他们治伤的……”

江浅拧着眉不说话,稍稍推开郁辞舟的身体,朝院中走去。

郁辞舟见状也不敢硬拦着,只能跟在江浅身后。

江浅一言不发,在收留这猛禽的几处院落里都看了一遍。

白鹤紧跟其后,命人将里头被害小妖的尸体都弄了出来。

最后经过清点,这次惨死的小妖,有几十只之多。

白鹤立在那些尸体前,半晌都不言语,看上去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他在广陵大泽中,是资历最老的妖,对广陵大泽中的小妖素来爱护有加。而这一次,因为一念之差收留了受伤的猛禽,导致了几十只小妖丧命,他心中那自责自然是无以复加。

“都怪我,是我害了他们。”白鹤开口道。

“事情还没弄清楚,不要急着下结论。”江浅冷冷开口道:“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他们的踪迹……白护法,劳烦你通报整个广陵大泽,让所有小妖不得擅自落单,然后清点一下所有小妖的数量,看看还有没有别的遇害。”

白鹤闻言忙点了点头,稍稍敛去了悲伤的情绪。

“我有点想不通,他们明知道这么做,一定会惹来麻烦。且不说妖尊回来,哪怕只是我,也不可能放过他们。”江浅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他们为什么要冒这样的险来广陵大泽?难道只是为了杀这几十只小妖?”

一旁的郁辞舟开口道:“说不定是为了别的目的。受伤只是混进来的由头,为的是打消白鹤的提防,而杀那些小妖只是为了快速治好自己伤,这样他们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去办自己真正想办的事情。若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早就办好事情离开了广陵大泽。”

江浅看了一眼那些小妖的尸体,发觉他们的确已经死了数日了。

“不好。”江浅眉头一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道:“小八哥!”

郁辞舟闻言也想起了那只猎隼,对方如今应该正和小八哥待在一起呢。

若他的目的和这些猛禽是一样的,小八哥岂不是……

念及此,江浅幻化出翅膀腾空而去,郁辞舟则化成豹子朝着江浅离开的方向奔去。

然而待他们到了小八哥安置猎隼的地方之后,却发觉猎隼化成了人形,正战战兢兢缩在角落,看起来很是害怕。

“还好。”江浅松了口气道。

郁辞舟看着猎隼片刻,开口道:“有没有可能,他怕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同族?”

江浅一怔,看向郁辞舟,顿时明白了什么。

这只猎隼与那些猛禽的不同之处在于,他被拔了舌头……

不识字的妖族,一旦被拔了舌头,便与被灭口无异。

“你的意思是,他原本和那些猛禽一样,是被安排来广陵大泽的,但他因为某些原因不愿配合,或者临时改了主意惹怒了同族,这才成了这副样子?”江浅问道。

“很有可能。”郁辞舟开口道:“这也是为什么,他见到你时明明很高兴,却很抗拒来广陵大泽,因为他怕遇到将他变成这样的同族。“

江浅略一思忖,觉得这个推断很合理。

不过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些猛禽的目的是什么?

“广陵大泽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他们得罪凤凰和你也不惜要得到的吗?”郁辞舟开口问道。

江浅想了想,而后骤然一惊,开口道:“糟了,会不会是妖尊让我来取的东西?”

郁辞舟闻言面色一变,转身朝着玉琼殿的方向奔去。

江浅顾不上询问为什么郁辞舟会知道自己要来取什么,忙朝小八哥吩咐了几句,便匆忙跟在了郁辞舟身后。

待他们到了玉琼殿的密室,果然见到里头的结界被破坏了。

而凤凰妖尊让江浅回来取的东西,早已不知去向。

“有魔气,来这里的猛禽入了魔?”江浅开口道。

“顾不上那么多了,必须将那东西找回来。“郁辞舟开口道。

江浅想了想,开口道:“我知道猛禽的踪迹,我去找他们,你留在广陵大泽,帮我……守着这里。”经历这一番,江浅有些担心,怕猛禽们会去而复返。

毕竟广陵大泽的小妖太多了,若是入了魔的猛禽想要找到提升妖气的捷径,再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反正他们已经将凤凰妖尊和江浅彻底得罪了,估计也不介意再多得罪一回。

“不行。”郁辞舟果断拒绝道。

“你……”江浅只当郁辞舟是不愿帮自己,当即有些失望。

但郁辞舟本就是兽族,不愿为了禽族的事情操心,原是情理之中,江浅念及此倒也不好太苛责他。

“那就算了吧……东西不找了。”江浅冷声道。

“不行。”郁辞舟再次开口。

江浅狐疑地看着郁辞舟,开口问道:“你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吗?”

“我知道,是很重要的东西。”郁辞舟道。

江浅一怔,问道:“我记得离开澹州岛的时候,你明明是昏迷着的,你怎么会知道?”

“赭恒散人叫醒过我,朝我说了那东西是什么。”郁辞舟开口道:“所以这东西不能丢。”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不可能丢下广陵大泽不管。”江浅道:“再确定广陵大泽安全之前,我不会离开这里。”

“不行,此事不能再耽搁了。”郁辞舟有些强硬地开口道。

江浅拧了拧眉,冷声道:“这是我广陵大泽的东西,我找不找是我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张口闭口说不行?”

“东西必须找。”郁辞舟开口道:“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保护广陵大泽,这里还有白鹤,只要提前提防哪怕猛禽们再回来也不可能任意妄为。”

江浅一怔,有些意外。

“但我不能留下来,我必须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郁辞舟看着江浅,认真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们父子半步了。”

江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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