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坐在床上,专心地看着笔记本,电脑上都是关于学校的记录,主要是学者来学校演讲的网页。自从那天从学校回来,周晓就开始不停地在网上搜索那个上古史学家的信息,可也真是奇了怪了,网上没有任何关于那个史学家来学校的记录,除了黄珧珧的听说,好像这个史学家就像不存在似的。
窗外狂风乱舞,夹带着大雨都往屋外的墙上与玻璃上撞去,黑夜被一阵狂风暴雨给笼罩,周晓也被这狂乱的暴雨吸引住了,她走下床去,望着窗外无尽的雨夜,陷入了深思,好奇与不解来回盘桓在她的脑中,她梦里的《民间怪谈》到底是本什么书?
“晓晓,看什么呢?”田安安问道。
田安安一到房间,就立刻上了床,老实说她今天真的很累,这几天学校图书馆都在整理史料与古书籍,她是真的累坏了,尤其还要陪黄珧珧聊天说话,所以她不停地失误,从新再做,整理了整整一个礼拜,才终于在今天整理完了,这时她只想好好地睡上一觉。
“安安,你知道曾有个上古史学家来学校演讲的事吗?”周晓转过身来,问向田安安。
“不知道,我才来学校没多长时间,平时也都在忙着工作,虽然也没忙出什么成绩,其实学校的事我不是很清楚,学校经常有学者来演讲,这不奇怪。”田安安小声说道。
周晓低下头去,黄珧珧都是听说,就别说田安安了,她怎么可能会知道,周晓有些觉得自己可笑,可笑到都着急地想要从田安安这得到消息。
田安安好像是想到什么,她从床上下来,打开一旁的抽屉,拿出一个盒子,来到周晓面前。田安安打开盒子,一串黑晶石的手链出现在周晓的面前。
“安安,这是新邻居茶生送来的见面礼,真好看,我都带上了。”
田安安眉飞色舞地说着,还将右手抬起给周晓看,田安安的右手上也有一串一模一样的黑晶石手链,而且好像田安安说起茶生,就特别开心的样子。
周晓拿起盒中的黑晶石手链,要说珠宝她也算见过不少珍品,可眼前的黑晶石在黑漆漆的雨夜,不经意间就会闪出点点亮光,好像很神奇,这种的黑晶石她确实没见过。
突然阳台传来一声巨响,之后好像客厅与阳台还传来呼啦啦地声响,田安安吓得躲在了周晓的身后,紧紧地拽住周晓的手臂,周晓也有些莫名的害怕起来,又是晚上,又是客厅与阳台,周晓不由得想起那天晚上的梦,她的心乱跳着,不自觉地就往客厅走去。
田安安紧紧地跟在周晓的身后,她们来到客厅,一道闪电亮起,一条长长的黑影晃入了她们的眼里,田安安大叫一声,拉着周晓后退回了房间,周晓也吓得不轻,身体也微微颤抖,她吞咽了一下口水,胆子大了一些,她松开了田安安的手,大胆地向客厅走去。
周晓快步打开客厅的电灯,黑影还在阳台与客厅之间晃荡,只不过灯光下的黑影只是客厅落地玻璃门上的窗帘而已。
“出来吧安安,刚刚那是窗帘。”周晓说道。
她靠近窗帘,才发现一地都是玻璃碎渣,阳台外的雨水都打落进了客厅,还有半片阳台外的雨棚子也被吹落在玻璃门旁,很显然今夜的狂风暴雨,将阳台的雨棚子吹翻了,而且还打碎了客厅的玻璃门。
“啊呀,这该怎么办呀?”田安安着急地说道。
田安安的脚下都是雨水与玻璃渣,按照今晚狂风暴雨的速度,她家的客厅估计就能变成小鱼塘,而且还是满是玻璃渣的小鱼塘,田安安望向阳台外的雨夜,看样子会下一夜吧,她沮丧地耷拉下脑袋,她想今晚她是没得睡了。
突然客厅的门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周晓与田安安都不禁望向门口,深更半夜,外面狂风暴雨,谁又会不睡来敲她们家的门呢?
周晓向着门口走去,尽管她也有些害怕,但她看了一眼身后的田安安,两个人在家,她还是有些胆量的。开门的一瞬间,周晓眼中的紧张立刻就被一张白净的脸给填满,茶生站在她们家的门口,笑嘻嘻地看着周晓。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忙。”茶生得意地说道。
听到茶生的声音,田安安立刻来到门口,似乎有些羞涩。
“茶生,你怎么来了?”田安安小声问道。
“我是来帮你们的。”
说完茶生大步走进屋里,他看了一眼客厅那碎的玻璃门,得意一笑,转身回了隔壁,不一会他抬着一个长度宽度正好与玻璃门相匹配的木板走了进来。
周晓疑惑的眉头紧紧地皱起,她来到茶生面前,用手敲了敲木板,说道:“你打算怎么把这个木板挡在玻璃门上?”
“用胶水粘上呀。”茶生不以为然地说道。
“粘?这么大的雨,你那胶水就算是万能胶,估计也会被雨水打湿,你怎么粘呀?”
