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撩人7
傅远山听女儿说莹莹又吃醋了,着急忙慌就从客院飞奔回了大房。
咋办,人还在院子门口,他就开始紧张万分了。
傅远山反反复复思索,他今儿个做了啥事又惹莹莹醋了、怒了?
女儿说,是他不该顶着一身疲惫,也要逗留在柳珍珠身边,陪她一块守她娘。
提到这个,傅远山觉得自个有些冤枉。
府里差点出了命案,柳老太太又是他嫡亲的四姨,他作为国公爷,一家之主,难道不应该现身一把去探望探望命在旦夕的四姨吗?
别说柳老太太是他四姨,就是没有亲戚关系,仅仅作为今日登门贺寿的一般友人,在他府邸出了事,他作为东道主也得现身去处理事情吧?
几个月前,出了梅林里那桩柳珍珠勾引他的事,傅远山对柳老太太一家子自然是很有意见的,尤其觉得柳老太太实在是拎不清,脑子糊涂得紧。
是以,她们一家子被老太太赶出府去后,傅远山丝毫没过问,连带着表弟想留在京城当京官的事,傅远山也没打算帮忙,一切交给吏部自行审核功绩,决定是否提拔表弟当京官。
作为嫡亲的亲戚,傅远山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无形中狠狠扇了柳老太太一家子一个响亮的耳光了。
今日,柳老太太眼着快不行了,太医都让准备身后事了……
傅远山正逗留在院子里,仔细琢磨自己今日犯了何错时,
忽的内室的窗户“嘎吱”一声从里头推开,萧莹莹微微冷脸坐在窗户后的美人榻上,飞快将一把桃花枝子给丢出窗外去,散落在前庭。
明明那把桃花枝子,不是朝他脸上丢来的,可傅远山不知为何,总感觉莹莹丢弃那把桃花时,是朝他面皮上狠狠丢掷过来的。
唬了他一跳。
傅远山站在院子里正要喊一声“莹莹”时,萧莹莹蓦地转过身子去,宛若没见他似的,真真是一眼都不瞅他啊。
傅远山心头咯噔一下,女儿还真的没传错话,他的莹莹又醋了,生他气了,又给他冷脸不搭理他了。
“莹莹。”傅远山厚着脸皮大步走到长廊上,隔着窗户笑着喊里头的娇妻。
萧莹莹正往白瓷瓶里插红艳艳的红梅枝子,听到男人唤她,只当没听见,懒得搭理。
娇妻不理他,傅远山就发挥自己厚皮脸的特长,身子伏在窗楞上,笑着与娇妻东拉西扯聊家常:
“莹莹,暖暖的春日,你打哪儿弄来这么多红艳艳的腊梅啊?”
寒冬腊月都过去了,腊梅早谢了。
听到这话,萧莹莹侧头瞥了男人一眼,嘴角喊着讥讽:“你果然眼神不好,真假向来分不清。”
傅远山:……
这是哪儿跟哪儿?
萧莹莹见他一脸发愣,不明白的模样,干脆将白净瓶端到他眼皮子底下去,道:“眼神不出来,就好好摸摸这花儿,它们是真的吗?”
傅远山乖乖的按照娇妻说的,探出大手去摸。
呃,一摸,才发觉这些红艳艳的腊梅居然全是假的,用红艳艳的纸做成的,却手艺非常高超,上去跟真的没什么两样。
“哦,原来这些花全是假的。”傅远山配合着道。
话说出口,傅远山也不知怎的,总觉得莹莹丢弃那些真的桃花,改插这些假的腊梅,绝不是喜好变了,更像是话里有话在等着他主动被套。
冥冥之中有这种感觉,傅远山还是没想着避免,主动进入娇妻设下的圈套,笑模样道:
“莹莹,你今日怎的这般怪异,有香喷喷的真桃花不要,改插这假的纸腊梅?”
却听莹莹讥讽道:“很简单,今日在废园里,被灼灼桃花下的那一幕给恶心道了,一到桃花就猛不丁的再想起废井旁那一幕,恶心得直反胃,这才要亲手丢掉那桃花。”
“哦,原来如此……”废井底的那一幕,确实恶心,反胃正常。
却没想到,傅远山的话音未落,就被萧莹莹截断了,补充道:“本郡主指的可不是废井底发生的事恶心,而是废井外发生的那些事恶心。”
傅远山:……
废井外发生了什么恶心事?
萧莹莹见这个傻男人果然没听出柳珍珠那句悲痛欲绝的“大表哥”代表的涵义,冷哼一声讥讽道:
“不出来呀,表面上你与那珍珠表妹没见几面,却原来已经情深至此,她失去清白首先想着对你哭诉,那声‘大表哥’叫得真真是悲恸动人,闻者落泪。”
“啊?”傅远山完全没想到废井边那声“大表哥”惹怒了娇妻。
这,这,傅远山觉得那声“大表哥”是悲恸过度了一点,但,但是,那会子柳珍珠被人侮辱了,他也算是她身边为数不多的能给她撑腰的亲戚了,她见到他陡的情绪释放,大喊一句“大表哥”也不算太出格吧?
自然,傅远山这句心底话,没敢往外说。
他知道,莹莹生气了,最好的做法就是别去试着解释,解释就是狡辩,她会更生气,远不如先让她将心底的气全都发出来,将心底的愤怒全都喊出来,将心底对他的不满不待见一次性说出来。
等她发泄过后,他再顺着她好好儿解释,就能将她的炸毛给撸平了。
却不曾想,傅远山正态度好好的听训时,萧莹莹猛地站起身冷声质问男人:
“你说,她们一家子搬去京郊后,你是不是常常去探望她们?一来二去,柳珍珠对你越发情根深种了!”
这个质问,傅远山唬了一跳,可是不敢再等会儿解释了,忙举手发誓:“没有的事!”
“呵,真没有?那你着急忙慌跑去客院守着她们母女做什么?”萧莹莹厉声道,“内宅之事,有我这个国公夫人出面还不够?还轮得到你一个大男人忙前跑后的?最后还要千方百计撵走我,你好单独一人守着她们母女……”
听到最后一句,傅远山吓了一跳,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傅远山急得脸都白了:“莹莹,你怎能这般想呢?”
萧莹莹气急了:“不这样想,还要怎样想?难道趁我走后,你没有柔声安慰你的好表妹?”
“你说啊,你到底有还是没有啊?”萧莹莹瞪住傅远山的脸道。
傅远山努力纠正道:“四姨摔得浑身是血,这个时候我作为亲戚去安慰一两句,正常吧?”
“呵呵,正常,好正常,太正常不过了,她柳珍珠是没有亲兄弟吗?要你这个成过亲孩子都有三个的外男去安慰?”萧莹莹盯住男人双眼道,“好,下回我遇上事,你这个当夫君的别出现安慰我,直接去叫我的三表哥来安慰我好了!”
听到“三表哥”,傅远山的脸立马阴沉下去。
萧莹莹见男人脸色变了,越是冷笑出声:
“怎么,我出了事,我的三表哥作为我母妃娘家唯一的好表哥,他不该作为亲戚代表来柔声安慰安慰我?按照你方才的逻辑,我家三表哥就该越过你这个丈夫,明知你这个丈夫不欢迎他,他也得排除万难来柔声的,好好的安慰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