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宁面色一滞,身体瞬间冰冷。
那天在飞机上,他果然都听到了!
努力保持镇定,江以宁浑身紧绷的看着眼前的厉斯年。
“你调查我?”
他还知道什么?
该不会知道了念念的存在吧?
厉斯年冷哼,不屑的开口,“我看起来很闲?”
她跟陆景灏夫妇的对话信息量爆炸,他就算再怎么马虎,也不可能忽略。
‘活活引产’,医学博士出身的他当然知道这四个字的含义。
“厉斯年,你不问我过去,我不管你私生活,这可是咱们领证时约定好的。”
江以宁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整个后腰抵在方向盘上,硌的她骨头生疼。
她不知道厉斯年有没有查她,还有半年契约就终止了,她只想照顾好念念,安生等到契约结束,然后拿钱去寻找念念的生父,给孩子做配型治疗。
在这期间,她不希望有任何计划外的事情发生。
厉斯年扯着她的头发迫使她往后仰,低头攫住她的唇瓣悄悄用力,便将她的唇角咬出了血。
然后才松开了她,厌弃似的将她丢回了副驾驶。
“说好听点你是我的契约妻子,说难听点你不过是我的合法玩物,我还没饥不择食到对一个玩具动感情。”
他低沉的声音沁水的凉,深如寒潭的眸子冰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江以宁没说话。
回到酒店后厉斯年直接进了书房,而她去洗了个澡就睡了。
身上很疼,梦也有点多。
……
次日上午九点,飞机回到丽港市。
厉斯年没像往常一样送她回公司,江以宁打了个车,直接去了城西一个叫天都花园的小区。
只要厉斯年不在,只要她有时间,她就会来这儿度过她‘家’以外的时光。
因为这儿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家。
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浓的烟味。
江以宁当即皱眉,走向窗台,推开窗户,“妈,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在家抽烟,对念念不好,你怎么总是不听?!”
沈秀琴从厨房出来,将嘴里的半截烟捻灭了丢进垃圾桶,“有什么不好的,都已经傻成那样了,吸不吸二手烟影响吗?”
“妈,妈妈!”
这时,一个身材瘦小脸色发白的孩子踉踉跄跄的冲了出来,跌撞入江以宁的怀抱。稚嫩的声音因为气力不足显得有些沙哑。
小孩儿眉眼很漂亮,不随江以宁,也不像陆景灏。
沈秀琴瞥了一眼江一念,奇怪的问道,“是不是你跟厉斯年在一起太久了?我怎么觉得这小傻子长得越来越像他了?”
“妈!你瞎说什么呢!”
念念只是因为生病,反应有些慢而已,但平时很乖很可爱,绝对跟傻沾不上边。
江以宁现在的脾气比以前收敛了许多,但总能被自家亲妈刻薄的唇舌刺激的想要发作。
她弯腰抱起小念念,心疼的在他苍白的脸蛋上亲了两口,然后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委屈屈的解释,“妈咪,念念不是小傻子。”
“当然不是,我们念念这么聪明懂事,怎么可能是傻子。”她将小念念抱进房间,替他穿衣服,“乖,妈咪带你去医院打针。”
小念念懂事的点点头,“可是妈咪,我还要打多少针呀?”
先天性糖尿病,靠每周注射胰岛素维持生命。还要打多少针,这个问题,江以宁也无从回答。
她只能抱紧了念念,艰难扯出一抹笑容,“快了,等妈咪找到你爹地,我们念念就可以不用打针了。”
这个说法显然是骗小孩,找到孩子的爹地,只能缓解念念的白血病,但是他的先天性糖尿病,还需要很长的治疗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