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钱飞把这面前一队金甲军杀的心胆俱裂,连弓手们也舍弃巨大的长弓落荒而逃时,顿悟状态的钱飞却突然苏醒了过来。
他呼呼的喘着气,看着自己手中的刀一脸的茫然,左右四顾见其他金甲军拿着武器一脸忌惮的慢慢后退,方才惊觉有一些东西真的不是梦。
“刚才我是怎么了,我的刀法怎么变的如此厉害了?”钱飞检查了下自己身体里的星辰之气所化之液竟平白损耗了一半,就在这么短的时间里。
而且他还感觉自己的身体和精神尤其的累,就像几天几夜没合眼一样,连眼前的景象都开始模糊了。
“哼哼,果然后遗症发作了,那种顿悟状态下损的精气神可不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有得有失,上天果然最是公平不过。”杨智看刚才还势如猛虎的钱飞突然脚步踉跄,用刀杵地单膝跪地,聪明如他还是猜到了。
杨智自信一哼,丢开旗帜,道:“该我来收拾这残局了。”
其急速的向钱飞冲去,用脚踢起地上的一杆长枪,握在手中,斜指着钱飞,一记直刺便直刺钱飞面门。
钱飞双眼一缩,有一种被锁定的奇异感觉,仿若无论从哪个方向都躲不过这一枪般。
“我需要躲吗?”钱飞强打精神,长啸一声,小腿绷直,提刀反手就冲了上去,“断水流。”
杨智用手一压,精钢所制长枪就像面条一样,被其晃动的枪尖就像毒龙一样,封死着钱飞所有的进攻方向。
但钱飞的断水流追求的就是一个快字,手腕翻飞间,刀刃与枪身碰撞了无数的火花。
或许精力不济,关键时刻,钱飞手中的刀有一刻的凝滞,胸口的空门大露。
杨智久经战阵怎会不抓住机会,单手又一记直刺毫不拖泥带水,当钱飞反应过来时枪尖已到自己胸前。
“该死的,精神太差导致身体也变的迟钝了。”钱飞强咬舌尖使自己保持着清醒,身体一侧,早已卷了的刀刃磕着精钢长枪摩擦起了令人牙酸的声音。
但杨智枪身一横,一脚还是把钱飞踢飞了出去。
钱飞知道厉害,也算是借力后跳,并没受什么伤,不过还是气血翻涌,颇为狼狈。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正在杨智要乘胜追击的时候,一声长啸破空而至,七八人踏着潇洒的身法冲入了早已经被钱飞冲的乱了阵型的金甲军的包围圈。
……
“霸刀宫的人?你们这群老鼠是要和朝廷作对吗,真是狗胆包天。”杨智谨慎的停下脚步,瞅着残刀老人那标志性的独袖一下就猜了出来这群来人的身份。
“非也,非也,这位官爷大概不知此人盗得了我霸刀宫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我们必须把他带回去。要是你们官府也要此人的话,我们可以打个商量允许我们先带走一个月,然后再送还给你们,如何?”林江似笑非笑的摩挲着手中的刀鞘吗,漫不经心的的道。
杨智气笑了,“你们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
“难道你以为靠这些乌合之众可以拦住我们吗?”残刀老人咳了一声傲然道,这是高手的自信。
“哈哈哈!”杨智大笑三声,“你们真以为见到的就是我大千城金甲军的精锐了吗?他们只不过是刚训练不过几月的新兵而已。”
杨智突然收敛笑容,用力拍了拍手,“都出来吧。”
顿时周围房顶的瓦片上起了一阵凌乱的哗哗声,整齐的出现了好几队神射营的射手。
整齐的地面也起了一阵烟尘,飞出无数的黑布,黑布下则是无数的金甲军。
一旁的二狗子和小伙伴们直接看呆了,二狗子心里面却直犯嘀咕:“我的娘诶,这些人什么时候藏在这里的,昨晚起夜的时候我可是在那附近撒了好几泡尿,那个位置藏了那么多人我都没看出来,这些军爷会不会找我算账啊。”
这样想着果然看到有几个兵看他的眼神凶神恶煞的,仿佛要吃了他似得,吓的二狗子吸了吸鼻涕,赶忙头一缩。
残刀老人眉头一皱,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不过却并未惊慌,遥遥对杨智道:“只是这些人吗?不过,还是挡不住我的刀”
“加上我够不够。”一个身穿黑衣黑裤,头带斗笠的人,从杨智的后方行了出来,声音不高,但却铿锵有力,正是猎鹰冷奎。
林江从冷奎身上感到了森森的压力,直觉此人深不可测,但看到残刀老人并没有怎么忌惮的样子,才稍稍安心。
杨智回头撇了一眼,却突然惊讶的低头躬身一礼,却不是对冷奎的,而是冷奎背后摇着折扇的李公子。
他知道冷奎会出现,但却不知李公子也会来,有这两人在这他的压力一瞬间就小了一大半。
“哟,我来的还不算晚嘛,好戏才刚刚开始啊。”李公子笑嘻嘻的说着,瞅了傲然而立的残刀老人一眼,“这位就是残刀前辈了吧,失敬失敬,老人家身体不便就不要出来嘛,免的一不小心闪了腰提早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就不好了。”
“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老头子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年轻高手了,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残刀老人淡淡说着,突然隔空对着李公子竖掌一划。
一道淡青色的刀气眨眼便至李公子的身前,李公子动也没动,冷奎二话不说隔空一拳就轰了上去,一拳就把刀气打的散飞于无形。
“七伤拳法?南拳派早已被灭门你是如何习得此派的镇派绝学。”残刀老人闯荡江湖多年,眼光毒辣,一眼便认出了冷奎拳法的来历。
“这并不重要,我会的拳法多的是,我早就想领教前辈的绝学了,不过在开打之前,我准备送前辈一个见面礼。”
冷奎朝后方挥了挥手,顿时无数的兵将压着十几个衣衫狼狈的人到了阵前,冷笑着道:“这些人前辈可曾认得?”
“这是?大刚,赵彬?”林江见到这些人熟悉的面庞,有些失态的不确定的喊着,这不是和他们在断桥分别没有几天的另一队人吗?怎么会在这么短时间就被抓住?
“放过……”林江本想讨价还价的说些什么,但话还没出口,就压在了嗓子里。
因为那些冷漠的军兵已经残忍的用刀砍了这一队霸刀宫所有人的头,伴随着血花飞溅,林江的眼睛就像野兽一样红了。
他并不是觉得这些人死的有多惨,而是他觉得在其面前杀霸刀宫的人,就是对霸刀宫最大的挑衅,当下二话不说拔刀便朝冷奎冲去。
残刀老人也并未阻止林江,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只是淡淡的对其他人道:“拦住那些兵。”自己则化为一道残影朝抿嘴沉默的钱飞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