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哥忙说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其实卫思后墓地的旁边还有一座坟墓,那是她的儿媳妇史良娣的墓地。”
话音刚落,只听到另一位男子大声说道:“大哥二哥,姑姑的墓地在此。”
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是刚刚那位男子指着卫思后墓地后面的一座小坟墓大声说道,于是两人也跟着走了过去。
这时,刘病已醒来纳闷了,他们的姑姑是卫皇后的儿媳妇,那就是我的祖母史良娣,他们叫我祖母为姑姑,那是不是也跟我有亲戚关系刘病已想到这里,忙对许平君说道:“平君,我们也过去看看。”
只见三人对着一块写着“史氏良娣之墓”的坟墓跪拜,带头的那位大哥便叩拜便说道:“姑姑,侄儿来祭拜你来了。”
刘病已觉得奇怪,忙问道:“请问你们跟这位史良娣有什么关系”
那位带头大哥忙说道:“小兄弟,你有所不知,我们兄弟三人便是史良娣之侄子,家父史恭是史良娣的大哥,我叫史高,这位是我二弟史曾,三弟史玄。”
刘病已也忙跟他们三人行礼,心想,这三位可是我的亲戚,论辈分还是我的表叔呢。史高也觉得刘病已怎么也过来拜祭卫思后和史良娣,是不是慕名而来呢于是问道:“小兄弟,你们也是过来拜祭卫思后和史良娣吗”
刘病已刚刚看到卫子夫的墓地很小,想不到贵为皇后死后确是如此寒酸的墓地,不免有些心酸,但是,当他看到自己的祖母史良娣的墓地时,更加伤感,其实跟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的墓地相差无异,于是说道:“不瞒三位,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卫思后和史良娣的墓地在这里,如果早知道,我应该每年都来拜祭她们。”
史高越来越觉得奇怪,正想问个清楚,这时许平君也说道:“病已哥,史良娣的墓地怎么这么小,跟普通人的墓地一模一样呢。”
史高听到此话后,吓了一跳,忙看着刘病已,半晌才说道:“你就是刘病已”
刘病已也觉得奇怪,怎么他们也认识我,于是点点头说道:“是的,我就是刘病已,你们是怎样认识我的”
这时,史曾和史玄也走上来,仔细地看着刘病已,史高忙说道:“昨日去拜访掖庭令张大人,他跟我说的,说是姑丈卫太子还有一个亲孙子在人间,名字叫刘病已,本来他是想领我们去看你的,不过他身体不适,暂起不了身,于是我们先来墓地拜祭姑姑,等过两天他身体好了再领我们去见你。”
刘病已一听张贺又起不了身,忙问道:“张伯怎样了,旧病又复发了”
史高点点头说道:“是的,昨日见他精神不是很好,他已经跟我说了你的情况了,这位便是你的新婚妻子吧。”
许平君有些害羞的点点头,这时,刘病已忙掏出他身上的那条婉转丝绳出来,正色说道:“这条丝绳自我记事起便带着我身上,张伯说是祖母编织的,说是只有咱门史家才会编织,今日我便拿出来,一起祭拜祖母。”
说完,拉着许平君一起在史良娣的墓前跪下去,行三叩拜礼,一边口头一边说道:“祖母,不孝孙病已和孙媳妇平君来给你叩头了。”
史高看着刘病已的婉转丝绳,高兴地说道:“没错,这条丝绳只有祖母和姑姑会编织的,是我们史家的绝活,病已,你受苦了。”
刘病已看着史家三兄弟,略显激动地说道:“按辈分我应该叫你们表叔,你们是我的长辈,请受小侄一拜。”
说完便要躬身伸手,向着史家三兄弟行礼,史高三兄弟忙上前扶起刘病已,史高笑道:“总算找到你,找到就好,祖母前几年才去世,他生前一直惦记着你们。”
刘病已忙问道:“表叔,你们是从鲁国过来的吗”
史高忙说道:“前些日子过来长安,拜访丙吉大人,他留我在长安,叫我帮他做事,安排一个太常侍郎给我做,二弟三弟过两天就要回老家了,他们都在老家鲁国做狱史,也是公务在身不敢逗留太久,今后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到太常街来找我。”
史曾也走上前,拉着刘病已的手说道:“病已,见到你真高兴,今后有机会要回去鲁国看看我们哦。”
史玄也是上前跟刘病已道别,这样,他们三人为了要赶回长安,拜祭完史良娣墓地后便匆匆跟刘病已别过,刘病已也跟他们说,目前他们住在雍门边的博济医馆,有什么事也可以到那里找他。
刘病已和许平君继续向南走,路过博望苑时,由于时间仓促,他们也只能远远眺望便匆匆赶往凤凰墟,他们是想在落日前赶到那里,以便今晚有地方落脚。
刘病已和许平君已经去了几次凤凰墟,知道路怎样走,凤凰墟的街坊也认得他们,见到只有他们两人过来,也觉得奇怪,都在问易素素怎么没有一起过来不过大家都知道许平君是易无期的亲孙女,于是对他们更加亲切。
当晚,刘病已和许平君便在凤凰墟的医馆里面过夜,医馆也是年久失修,看上去很瘦破旧了,不过刘病已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里的场景,怎样在广场上溜达看赶集,怎样上屋顶修葺,怎样去后山采药,所有这些都历历在目,感慨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就成家了,于是激动得一夜都没有合不上眼。
许平君看着刘病已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身跟他谈话,只见她问道:“病已哥,你今天又遇到你的表叔,看来你的亲人还真不少啊,听姑姑说,你母亲的舅舅以前也在我们医馆那里住过,还是姑姑和姑丈的媒人呢,他也是你的亲人哦。”
刘病已笑道:“是啊,谁说我是孤儿啊,我还有一大堆亲戚呢,其实皇上也算是我的亲戚吧,他跟我祖父可是两兄弟来的啊。”
许平君娇嗔地说道:“知道了,你还是皇亲国戚呢,你是皇籍,不像是我这样普通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