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妻子这番话,宋远没有急着接话。
在还没有离婚的前提下,他总觉得他妻子这番话听起来怪怪的。
身为妻子却在帮他物色合适的结婚对象,这不是很奇怪吗?
不过可能是他想多了,可能只是他妻子知道一定会离婚,所以想给女儿找个合格的后妈罢了。
见丈夫没有接话,陶露问道:“你是不是觉得夏虹很合适?”
“如果我和她真会在一起,大学毕业之后就在一起了。”
“如果那时候你知道她怀了孕并且没有打掉,我敢打包票你会和她在一起,并且会为了你们的孩子而去厦门那边生活。”
宋远想反驳,但却反驳不了。
要是时光倒流,他还真有可能会这么做。
所以很显然,他妻子挺了解他的脾性。
透过眼角余光看了妻子一眼,他道:“别再聊她了,我和她不可能在一起的。”
“沈源浩的前女友有些方面和我相似,老公你有想过和她在一起吗?”
“别再用好像媒婆般的语气和我说话,这听起来让我很厌烦。”
见丈夫生气了,陶露问道:“你知道在你认识的几个女人里,谁适合当果果的后妈吗?”
“离婚后我只想专注于事业,不想谈婚论嫁。”
“越早给果果找个后妈越好,”陶露喃喃道,“如果果果一直由你一个人带,我真怕她的性格会变得越来越忧郁。当然我不是说你性格不好,我只是觉得有时候你开不起玩笑。怎么说呢,反正就是有时候和你开玩笑你还是一脸的严肃。当然我知道这和你的性格有关,所以我才觉得应该早点给果果找个后妈,并且她的后妈要有活泼开朗的性格。经历过磨难却依旧乐观面对生活,溪溪就是这样的女孩子。她的童年并不美好,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了阴影,但她却乐观得像在温室中长大似的。而且果果也很喜欢她,她也很喜欢果果。如果她成为果果的后妈,并且你们还不准备再要个孩子,那真的挺不错的。”
宋远也知道叶雨溪的性格很好,和他的性格存在某些方面的互补。
但因为一直拿叶雨溪当好朋友对待,所以他还真没有想过和叶雨溪谈婚论嫁。
只是上次胡烨说对叶雨溪印象不错时,他心里却突然变得慌张起来,他到现在都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那样。
而因不希望妻子继续像个媒婆般叽里呱啦的,他便道:“安凡的童年也很不好,另外他好像准备做一些针对她妈妈或者安华天的事,你知不知道?”
“我只知道她准备让安华天身败名裂,并且她手里已经有相应的证据。”
“那你知道安华天和她妈妈是什么关系吗?”
“既然你会这样问,那肯定不是亲戚关系了。”
“看样子安凡没有和你说,”停顿了下,宋远补充道,“实际上安凡也没有直接和我说,但我通过推敲大概知道了安华天曾经染指过她妈妈,并且还是在两厢情愿的前提下,所以安凡非常憎恨这两个人,甚至还说她妈妈本该下地狱。所以如果我没有猜错,安凡是想弄死这两个人,而不是简单地让安华天身败名裂。我不知道你到底把安凡当成什么,但我觉得她当年至少帮过你。再说了,她的性取向会扭曲,还不是因为你让她女扮男装和你亲密互动导致的?所以你除了有义务纠正她的性取向以外,你还有义务让她在遵守法律的前提下好好活着。性取向这点你倒是不用担心,我和她接触过,她已经差不多纠正过来,现在就差一场让她觉得很完美的恋爱罢了。”
“看样子她也没有全部说给你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说要先把安华天最爱的东西给毁掉,之后才会毁掉安华天。”
听妻子这么一说,猛地皱起眉头的宋远问道:“难不成安华天最爱的东西是她妈妈?!”
“应该不可能,”陶露道,“安华天是那种沉迷于酒色的男人,怎么可能爱一个四五十岁的疯女人?”
“那就不知道安凡到底想干什么了。”
“她不是小孩子,做事自有分寸,我不会去干涉的。”
“某天她坐牢甚至被判死刑,难道你不会自责吗?”
“我不是菩萨,我没有普度众生的义务。”
“我没有叫你普度众生,我只是觉得你应该帮身为你好闺蜜的安凡。”
“不是我不帮她,是她压根不给我这样的机会,”陶露道,“对于她的计划,我知道个八成,但最重要的那两层我问过好几次她都不肯告诉我。她的回应很简单,等她做完之后我自然就会知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利用音乐趴收集安华天胡作非为的视频证据吧?”
“差不多。”
“那真无聊,”笑了下,宋远道,“安华天不是当官的,他只是一个经商的,那样的视频能对他造成多大的打击?如果要说打击,那只能是来自家庭方面。但如果安华天压根不在乎家庭,那算什么打击?”
听到丈夫这话,陶露的柳叶眉渐渐皱起。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我差不多知道安凡想干什么了。”
“说下。”
“安华天有两个儿子,他对这两个儿子极为溺爱,所以这两个儿子才是安华天最爱的东西。如果我没有记错,其中一个儿子是在加拿大那边定居,还有一个儿子是在北京那边。上次和安凡见面时,她说时机差不多到了,那应该是指安华天下个月的五十岁生日宴。到时候,安华天的两个儿子肯定会回来祝寿,安凡估计要择机动手了。”
“杀了安华天的两个儿子,再让安华天身败名裂,之后还让安华天生不如死地活着,这是安凡的计划吧?”
“应该是。”
“如果她真这么做,她要么被判终身监禁,要么直接被判死刑。”
说到这,宋远放慢了车速,并将车靠边停下。
看着数米以外的民政局,宋远道:“我们到了。”