周晓发出了灵魂一问,可茶生还没说话,田安安就把她拉到一旁,有些抱怨地说道:“晓晓,你干嘛呀,现在都这么晚了,外面这么大的雨,不好找人来修,好在有茶生来帮忙,你就让茶生试试嘛,就算粘不住,能稍微遮挡些大雨也行呀。”
周晓彻底闭嘴了,她不得不承认,眼前除了这个方法外,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她想一夜不睡,就在客厅里不停地处理满地的雨水。
茶生倒不介意周晓的话,他扛着木板来到落地门前,对准了门框,稍稍一抬他那纤细的手,似乎一道微弱的光从周晓眼前闪过,转瞬即逝,快到周晓都已经不确定是否真的有过那道光。
茶生淡定地放下手,木板就贴合进了落地门上,然后他才就将手中的胶水挤在缝隙处,周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居然真的粘上了。
阳台的暴雨不断地拍打在茶生的身上,不一会,茶生上身就都湿透了,他的白衬衫下,若隐若现出结实的肌肉。
田安安正端着一杯热水走到茶生的身边,她刚想把热茶递给茶生,茶生就丢下胶水,也许是湿衬衫太湿不舒服,他居然慢慢地解开衬衫纽扣,将衬衫脱下,瞬间他那古铜色的结实胸膛就出现在田安安的眼前,近到田安安的呼吸都与手中的热气一起沸腾起来。
茶生若无其事地接过田安安手中的热茶,就在他的手指无意间触碰到田安安的手时,田安安满脸通红,就像触电了一般,立刻抽回自己的手,放在身后,她的脸越来越红,都红到了耳根后。
可茶生却一点都没在意田安安,他径直来到周晓身边,毫无预警之下,他纤细的手指伸入周晓的衣兜,周晓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拿出周晓衣兜里的黑晶石手链。
“你怎么没带上呀?”茶生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周晓吞咽了下口水,她的眼睛故意避开眼前茶生那宽阔的胸膛,虽然她确实对茶生没太大兴趣,但她不得不承认,茶生的身材真是不错。
“恩,没来得及。”周晓糊里糊涂地回答道。
茶生二话不说,就将黑晶石手链套在了周晓的手上,一本正经地说道:“记住,千万别拿下来。”
说完他拎起自己的湿衬衫,就朝着门口走去,可他刚走门口,他又停了下来,回头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需要我,就叫我,我都会出现在你的面前,记住,是随时。”
田安安那激动兴奋以及偷偷羞涩的脸再次重重地低下,她不敢再直视茶生,周晓倒是一脸的镇定,因为这话她已经听过一次了。她毫不客气以及无预兆地关上了大门,将这个全身上下都是湿身诱惑,又鬼话连篇的男人再次挡在了门外。
温暖的阳光倾洒在身上,周晓慵懒地伸了个懒腰,她来到玻璃门前,昨夜的木板沐浴在今天大好的日头下,木板上的水渍都被阳光烘干了,好像昨晚的狂风暴雨就不曾来过一样,周晓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木板,昨晚茶生到底用的什么胶水,这么神奇?她不经意间抬起手摸向木板,可当她的手指刚触碰到木板,木板就松动地倒了下来。
还好她反应快,一把抱住木板,费了好大劲才把木板移到一旁,她刚喘口气,就看到田安安垂头丧气地走进家门,田安安一看到木板已经倒在了一旁,表情就更难过了。
“安安,你不是找修理师傅来修玻璃门吗?人呢?”周晓问道。
“如果不下雨,咱们就将就一下吧。或者可以找隔壁的茶生,问他要些昨晚的胶水,把木板再粘上。”田安安小声说道。
“到底怎么了?”
田安安从房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她将盒子里的东西都倒了出来,零零碎碎的一些硬币与纸币出现在周晓的面前,原来这个盒子是田安安的储蓄罐。
“修理工说这房子太陈旧了,如果要修的话,不仅是落地门,还是阳台的雨棚子也要修,最好还能将阳台封顶,这样就不怕再出现昨晚的事了。可费用太贵了,要好几万,我现在的工资根本远远不够,而且我也没什么存款,要不咱们先将就一下吧。”
田安安越说声越小,就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周晓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她都住在田安安家有一个多月时间了,吃喝用度都是田安安的,田安安还为了她那挑剔的饮食想尽办法,一个大学图书管理员的工资,确实不够两个人生活的,尤其是她这个生活优越惯了的富家千金。
周晓回到房间,打开行李箱,翻了一遍又一遍,因为她来w市太过匆忙,她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块今年她刚买的钻石手表还能值些钱。周晓将手表揣入怀中,就要出门。
“晓晓,你要去哪?”田安安问道。
“我出去取些钱,要修就好好修一下。”
“晓晓,我家房子这么老旧,才会让你昨晚跟着我一起遭罪,也没能让你住得舒服,这修房子怎么还能要你的钱呢。”
“什么你家,这也是我家,修好了,我们才能住得更舒服。”
说完周晓大步地走出家门,可田安安却愣住了,她的耳边不停想起刚刚周晓的话,这样话,她好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了,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一会她就泪流满面,而且还一边哭一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