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是一番好意,可没想到她不是真心要跟我过日子,而是想要找个暂时委身的地方。”说起两年前的事情,葛硕明气得不行:“我们成亲以后,我就把家里的银钱交给她保管,谁知道她嫌弃我赚得少,不够她花。”
“她背着我去勾搭村里其他男人,以此换银钱。”
“有一次被我撞见了,我气得不行,说了她几句,谁知道她跟我吵了起来,跑出了家门。”
“她离开了就没回来,还是第二天隔壁村的驱赶驴车的人跟我说,昨儿傍晚我媳妇雇了他的驴车,去了县城一趟,连银钱都没给他,所以他才找上门来,让我给钱。”
葛硕明说到这里,一脸气愤道:“我回去藏钱的地方拿银钱,谁知道拿了个空,我记得里面明明是有五百多文钱的,可那天,我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一个铜板。”
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了过来。
夏于姣委身于他,并不是因为夏于姣喜欢他,而是她无处可去,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离开他,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她留在他家里,跟他成亲,掌握了他家里的银钱,是为了攒钱离开。
可惜,他那时候傻傻地没有看破,还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夏于姣保管。
她为了快速攒到离开的路费,不惜出卖几身,想到这些事情,葛硕明脸色非常难看。
随着葛硕明的叙述,周围的吃瓜群众也被夏于姣的所作所为给惊呆了。
不少人都被夏于姣的无耻行为给惊到了,还有一部分则是没想到夏于姣居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特别是周围不少高门大户的奴仆都躲在门后面看热闹,听到这番话,一个个被惊得不轻。
葛硕明说到了这个份上,还是有人不太相信葛硕明说的话,固执的认为葛硕明是胡说八道,就为了诋毁夏于姣的名声。
葛硕明也没有跟他们争吵,直接说了夏于姣身上有多少个黑痣,腰侧上有块红色的印记。
“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检查啊!”葛硕明大声道:“我听说有些经验的妇人,是可以看出女人和姑娘间的区别,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可以找人来看啊,我保证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我要是说假话,诬陷他人,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古人都重视誓言,葛硕明敢发这样的重誓,大家都相信了他的话。
倒是躲在大门后面的夏于姣,脸色铁青,手指无意识地绞着手帕,恨不得立刻让人出去把葛硕明给赶走。
可她不敢,甚至连让人开大门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葛硕明没说假话,她两年前确实是被歹人给劫走了,也因此失了清白,不得不嫁给乡下的落魄书生,就为了得到路费,能回到京城。
这些事情她都做过,她就是想为自己辩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难道说葛硕明说了假话?
是故意诬陷她,是来败坏她名声的?
可要是有人让她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她又该怎么应对?
她听人说起过,女儿家的清白除了守宫砂,还能从眉峰中看出端倪。
说是从姑娘家的眉峰聚散就能看出,这个姑娘是未破身的女子还是已经失身了。
夏于姣不知道这个说法究竟准不准,但是她却不敢开门,去赌一个万一。
门外的葛硕明越说越兴奋,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他跟夏于姣做夫妻的那点事儿,说得是有声有色。
他本就是读书人,虽然落魄,但也是识文断字的,所以这些事情由他说起来,就跟故事一样,抑扬顿挫,让周围的人听得如痴如醉。
躲在门内的夏于姣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恨不得立刻就冲出去,把葛硕明的这张嘴给撕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很快黑色从四周慢慢笼罩了过来,葛硕明见夏府的大门一直没有动静,便知道今天他是见不到夏于姣了,他也没有留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神情落寞地离开了。
听到屋外没有了葛硕明的声音,夏于姣紧绷的身子这才放松下来。
拖着疲倦的身子,回了后院。
刚刚到后院不久,永江伯爷就回来了,他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家里发生的闹剧,可惜他回来的时候,葛硕明已经离开了,永江伯爷满心怒火,没见到葛硕明,自然是只能先去找夏于姣。
“父亲。”
永江伯爷直奔后院,夏于姣见到他进屋,连忙起身相迎。
刚刚喊了永江伯爷一声,父亲两个字刚刚从嘴里吐出,夏于姣就被打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夏于姣迅速泛红,她站立不稳,整个人倒在了地上,满脸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永江伯爷,讶异道:“父亲?”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父亲一回来,就直接打她一巴掌。
“你个孽女,当年你回来的时候,我就问过你了,你可有失贞,你那时候是怎么跟我说的?”永江伯爷扫了夏于姣一眼,怒火滔天道:“你说你确实是落入了歹人手里,不过还没离开多远,你就挣脱了,逃跑的时候,不小心跌落山崖,落入了水中,被水冲离了京城。”
当时她这么说的时候,他满心怜惜,觉得自家闺女遭了大罪,恨不得把府中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她面前,好弥补她所遭受的伤害。
可他没有想到,他的女儿居然瞒了他这样一件大事,要不是葛硕明找上门来,他怕是会一直被蒙在鼓里。
“父亲,您怎么能听歹人的一面之词就认为女儿说了谎?”夏于姣被永江伯爷的话语给气到了,她身子晃了晃,手脚发软。
“你要没跟他成亲,他会找上门来?连你身上的胎记都一清二楚?”
“他是蓄意往女儿身上泼脏水,父亲,您千万别相信他的话,他定是受人指使,想要败坏女儿的闺誉。”夏于姣辩解道:“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
“你说他是受人指使,想要败坏你的闺誉?”永江伯爷怀疑地看着夏于姣,不解道:“你得罪了谁?导致人家要用这样的法子对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